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钧一路上连闯几个红灯，飞一般开到警局。
到了地方，他反而不敢进去了。
手指颤抖着点开聊天界面。
一划拉，发现我很久之前就没回过他的消息。
两天记录里，全是他的冷言冷语的指责。
“小雪，你一定是在骗我对不对，我知道错了，你快回来吧。”
我不由嗤笑一声。
到了现在，他还想自欺欺人。
他痛苦的抓了抓头发，眼睛猩红走进去。
然后，精神恍惚被带到我的尸体前。
“不可能，我老婆怎么会死，那天她还是活生生在我面前！”
快要掀白布时，程钧突然情绪奔溃，揪着警察领子怒吼。
警察只是沉默着拍了拍他的肩，帮忙把白布掀开。
“节哀，尽早让逝者入土为安。”
程钧视线触及到我的脸，一下子哑了声。
他跪着匐匍到我尸体前，痛哭流涕。
鳄鱼的眼泪。
我都已经死了，哭又有什么意义。
程钧失魂落魄回到家。
“正中间的婚纱照呢？怎么没了？还有我老婆的东西，谁允许你们乱动的！”
佣人小心翼翼开口。
“先生，婚纱照是您吩咐摘下来的，晴小姐说碍眼。”
程钧一下哑了声。
似乎现在才发现，一直折磨我的人其实是他自己。
“夫人的那些东西，您吩咐扔了，这么多天，应该早就被回收了。”
佣人被程钧眼神吓到，缩了缩脖子。
“把不属于这个房子的东西都扔了，给我派人去找太太的东西。
还有小咪”
程钧像是一下想起来，痛苦的闭上眼。
程钧狂扇自己巴掌，佣人拉都拉不住。
“你们说我对夫人是不是很差劲。我到底都做了什么啊，我只是想给小雪一个教训。”
忽的，程钧想到什么，咬牙切齿吩咐助手。
“查查那天医院发生了什么，还有当年夫人为什么做流产手术，给我查！”
我瞧着他崩溃后悔。
就算是灵魂也跟着酸胀。
既然他这么痛苦，为什么会做出那么多伤害我的事情。
就像我找猫那天，今天也是瓢泼大雨。
程钧疯了一般在垃圾箱中翻找。
这要是让那些求子的贵妇们看来，任谁都不会相信这个狼狈不堪的人是程钧。
东西没找到，属下先找到了我在医院被诬陷的视频。
程钧看完，气到浑身发抖。
“她怎么敢的！这么多年她都是这样陷害小雪的，小雪受过多少委屈啊。”
半晌他哭着抚摸屏幕中我的脸庞。
仿佛这样就能摸到我一样。
“对不起小雪，对不起，我不知道夏晴她竟然真的会掐自己孩子。
不对，都怪我，我没有做到当初的承诺，让你一个人受了很多委屈。”
程钧看到后面，踉跄着跌坐在地上。
“我最开始只是气不过你打胎，当初那个孩子，竟然真的是被我害死的。”
程钧最终还是在垃圾堆中翻到了我的东西。
固执的要把房间恢复原状。
他站在结婚照前，照片中他眼中满是幸福，如今他眼中满是疯狂。
“小雪，我不会放过那些伤害你的人。”
伤害我最多的，不就是他。
知道我的脆弱之处，一次次戳我心窝。
知道我对孩子的在意，让我上节育环，碾我孩子尸骨。
这些都是他做出来的。
最想要他道歉的时候，他在陪着夏晴颠倒凤鸾。
程钧如今的深情。
如今只让我感到荒唐又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