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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母娘再也说不出话,讪讪地挂断了电话。
我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
我知道丈母娘为什么不愿意帮沈时念带瑶瑶。
沈时念有个弟弟,丈母娘向来更宠爱弟弟。
现在正忙着照顾弟媳的孩子。
沈时念和瑶瑶这桩烂摊子,她根本不想碰。
沈家人总爱把责任都丢给别人,每次找的理由还冠冕堂皇。
可惜,我早就看透了。
出于最后一丝责任感,我还是去了警局,给沈时念办理了保释手续。
沈时念向警察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殴打瑶瑶,才被放了出来。
在警局门口,我看到了沈时念。
两年不见,她憔悴了许多,头发凌乱,眼底乌青一片。
她看到我,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
“我,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声音沙哑,带着前所未有的疲惫,
“带孩子比我想象的难太多了,她太不听话了…”
“阿琛,我终于体会到你以前的苦了。”
她絮絮叨叨地抱怨着生活的艰难,诉说着自己的后悔,言语间甚至小心翼翼地流露出暗示,“如果,如果你还在,我们家一定不会是现在这样。”
我安静地听着,没有说一句话。
她说的一切,都无法再在我心中激起任何波澜。
我曾经倾注所有情感的那个家,早已在我决定离开的那一刻,彻底死去了。
见我只是沉默,没有任何回应。
沈时念眼底那点微弱的光,终于一点点熄灭了。
只是之后,沈时念似乎将我当成了唯一还能抓住的救命木头。
她时不时会找我。
有时候是和我聊瑶瑶。
有时候是深夜哭哭啼啼地打来电话,说她知道错了。
甚至通过我们共同的朋友,试图说和。
我每次都清清楚楚地拒绝,不给她留任何希望。
沈时念却不甘心地一次又一次来找我。
“阿琛,瑶瑶她想爸爸了,我也想你了,能不能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而且我重新找到工作了,是在京盛集团,咱们市里最大的公司。以后我一定会更加认真地赚钱养家,照顾你们。”
我定定看着她,忽然笑了笑,
“沈女士,我想我忘了告诉你,半年前我已经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