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一直是我混淆了真相
他猛地将我冰冷僵硬的身体死死搂进怀里，仿佛想要用自己体温将我暖回来，巨大的悲痛和悔恨瞬间将他彻底吞噬。
“是是你真的是你”
“都怪我，是我该死，是我混蛋，你曾在信里提过，你甚至跟我解释过，可我却盲目的以为那是你卑鄙的手段。”
“对不起，如玉真的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相信你，是我以为你在嫉妒你阿姐故意撒谎骗我”
他语无伦次，滚烫的眼泪大颗大颗地砸落在我的脸上，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
“我错了如玉我认错人了我竟然恨了你这么多年我折磨你我杀了你爹娘我还那样对你”
“我该死！我混蛋！我不是人！”
他疯狂地用手捶打着自己的头，状若癫狂。
可无论他如何哭喊忏悔，怀中的身体，再也给不出一丝回应。
沈如烟也坐不住了，被宫人搀扶着，匆忙赶来。
“临渊”
沈如烟强压下心惊，柔弱的嗓音带着哭腔，试图靠近。
“你你别这样，妹妹她已经让她安心去吧你这样，妹妹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的”
她的话如同一根针，再次刺入赵临渊濒临崩溃的神经。
他猛地抬起头！
那双猩红的眼睛布满血丝，里面翻滚着滔天的悔恨、暴怒。
“在天之灵？”
“沈如烟，事到如今，你还要演给谁看？！”
沈如烟泪珠滚落，显得格外委屈。
“临渊，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听了什么谗言？我”
赵临渊轻轻放下沈如玉，动作是前所未有的小心翼翼。
然而当他转过身面对沈如烟时，周身的气息却瞬间变得恐怖。
“那你告诉朕！你心口可有半世莲的花印？！”
“告诉朕，当年寒冬腊月，你是如何去峭壁采摘那唯有子夜才开花的半世莲？！”
“告诉朕，你又是如何用自身心头血为引，替朕化解那跗骨寒毒的？！说啊！”
他一步步逼近，声调一声比一声高。
“朕来替你说，当初的人，压根就不是你，所以你身上才不会有印记，可笑的是你竟然骗朕说，印记当时就删了”
沈如烟被他逼问得节节败退，脸上血色尽失，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答不上来，只能无助地摇头哭泣。
“我我你当时昏迷不醒，许是记错了”
“记错了？”
赵临渊猛地出手，一把狠狠掐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眼中是彻底破灭的信任和疯狂的恨意。
“朕是认错了人！却不是你一句轻飘飘的记错了就能揭过的！”
“朕因为你！是如何对待真正的救命恩人的？！朕将她的真心践踏在地！朕杀了她的父母！”
“朕甚至甚至在她生命的最后时刻，还在用最残忍的方式折磨她！”
每说一句，手上的力道就加重一分，眼中的血色就更浓一分。
那些被他刻意忽略、被他扭曲误解的细节，此刻如同潮水般疯狂涌入脑海，清晰得残忍。
难怪沈如玉每次看到他时，那欲言又止、隐含期待的眼神，原来不是别有用心，而是看他是否记起了她。
她在他对沈如烟百般呵护时，那瞬间黯淡下去的光彩和强装的平静。
她曾数次试探地问过他，是否还记得当年冬猎的一些细节，却总被他以“休要提旧事惹如烟伤心”而粗暴打断。
甚至昨夜，她在他身下那彻底灰败绝望的眼神
她当时该有多痛？多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