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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溟彻底疯了。
他亲手捏碎了洛云清的狐丹，将她打回原形，然后当着众仙的面，一口口啃食她的血肉。
最终，他被剥去龙丹，废去修为，永世囚于东海最深处的海眼之中。
我听凤族去交接东海的长老说，那海眼是世间最苦寒之地，罡风如刀，暗流似鞭，日夜不休。
而对沧溟来说，最可怕的折磨并非来自肉体。
海眼的寒水会映出他最不愿面对的幻象。
他看到我抱着龙蛋，满心欢喜地问他：“沧溟，这是我们的孩子吗？”
而他自己的声音冰冷地回答：“是为清清孵的，是你的福气。”
他看到我寒气发作，痛不欲生，而他却为了洛云清一句“脚疼”，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他看到洛云清在魔君怀里浪笑：“那条蠢龙，还真以为我爱他。”
他看到我身着凤帝华服，君临九天，身边再无他的位置。
这些幻象日复一日，夜复一夜，一遍遍提醒他，自己为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亲手毁掉了这世上唯一真心爱他的人。
他嘶吼，哭嚎，用头去撞击海眼的石壁，撞得血肉模糊，可转瞬又会复原。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便是他的下场，在无尽的悔恨与痛苦中，永世沉沦。
至于华姨，那位忠心耿耿的老仆，我也没有忘记她。
我亲自去了关押她的天牢，她以为我是来耀武扬威的，一见我便吐了口唾沫，满脸怨毒。
“你这个贱人！害了我们小姐，害了陛下！你不得好死！”
我没有动怒，只是平静地在她面前坐下，亲手为她倒了一杯茶。
“华姨，别急着骂。我来，是给你讲个故事。”
我用最平淡的语气，将洛云清的真实面目，她与魔君的私情，以及她对沧溟的嘲讽，一字不漏地告诉了她。
我又描述了沧溟是如何亲手虐杀洛云清，又是如何被废去修为，囚于海眼，永世不得翻身。
华姨脸上的得意与怨毒，一点点褪去，变成了震惊，然后是空白，最后是彻底的崩溃。
“不不可能你在撒谎！我们清清她那么善良陛下那么爱她”
她喃喃自语，像是疯了一样。
我从袖中取出一枚通体赤红，散发着灼热气息的果子，放在她面前。
“这是产自极炎之地的火灵果，灵气充沛，我特意为你求来的。”
“赏你的。”
她惊恐地看着那枚果子。
我微笑着解释：“修行之人食之，体内灵气会与火毒相冲，修为尽毁，丹田经脉如被万千火蚁噬咬，日夜不休，生不如死。”
“这感觉，大概和你当初按着我，强灌灵石粥的时候，有几分相似吧。”
“啊——！”
她发出凄厉的尖叫，手脚并用地向后退去，想要逃离那枚果子，像是逃离自己的末日。
我没有再看她一眼，起身离去。
身后，是她绝望的哭嚎和被火毒吞噬的惨叫。
天界重归平静，仙宫琼楼之上，又是一场歌舞升平的宴会。
我执杯立于玉阶之巅，远远地，与另一处同样耀眼的凤昭遥遥对望。
我们相视一笑，饮尽杯中仙露。
旧梦死于烈火，而我行于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