1
红烛冷透鬼气缠
我是被一阵腻得发馊的香粉味呛醒的。
雕花拔步床的帐子还垂着,去年冬日绣的寒梅早已褪了色,烛台上的红烛烧得只剩半截,蜡油凝在铜托上,像摊化不开的血。这是我嫁入沈家的第三个月,也是我
睡
过去的第三个月
——
别误会,不是病了,是活了一千年,偶尔想偷个懒,闭着眼就能把日子熬过去。
可今天这懒偷不成了。
脚步声从外间传来,很轻,却带着股阴恻恻的凉意,顺着砖缝往被褥里钻。我没睁眼,指尖悄悄掐了个诀,那凉意猛地顿了顿,随即又缠了上来,像条吐着信子的蛇。
晚晚,你醒了
沈文轩的声音响起时,帐子被掀开一角,他身上的青绸锦袍沾着同样的香粉味,只是比那股凉意里的淡些。我终于睁开眼,目光越过他的肩,落在了他身后站着的女人身上。
那女人穿件水绿色的襦裙,眉眼画得柔柔弱弱,手里还攥着块绣帕,见我看她,立刻往沈文轩身后缩了缩,露出半张怯生生的脸。可在我眼里,她那层
柔弱
的皮囊下,正裹着森森的鬼气
——
黑气从她脚底往上冒,缠着她的手腕,连垂在肩头的发丝,都泛着点若有若无的灰。
千年老鬼,装得倒挺像那么回事。
我挑了挑眉,没等沈文轩开口,先慢悠悠坐起身：夫君今日倒有空过来,不用陪这位……
柔儿姑娘
我故意把
柔儿
两个字咬得轻,却见那女鬼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抖了抖,鬼气也乱了一瞬。沈文轩显然没察觉,他皱着眉,语气竟带着几分理所当然：晚晚,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柔儿她……
她是我心尖上的人。你既嫁了我,便是沈家妇,该懂容人之理。
我差点被他这话气笑。活了一千年,见过负心汉,见过蠢男人,没见过这么又蠢又负心的。别人养外室,藏的是美婢是戏子,他倒好,直接养了个索命的鬼,还逼着正妻容下。
容她
我掀开被子下床,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一步步走到那女鬼面前。她身上的鬼气更重了,带着点腐朽的土腥味,我甚至能看见她领口下,那道深可见骨的旧伤
——
是被人用匕首捅的,怨气就是从那儿聚的。
夫君,
我转头看向沈文轩,语气平淡,你确定要我容她
沈文轩脸色沉了下来：唐晚晚,你别得寸进尺！柔儿性子软,你别吓她！
吓她
我嗤笑一声,突然抬手,指尖蘸着床头胭脂盒里的朱砂,快准狠地往那女鬼眉心点去。啊！
女鬼尖叫一声,水绿色的襦裙瞬间变得焦黑,脸上的柔弱也没了,露出青灰的鬼面,眼睛里满是怨毒。
沈文轩吓得后退一步,指着我：你……
你对她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
我擦了擦指尖的朱砂,漫不经心道,就是让她别装了。千年老鬼,附在个刚下葬的丫鬟身上,顶着张假脸骗男人,有意思吗
那女鬼被朱砂伤了元气,鬼气散了大半,只能死死盯着我,声音嘶哑：你……
你看得见我
不光看得见,
我走到沈文轩面前,盯着他发白的脸,我还知道,上个月后院丫鬟落水,是你推的；前几日账房先生算错账,丢了五百两银子,是你在旁边搅的；就连夫君你前阵子风寒总不好,也是她夜里吸你精气的缘故。
沈文轩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里还硬撑着：你胡说！柔儿那么善良,怎么会做这些事唐晚晚,你就是嫉妒她,编这些谎话来污蔑她！
我看着他执迷不悟的样子,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这沈家,从一开始就是个坑
——
我那渣爹为了攀附沈家,硬是把我塞过来,连我有玄门本事都没说。沈文轩呢,婚前看着温文尔雅,婚后才知道是个没脑子的,被女鬼迷了心窍,连家里的霉运都看不见。
好,我胡说,
我懒得跟他争,转身往梳妆台走,既然夫君这么护着她,那往后沈家再出什么事,可别来找我。
我拿起梳子,慢慢梳着长发,镜子里映出那女鬼怨毒的眼神,也映出沈文轩犹豫的脸。我知道,他现在还不信,但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求着我救他
——
毕竟,这千年女鬼要的,可不止是他的精气,还有沈家满门的气运。
红烛终于烧尽了,房间里的凉意更重。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眉眼依旧是十八岁的模样,可心里早已装了千年的风霜。虐渣、装逼,这是我活这么久唯一的乐趣,沈文轩和这女鬼,倒是给我送了个好乐子。
接下来,该让他们好好尝尝,养鬼的代价了。
2
继母登门,鬼胎现形
第二日清晨,我还没起身,就听见外间传来噼里啪啦的摔东西声。
唐晚晚那个小贱人呢让她出来！
是我那继母柳氏的声音,尖利得像刮锅。我慢悠悠穿好衣服,刚走出内室,就看见柳氏站在客厅中央,指着丫鬟的鼻子骂,我那渣爹唐宏则坐在一旁,脸色铁青。
沈文轩也在,他站在柳氏旁边,看我的眼神带着点怨怼,显然是昨晚被那女鬼哄好了,又觉得我欺负了她。
哟,继母怎么来了
我走过去,拿起桌上的茶盏,给自己倒了杯热茶,这大清早的,火气这么大,小心伤了身子。
柳氏见了我,立刻冲过来,伸手就要打我：你个不知廉耻的东西！竟敢跟文轩提和离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唐家的女儿你这么做,让明月的脸往哪儿搁！
明月是柳氏的女儿,也就是我名义上的妹妹,比我小两岁,下个月就要嫁给户部侍郎家的公子。柳氏这话,是拿明月当筏子,逼我不敢和离。
我侧身躲开她的手,手里的热茶晃了晃,溅出几滴在她的手背上。啊！
柳氏痛呼一声,缩回手,指着我：你敢烫我唐晚晚,你反了天了！
继母这话就不对了,
我放下茶盏,语气平淡,是你先动手的,我不过是自保。再说了,我跟沈文轩和离,跟明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妹妹的名声,还得靠我忍气吞声来维持
唐宏终于开口了,他重重拍了下桌子：晚晚！你怎么跟你继母说话呢文轩是沈家嫡子,你跟他和离,传出去别人怎么看唐家怎么看明月你就不能懂事点,容着柔儿姑娘吗
我看着这对父女,只觉得可笑。柳氏偏心自己女儿,唐宏懦弱怕事,眼里只有家族名声,他们从来没问过我愿不愿意,没问过沈文轩养鬼的事,更没问过我在沈家受了多少委屈。
容她
我冷笑一声,目光落在柳氏身后
——
那里,正跟着个穿粉色襦裙的小姑娘,不是明月是谁她低着头,手紧紧攥着衣角,脖子上却骑着两个小小的黑影,一左一右,像两个没长开的娃娃,正用小手抓着她的头发。
那是她流掉的孩子。
我往前走了两步,盯着明月的脖子,语气惊讶：妹妹怎么也来了怎么不抬头说话哦,对了,妹妹最近是不是总睡不好夜里总觉得脖子沉,还恶心想吐
明月猛地抬头,脸色苍白,眼里满是惊恐：你……
你怎么知道
柳氏也慌了,拉过明月的手,瞪着我：唐晚晚,你是不是又在搞什么鬼把戏你对明月做了什么
我没对她做什么,
我指了指明月的脖子,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在场的人都听见,是她自己的问题。你看,她脖子上骑着两个小鬼,一个三个月大,一个五个月大,都是她前些年流掉的孩子。孩子没地方去,只能跟着她,夜里吸她点精气,白天让她难受,这不是很正常吗
这话一出,客厅里瞬间安静了。明月的脸白得像纸,腿一软,差点摔倒,柳氏赶紧扶住她,手都在抖：你……
你胡说八道！明月还没嫁人,怎么会……
怎么会有孩子
没嫁人就不能有孩子了
我挑了挑眉,看向户部侍郎家的方向,去年春天,妹妹是不是总去城西的杏花巷那里有个姓周的书生,跟妹妹走得很近。后来那书生要娶别人,妹妹就把孩子打了,还让柳氏派人把那书生打发去了外地,我说得对吗
明月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柳氏的脸更是一阵红一阵白,她没想到,我连这些事都知道。
唐宏也愣住了,他看着明月,又看着柳氏,气得浑身发抖：柳氏！明月！你们……
你们竟然瞒着我做这种事！
老爷,不是的,是唐晚晚污蔑我们！
柳氏还想狡辩,可明月已经瘫在她怀里,哭着说：娘,我错了……
我不该……
不该……
看着她们慌乱的样子,我心里没什么波澜。这对母女,平日里总想着算计我,柳氏克扣我的月例,明月抢我的东西,现在不过是让她们当众丢次脸,算不得什么。
好了,
我打断她们的哭闹,我跟沈文轩和离的事,你们别管。至于妹妹的事,要是不想让那两个小鬼一直跟着她,就找个正经的道观,给孩子立个牌位,好好超度。不然,再过些日子,妹妹恐怕就不止是睡不好了。
说完,我转身看向沈文轩：夫君,你要是同意和离,就签了这份文书。要是不同意,那往后沈家再出什么事,我可不会再管了。
沈文轩看着眼前的混乱,又想起昨晚柳柔苍白的脸,心里竟有些犹豫。他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哗
——
不好了！老爷！老夫人晕倒了！
3
邻里求卦,初露锋芒
老夫人晕倒的消息传来时,沈文轩脸色骤变,也顾不上和离的事,拔腿就往后院跑。柳氏和唐宏见状,也没心思再跟我闹,匆匆忙忙地跟了过去。明月被吓得还在发抖,被丫鬟扶着回了唐家。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我和几个站在一旁的丫鬟。我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阴沉的天,知道这是那女鬼柳柔搞的鬼
——
老夫人年纪大了,阳气弱,柳柔故意在她房里散了阴气,让她受不住晕了过去。
沈文轩现在肯定更护着柳柔,觉得是我气晕了老夫人。也好,让他再糊涂几天,等沈家的麻烦再多些,他才会真正醒悟。
我正想着,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少夫人,
是张夫人的声音,她是隔壁张御史家的夫人,平日里跟我还算客气,您在家吗我有件事想求您帮忙。
我打开门,看见张夫人急得满头大汗,手里还攥着块手帕,不停地擦着额头的汗。张夫人,怎么了
我让她进屋坐,给她倒了杯茶。
张夫人接过茶,却没喝,放下杯子就抓住我的手：少夫人,我家阿福不见了！从早上到现在,找遍了整个京城都没找到,你能不能……
能不能帮我算算,他在哪儿
阿福是张夫人的小儿子,才五岁,平日里很活泼,怎么会突然不见了我心里一动,知道这可能又是柳柔搞的鬼
——
她伤了元气,需要吸小孩子的阳气来补,说不定是把阿福掳走了。
我握住张夫人的手,指尖轻轻搭在她的脉搏上,闭上眼睛,心里默念起寻踪咒。片刻后,我睁开眼,对张夫人说：夫人别慌,阿福还活着,在城郊的破庙里。那里有个小鬼缠着他,不过没什么大碍,你现在让人去,就能把他带回来。
张夫人一听,眼泪立刻掉了下来,连忙起身：真的吗少夫人,太谢谢你了！我这就让人去！
她匆匆忙忙地走了,临走前还塞给我一个沉甸甸的荷包,说是谢礼。
我打开荷包,里面是一锭五十两的银子。我笑了笑,把荷包收起来
——
这是我靠自己本事赚的第一笔钱,比沈家给的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实在多了。
傍晚的时候,张夫人亲自来了,还带着阿福。阿福手里拿着个糖人,见到我就甜甜地喊：晚晚姐姐！
张夫人拉着我的手,不停地道谢：少夫人,真是太谢谢你了！我让人去破庙里,果然找到了阿福,他旁边还蹲着个黑乎乎的东西,一看见人就跑了。
那是个小鬼,没什么害人的本事,就是想吸点阿福的阳气,
我摸了摸阿福的头,从怀里掏出一张平安符,递给张夫人,把这个符给阿福戴在身上,能驱邪避灾,以后就不会再遇到这种事了。
张夫人接过平安符,感激涕零：少夫人,您真是活菩萨！以后您要是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说,我一定帮忙！
这件事很快就传开了,邻居们都知道沈家少夫人会算卦,还能驱邪,纷纷上门来求我帮忙。有的家里丢了东西,有的孩子夜里哭,我都一一帮他们解决了。渐渐地,我的名声在京城里小范围地传开了,来找我的人越来越多,我也赚了不少银子。
沈文轩自然也听说了这件事,他来找过我几次,想让我给老夫人看看病,可每次都被我拒绝了
——
当初他护着女鬼,不相信我,现在有麻烦了才来找我,哪有这么容易
这天,我正在院子里晒符纸,沈文轩又来了。他站在院子门口,看着我,脸色有些复杂：晚晚,娘的病一直不好,你就不能……
不能帮帮她吗
我翻了个白眼,没理他。他又往前走了两步,声音放软了些：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对,我不该护着柔儿,不该不信你。可娘她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你就当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帮帮她,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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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下手里的活,转头看向他：夫妻一场沈文轩,你跟我提夫妻一场你护着女鬼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们夫妻一场你让我容她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们夫妻一场现在老夫人病了,你才想起我,是不是太晚了
沈文轩被我说得哑口无言,脸上满是愧疚。我看着他的样子,心里没有丝毫动摇
——
有些人,不给他点教训,他是不会知道错的。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一个身穿盔甲的男人走了进来,他身姿挺拔,面容刚毅,眼神锐利,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他走到我面前,抱了抱拳：在下裴衍,乃镇国将军。听闻沈少夫人精通玄学,能驱邪避灾,特来请少夫人移步将军府,帮忙解决一件怪事。
4
将军府探鬼,疑云丛生
裴衍的名字,我早有耳闻。他是京城里少有的少年将军,十七岁从军,二十岁就凭战功封了镇国将军,为人正直,深受百姓爱戴。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亲自来请我去将军府。
我看了眼沈文轩,他脸色有些难看,显然是不想让我去。可我偏要去
——
一来,裴衍是个值得结交的人；二来,我也想看看,将军府的怪事,是不是跟柳柔有关。
裴将军客气了,
我对裴衍笑了笑,既然将军开口,晚晚自然不会推辞。只是不知,将军府出了什么怪事
裴衍皱了皱眉,语气凝重：府里最近总有人在夜里听见哭声,起初以为是丫鬟们闹的,可后来查了几次,都没找到人。前几日,我母亲夜里起夜,看见一个身穿白衣的女人在院子里晃悠,吓得病倒了。我派人去查,却什么都没查到,所以才来请少夫人帮忙。
我点了点头,心里有了几分猜测：将军放心,我这就跟你去将军府看看。
沈文轩连忙拉住我：晚晚,你别去！将军府的事太危险了,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我甩开他的手,语气冷淡：我的事,就不劳夫君操心了。
说完,我跟着裴衍往外走,没再看沈文轩一眼。
将军府很大,布局严谨,只是府里的阳气有些弱,尤其是后院,阴气很重。我跟着裴衍来到后院,刚走进月亮门,就听见一阵轻轻的哭声,断断续续的,像个女人在哭。
就是这里,
裴衍停下脚步,每晚这个时候,都会有哭声传来。
我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感受着周围的阴气。片刻后,我睁开眼,对裴衍说：将军,这里有个女鬼,死了有些年头了,怨气很重。她应该是死在这院子里的,魂魄被困在这里,所以才会一直哭。
裴衍皱了皱眉：那她为什么会缠着将军府
我得看看她的执念是什么,
我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捏在手里,将军,你先退后,我来引她出来。
裴衍点了点头,往后退了几步,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上,警惕地看着周围。我默念起引魂咒,符纸在空中烧了起来,化作一缕青烟,飘向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树。
出来吧,
我对着老槐树说,我知道你在这里。你有什么执念,不妨说出来,或许我能帮你。
过了一会儿,老槐树下慢慢浮现出一个白衣女人的身影。她长发披肩,脸色苍白,眼睛里满是泪水,看起来很可怜。你……
你能看见我
她声音颤抖着问。
能,
我点了点头,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哭
白衣女人叹了口气,缓缓说起了她的故事。她叫林婉,是前将军的女儿,二十年前,她和一个书生相爱,可她父亲不同意,非要把她嫁给一个富商。她不愿意,就在这棵老槐树下上吊自杀了。死后,她的魂魄一直被困在这里,看着将军府的人来来去去,心里很孤独,所以才会在夜里哭。
我听完,心里有些唏嘘：你既然已经死了,就该放下执念,去地府投胎,总困在这里,对你没好处。
林婉摇了摇头,眼泪掉得更凶了：我放不下……
我想等那个书生回来,我想告诉他,我从来没有后悔过。
那个书生,二十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我轻声说,他后来考上了功名,却在赴任的路上病死了。他临死前,还在念叨你的名字。你们已经错过了,再等下去,也没有意义。
林婉愣住了,眼泪停住了,她看着我,眼里满是难以置信：你……
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
我从怀里掏出一张往生符,递给她,拿着这张符,我送你去地府。到了那里,你就能转世投胎,下辈子,或许还能遇到他。
林婉接过往生符,沉默了很久,终于点了点头：谢谢你,少夫人。我……
我愿意去地府。
我默念起超度咒,往生符发出一道金光,包裹住林婉的魂魄。林婉看着我,说了声
谢谢,然后渐渐消失在金光里。
院子里的阴气散了,哭声也消失了。裴衍走过来,对我抱了抱拳：少夫人,真是太谢谢你了！若不是你,我母亲恐怕还会被这女鬼缠着。
将军客气了,
我笑了笑,举手之劳而已。
我们往前厅走,裴衍突然停下脚步,看着我：少夫人,我有件事想跟你说。最近京城里,除了将军府,还有好几家都闹过鬼,而且都是些怨气很重的鬼。我总觉得,这些事之间,可能有什么联系。
我心里一动,想起了柳柔。柳柔是千年女鬼,怨气很重,而且她还在吸沈家的气运。难道,京城里其他几家闹鬼的事,也是她搞的鬼
将军的意思是,
我看着裴衍,这些鬼,可能都是被人故意放出来的
裴衍点了点头：很有这个可能。少夫人,你觉得,会是谁在背后搞鬼
我皱了皱眉,没有说话。柳柔的背后,会不会还有其他人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事情就不简单了。
回到沈家时,天色已经黑了。沈文轩还在院子里等我,见我回来,立刻迎了上来：晚晚,你没事吧我担心了你一天。
我看着他,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夫君现在知道担心我了之前护着女鬼的时候,怎么不担心我会被她害了
沈文轩的脸一下子红了,低下头,声音很小：晚晚,我知道错了。你能不能……
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没有回答他,转身往内室走。我知道,沈文轩已经开始后悔了,可我不会轻易原谅他。而且,现在最重要的,是查清楚京城里闹鬼的真相,看看柳柔的背后,到底还有没有其他人。
5
沈家败象,文轩悔悟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在暗中调查京城里闹鬼的事。我发现,那些闹鬼的人家,都有一个共同点
——
家里都有年轻的男子,而且都或多或少地接触过一个穿水绿色襦裙的女人。
不用想也知道,那个女人就是柳柔。她不仅在吸沈家的气运,还在吸其他人家的气运,用来增强自己的功力。
而沈家,也开始出现更多的麻烦。先是沈文轩的大哥在生意上出了差错,赔了一大笔钱；然后是沈家的铺子被人举报卖假货,被官府查封了几家；就连沈老爷子,也病得越来越重,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沈文轩彻底慌了,他每天都守在老爷子的床边,看着家里一天比一天衰败,心里越来越后悔。他终于意识到,我之前说的都是真的,柳柔真的是个害人的女鬼。
这天,我正在房间里画符,沈文轩突然闯了进来。他脸色苍白,眼睛里布满血丝,看起来很憔悴。晚晚,
他走到我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护着柳柔,不该不信你！你就救救沈家,救救我爹,好不好
我停下手里的笔,看着他跪在地上的样子,心里没有丝毫同情。你现在知道错了
我语气冷淡,当初你护着柳柔,把我当敌人的时候,怎么不想着会有今天
沈文轩不停地磕头,额头都磕红了：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可沈家不能就这么毁了,我爹也不能就这么死了。晚晚,我求你了,你就帮帮我吧！只要你能救沈家,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我看着他的样子,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要我救沈家也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沈文轩立刻抬起头,眼里满是希望：你说,别说两个条件,就是一百个,我也答应！
第一,
我看着他,我要和你和离。从今往后,我唐晚晚和沈家,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沈文轩的脸色一下子白了,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过了很久,他才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那第二个条件呢
第二,
我继续说,柳柔是个千年女鬼,怨气很重,我要收了她。你不能再护着她,也不能干涉我做任何事。
沈文轩毫不犹豫地答应：好,我答应你！只要能救沈家,我什么都听你的！
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起来吧。现在,带我去见柳柔。
沈文轩站起身,带着我往后院的柴房走去。柳柔被他关在柴房里,因为没有阳气可以吸,她的鬼气已经弱了很多,脸色也变得更加青灰。
看到我进来,柳柔立刻露出怨毒的眼神：唐晚晚,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
我冷笑一声,当然是收了你这个害人的女鬼！
我从怀里掏出一张镇魂符,就要往柳柔身上贴。可就在这时,柳柔突然尖叫一声,身体化作一缕黑烟,从柴房的窗户逃了出去。
不好！
我心里一惊,立刻追了出去。柳柔的速度很快,我追着她出了沈家,往城郊的方向跑去。
沈文轩也跟了上来,他一边跑一边喊：晚晚,等等我！
我没有理他,继续追着柳柔。我知道,柳柔肯定是要去她的老巢
——
城郊的古墓。那里阴气重,有利于她恢复功力。如果让她跑回古墓,再想收她就难了。
追到城郊的古墓时,柳柔已经钻进了古墓里。我毫不犹豫地跟了进去,沈文轩也跟着跑了进来。
古墓里很黑,阴气很重,还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味。我掏出火折子,点亮了周围的环境。古墓里有很多棺材,柳柔正站在一具最大的棺材旁边,她的鬼气比之前更重了,眼睛里满是疯狂。
唐晚晚,你既然敢追进来,就别想活着出去！
柳柔尖叫一声,朝着我扑了过来。
我早有准备,掏出一张灭鬼符,往她身上贴去。砰
的一声,灭鬼符贴在柳柔身上,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身体瞬间被火焰包围。
啊！
柳柔在火焰里挣扎着,她看着我,眼里满是怨毒,唐晚晚,我不会放过你的！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冷笑一声,又掏出一张镇魂符,贴在她身上：你都已经是鬼了,还想怎么样今天,我就送你去地府,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镇魂符发出一道金光,包裹住柳柔的魂魄。柳柔的挣扎越来越弱,最后化作一缕黑烟,消失在金光里。
解决了柳柔,古墓里的阴气渐渐散了。我松了口气,转身看向沈文轩。他站在一旁,脸色苍白,眼里满是后怕。
好了,
我对他说,柳柔已经被我收了。你回去吧,沈家的气运慢慢会恢复的。
沈文轩看着我,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我没有理他,转身往古墓外走。
刚走出古墓,就看见裴衍带着一群士兵站在外面。他看到我,立刻走了过来：少夫人,你没事吧我听说你追着女鬼来了这里,就立刻带人过来了。
我笑了笑：多谢将军关心,我没事。女鬼已经被我收了。
裴衍松了口气,看着我,眼里满是欣赏：少夫人真是厉害。对了,我还有件事要跟你说。我查到,柳柔背后还有人,那个人一直在暗中帮柳柔收集怨气,增强她的功力。
我心里一惊：哦将军查到是谁了吗
裴衍摇了摇头：还没有。不过,我会继续查下去,一定会把那个人找出来。
我点了点头：好。如果将军需要帮忙,随时可以找我。
6
幕后黑手,竟是故人
柳柔被收了之后,沈家的气运果然慢慢恢复了。沈老爷子的病好了很多,能下床走路了；沈文轩的大哥也挽回了一些损失,沈家的铺子也重新开了几家。
沈文轩履行了他的承诺,跟我签了和离书。我拿着和离书,离开了沈家,在京城里买了一座小院子,自己住了下来。
离开沈家后,我的日子过得很惬意。每天画符、看卦,帮人解决一些怪事,赚的银子也越来越多。裴衍经常来找我,有时候是为了查案,有时候只是单纯地来看我。我们聊得很投机,渐渐地,我对他有了些不一样的感觉。
这天,我正在院子里喝茶,裴衍来了。他脸色有些凝重,手里拿着一张纸,递给我：少夫人,你看看这个。
我接过纸,上面写着一些名字,都是最近京城里闹鬼的人家。裴衍指着其中一个名字,对我说：这个人,是前礼部尚书李大人。他家上个月闹鬼,我派人去查,发现李大人的女儿李嫣然,跟柳柔认识。
我心里一动：李嫣然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你应该听过,
裴衍说,李嫣然是你的故人。你们小时候,一起在玄清观学过玄学。
我愣住了,仔细想了想,终于想起了李嫣然。她是我小时候在玄清观认识的,我们一起跟着观主学习玄学,关系还不错。后来她父亲当了官,就把她接走了,我们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你是说,柳柔的背后,可能是李嫣然
我有些不敢相信。
裴衍点了点头：很有这个可能。我派人去查了,李嫣然这些年一直在暗中收集怨气,还养了一些小鬼。而且,柳柔生前,跟李嫣然的母亲是好朋友。
我心里震惊不已。我没想到,那个看起来温柔善良的李嫣然,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我们现在就去找李嫣然,
我站起身,我要亲自问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裴衍点了点头,带着我往李府走去。
李府很大,装修得很豪华。我们刚走到门口,就被家丁拦住了：你们是谁这里是李府,不是你们能随便进的！
裴衍拿出将军令牌,冷冷地说：镇国将军裴衍,奉命查案。让李嫣然出来见我！
家丁看到将军令牌,吓得立刻跪了下来：小人不知是将军,罪该万死！小人这就去通报！
过了一会儿,李嫣然走了出来。她穿着一件粉色的襦裙,看起来比小时候更漂亮了,只是眼神里多了些算计和冷漠。
裴将军,唐姐姐,你们怎么来了
李嫣然笑着说,语气里带着几分虚伪。
李嫣然,别装了,
我看着她,语气冷淡,柳柔是你帮的吧你为什么要帮她害人
李嫣然的笑容僵住了,她看着我,眼里满是惊讶：唐姐姐,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听不懂
我冷笑一声,我已经查到了,你这些年一直在收集怨气,养小鬼,还帮柳柔增强功力。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可你别忘了,我们都是学玄学的,你做的这些事,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李嫣然的脸色一下子白了,她往后退了一步,声音有些颤抖：是又怎么样那些人都该死！他们害死了我娘,害死了柳柔姐姐,我只是在帮她们报仇！
报仇
我看着她,你娘是病死的,柳柔是自杀的,跟那些人有什么关系你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才会做出这种害人的事！
我没有！
李嫣然尖叫一声,眼里满是疯狂,我娘是被那些人害死的！柳柔姐姐也是被那些人逼死的！我要让他们都付出代价！
她说着,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往我身上扔来。我早有准备,掏出一张护身符,挡在身前。砰
的一声,符纸撞在护身符上,化作一缕黑烟。
李嫣然,你别执迷不悟了！
裴衍上前一步,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上,如果你现在回头,我还可以饶你一命。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李嫣然看着我们,眼里满是怨毒：我不会回头的！今天,你们谁也别想走！
她说着,拍了拍手。从院子里的假山后面,跑出来一群小鬼,个个青面獠牙,朝着我们扑了过来。
我掏出几张灭鬼符,往小鬼身上扔去。砰！砰！砰！
灭鬼符在小鬼身上炸开,小鬼们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尖叫,化作一缕缕黑烟,消失不见了。
李嫣然看到小鬼都被消灭了,脸色更加苍白。她转身想跑,却被裴衍拦住了。你跑不掉了,
裴衍冷冷地说,跟我回官府自首吧。
李嫣然看着我们,眼里满是绝望。她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往自己的胸口刺去。不要！
我大喊一声,想要阻止她,却已经晚了。
李嫣然倒在地上,鲜血从她的胸口流了出来。她看着我,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唐姐姐,我……
我只是想为我娘和柳柔姐姐报仇……
我没错……
说完,她头一歪,再也没有了呼吸。
我看着李嫣然的尸体,心里满是唏嘘。她本来可以有一个很好的人生,却因为仇恨,走上了不归路。
7
尘埃落定,情愫渐生
李嫣然死后,京城里的闹鬼事件终于平息了。裴衍把李嫣然的事上报给了朝廷,皇帝念在她父亲李大人曾经有功,没有追究李府其他人的责任,只是没收了李府的一些财产。
事情尘埃落定后,我的日子又恢复了平静。只是,我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
——
李嫣然的死,让我明白了仇恨的可怕。它能让人失去理智,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事。
裴衍看出了我的心事,经常来找我,陪我聊天,开导我。有时候,他会带我去京城里的集市逛逛,有时候,他会陪我去城外的山上看风景。在他的陪伴下,我的心情渐渐好了起来。
这天,裴衍带了一壶好酒,来找我喝酒。我们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看着天上的月亮,喝着酒,聊着天。
晚晚,
裴衍突然开口,语气有些郑重,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我看着他,心里有些紧张：将军,你想说什么
裴衍看着我,眼神温柔：晚晚,从我第一次见你,我就被你吸引了。你聪明、勇敢、善良,还很有本事。我知道,你刚和沈文轩和离,可能还不想考虑感情的事。但我想告诉你,我喜欢你,我想照顾你一辈子。你……
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
我看着裴衍,心里很感动。他是一个很好的男人,正直、勇敢、有担当,还很体贴。跟他在一起,我觉得很安心。
我笑了笑,对他说：裴将军,我愿意。
裴衍听到我的回答,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他握住我的手,手很暖,让我觉得很踏实。
从那天起,我们就确定了关系。裴衍经常来找我,有时候会带些我喜欢吃的点心,有时候会给我带来一些有趣的小玩意儿。我们一起看星星,一起聊玄学,一起规划未来的生活。我能感觉到,我对他的感情越来越深了。
沈文轩也来找过我几次。他看到我和裴衍在一起,脸上满是愧疚和后悔。他想跟我复合,说他知道错了,以后一定会好好对我。但我拒绝了他
——
有些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再也回不去了。
这天,沈文轩又来找我。他手里拿着一个沉甸甸的盒子,递给我：晚晚,这是我所有的积蓄。我知道,这些钱可能弥补不了我对你的伤害,但我希望你能收下。我只希望你能过得好。
我看着他,心里没有丝毫波澜：沈文轩,你的钱我不能收。我现在过得很好,不需要你的钱。你还是把钱拿回去,好好照顾沈家的人吧。
沈文轩看着我,眼里满是失落。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过了很久,他才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晚晚,祝你幸福。
说完,他转身走了。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我心里没有丝毫同情
——
这都是他自己选的路,后果只能由他自己承担。
裴衍从屋里走出来,握住我的手：别想了,他已经跟你没关系了。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我点了点头,靠在他的怀里。月光洒在我们身上,很温暖。我知道,我的幸福生活,才刚刚开始。
8
王公贵族,争相求见
自从我收了柳柔,又帮裴衍查出了李嫣然这个幕后黑手后,我的名声在京城里彻底传开了。不仅普通百姓来找我看卦、驱邪,就连王公贵族,也纷纷派人来请我去府上帮忙。
先是庆国公府派人来请我,说府里的小姐总是做噩梦,让我去看看。我去了之后,发现是小姐的房间里有个旧玩偶,里面藏着一缕怨气。我把怨气驱散了,小姐的噩梦也消失了。庆国公很感激我,给了我很多赏赐。
接着是丞相府,丞相的母亲生病了,找了很多太医都没治好。丞相派人来请我,我去了之后,发现是丞相母亲的床底下埋了一个小木人,上面刻着丞相母亲的名字,还扎着几根针。我把小木人挖出来,烧了,又给丞相母亲画了一张平安符。没过几天,丞相母亲的病就好了。丞相很感激我,亲自来我家道谢,还跟我结为了忘年交。
渐渐地,来找我的王公贵族越来越多。有的是为了家人的健康,有的是为了家里的生意,有的是为了孩子的前程。我都一一帮他们解决了,我的名声也越来越大,成了京城里出了名的
活菩萨,万金难求一卦。
裴衍看到我这么受欢迎,心里很替我开心。但他也有些担心,怕我太累了。晚晚,
他经常跟我说,你别太累了,要注意休息。要是忙不过来,就别接那么多活了。
我知道他是为我好,心里很感动。我知道了,
我对他笑了笑,我会注意休息的。你放心吧。
这天,皇帝也派人来请我,说皇宫里闹鬼,让我去看看。我跟着太监去了皇宫,裴衍也陪我一起去了。
皇宫很大,气势恢宏,但里面的阴气也很重。我跟着太监来到皇后的寝宫,刚走进寝宫,就听见一阵轻轻的哭声。
就是这里,
太监小声说,皇后娘娘最近总听见哭声,夜里都睡不好觉。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周围的阴气。片刻后,我睁开眼,对太监说：这里有个女鬼,是前朝的一个妃子。她生前被人陷害,死得很惨,怨气很重,所以才会在这里哭。
皇后听到我的话,吓得脸色苍白：少夫人,那……
那该怎么办你能把她收了吗
可以,
我点了点头,不过,她的怨气很重,我需要先化解她的怨气。
我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捏在手里,默念起超度咒。过了一会儿,一个身穿华丽宫装的女人慢慢浮现出来。她脸色苍白,眼睛里满是泪水,看起来很可怜。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哭
我问她。
女人叹了口气,缓缓说起了她的故事。她叫苏婉清,是前朝的淑妃。她深得皇帝的宠爱,却被其他妃子嫉妒,陷害她与人私通。皇帝大怒,把她打入了冷宫,最后她在冷宫里上吊自杀了。死后,她的魂魄一直被困在皇宫里,看着朝代更替,心里很孤独,所以才会在夜里哭。
我听完,心里有些唏嘘：你已经死了这么久了,该放下执念了。我送你去地府投胎,下辈子,你一定会有个好归宿。
苏婉清摇了摇头,眼泪掉得更凶了：我放不下……
我想等那个陷害我的妃子,让她给我道歉。
那个妃子,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我轻声说,她死后,因为罪孽深重,被打入了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你就算等下去,也等不到她的道歉。
苏婉清愣住了,眼泪停住了。她看着我,眼里满是难以置信：你……
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
我从怀里掏出一张往生符,递给她,拿着这张符,跟我走吧。去地府投胎,开始新的生活。
苏婉清接过往生符,沉默了很久,终于点了点头：好,我跟你走。谢谢你,少夫人。
我默念起超度咒,往生符发出一道金光,包裹住苏婉清的魂魄。苏婉清看着我,说了声
谢谢,然后渐渐消失在金光里。
皇宫里的阴气散了,哭声也消失了。皇后很感激我,给了我很多赏赐,还跟我认了干姐妹。皇帝也很欣赏我,封我为
护国夫人,还赐了我很多金银珠宝和田地。
离开皇宫后,裴衍看着我,眼里满是骄傲：晚晚,你真厉害！连皇帝都赏识你！
我笑了笑,挽住他的胳膊：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再说了,没有你的支持,我也走不到今天。
裴衍紧紧握住我的手,眼神温柔：晚晚,我们尽快成亲吧。我想早点把你娶回家,好好照顾你。
我点了点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9
渣男求复合,贺礼相送
我和裴衍的婚期定在了三个月后。消息传出去后,京城里的人都很羡慕我们,纷纷送来祝福。庆国公、丞相还有其他王公贵族,都表示会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沈文轩也听说了我们要结婚的消息。他又来找我了,这次,他带来了很多金银珠宝,还有一份沈家的地契。
晚晚,
他看着我,眼里满是恳求,我知道,我以前对不起你。但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我不能没有你。你能不能取消和裴衍的婚礼,跟我复合这些金银珠宝和地契,都是你的。沈家的一切,也都是你的。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再也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我看着他,心里觉得很可笑。他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当初他护着女鬼,把我当敌人的时候,怎么不想着会有今天
沈文轩,
我语气冷淡,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我现在很幸福,我要和裴衍结婚了。你的东西,我不需要,你拿回去吧。
沈文轩还想再说什么,裴衍从屋里走了出来。他走到我身边,握住我的手,冷冷地看着沈文轩：沈公子,请你自重。晚晚现在是我的未婚妻,你不要再纠缠她了。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沈文轩看着裴衍,眼里满是嫉妒和不甘。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过了很久,他才把金银珠宝和地契放在桌子上,转身走了。
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我心里没有丝毫同情。我对裴衍笑了笑：别理他,我们进去吧。
裴衍点了点头,和我一起走进屋里。他看着桌子上的金银珠宝和地契,笑着说：这些东西,倒是可以当我们的新婚贺礼。
我也笑了：是啊,就当是沈文轩送给我们的新婚贺礼吧。
接下来的日子,我和裴衍忙着准备婚礼。我们一起挑选嫁衣,一起布置新房,一起邀请宾客,每一天都过得很开心。
婚礼那天,京城里的很多人都来了。庆国公、丞相、皇后还有其他王公贵族,都亲自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场面很热闹,也很隆重。
我穿着红色的嫁衣,头上盖着红盖头,坐在轿子里。轿子慢慢往前走,我心里满是期待和幸福。我知道,从今天起,我将和裴衍一起,开始新的生活。
轿子到达将军府时,裴衍亲自来接我。他穿着红色的喜服,看起来很英俊。他掀开轿帘,伸出手,对我笑了笑：晚晚,我们到家了。
我握住他的手,从轿子里走了出来。走进将军府,里面张灯结彩,宾客满座。大家都在为我们祝福,我的心里满是幸福。
婚礼仪式很隆重,也很热闹。拜堂、敬酒、闹洞房,每一个环节都充满了欢乐。我看着裴衍,他也看着我,眼里满是爱意。
夜深了,宾客们都走了。我和裴衍坐在新房里,看着对方,都笑了。裴衍握住我的手,语气温柔：晚晚,谢谢你愿意嫁给我。我会一辈子对你好,永远不会让你受委屈。
我靠在他的怀里,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裴衍,我也会一辈子对你好。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永远幸福。
10
执手相伴,温暖余生
婚后的生活,比我想象中还要幸福。裴衍对我很好,什么都依着我,把我宠成了公主。他从不干涉我做玄学的事,还很支持我。有时候,我去外面看卦、驱邪,他会亲自陪我去,保护我的安全。
我也把将军府打理得井井有条。府里的丫鬟、仆人都很喜欢我,家里的气氛也很融洽。裴衍的母亲很喜欢我,经常拉着我聊天,给我讲裴衍小时候的趣事。
闲暇的时候,我会和裴衍一起去京城里的集市逛逛,买些喜欢的东西；或者一起去城外的山上看风景,呼吸新鲜空气；或者一起在家看书、画画、练剑。我们的生活很平淡,却很温馨。
这天,我正在院子里画符,裴衍回来了。他手里拿着一封信,递给我：晚晚,这是玄清观的观主给你写的信。
我接过信,打开一看,是观主写来的。观主在信里说,玄清观最近来了很多需要帮助的人,希望我能回去帮忙。
我看完信,对裴衍说：裴衍,我想回玄清观看看。观主需要我的帮助,我不能不去。
裴衍点了点头：好,我陪你一起去。正好,我也想看看玄清观是什么样子的。
第二天,我们收拾好东西,一起去了玄清观。玄清观坐落在山上,风景很美,空气也很新鲜。观主看到我们,很高兴,连忙招待我们坐下。
晚晚,你终于回来了,
观主笑着说,最近来观里求帮忙的人很多,我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幸好你来了。
观主客气了,
我笑了笑,这是我应该做的。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裴衍一起在玄清观帮忙。我帮人看卦、驱邪、超度,裴衍则帮着打理观里的事,还帮着保护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在这里,我遇到了很多有趣的人,也听到了很多感人的故事。有一个小姑娘,为了寻找失踪的父亲,千里迢迢来到玄清观；有一对老夫妻,为了治好儿子的病,把家里所有的积蓄都拿来了；有一个年轻人,为了保护自己的爱人,愿意付出一切。
这些人和事,让我更加明白了玄学的意义
——
不仅仅是驱邪避灾,更是帮助别人,传递温暖。
离开玄清观的时候,观主送给我一本玄学术法的秘籍,对我说：晚晚,你很有天赋,这本秘籍对你会有很大的帮助。希望你以后能帮助更多的人,传递更多的温暖。
我接过秘籍,对观主感激地说：谢谢观主。我一定会好好修炼,帮助更多的人。
回到将军府后,我开始认真修炼秘籍里的法术。我的功力越来越强,能帮助更多的人了。裴衍也很支持我,经常陪我一起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我们的生活很充实,也很幸福。我知道,只要有裴衍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我们会一起执手相伴,一起温暖余生,一起帮助更多的人,传递更多的爱和温暖。
有时候,我会想起沈文轩。听说他后来娶了一个普通的女子,生了一个儿子,日子过得很平淡。我想,他现在应该已经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幸福。
而我,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我会和裴衍一起,好好生活,好好爱彼此,好好帮助更多的人。我相信,我们的未来,一定会更加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