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过头看去，就看到一个窈窕的身影，上身白衬衫，下身是职业套裙，右手里攥着的手机屏幕还泛着亮光。
“林芊芊？你怎么在这里？”
“刚才在楼上接个电话，刚好看到你在这里打拳，我还以为是谁，就下来看看。”
“就是瞎练练。天天在流水线上坐着，时间久了骨头都硬了，活动活动。”
“你这可不是瞎练，我看跟电视上打的差不多。对了，你什么时候学会武功的？以前怎么没见你说过？”
“我从小就跟着师父练了，师父不让说，不许在外面显摆。”
初中高中，正是最喜欢争强斗狠的年纪。
要是真的说自己会武术，肯定会有人不服气要比试，万一哪次不小心上了头，那可就要出事的。
当然，这都是师父交代的，我其实不是太明白，只是严格照做而已。
“你还有多少秘密瞒着我？”林芊芊的声音带着几分娇憨。
“啊？！这不算秘密吧？我只是没说而已。”
“我看你打得挺厉害的，是不是也能像电影里拍的那样飞檐走壁？对了，你练出内力了没？”
林芊芊像是一个好奇宝宝一般，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飞檐走壁做不到，翻越个院墙，爬个一两层楼倒是轻轻松松。内力是没有的，练功倒是有一股气，不过不是那种内力。”
“那你能一个打十个不？就跟电影里演的那样。”
“打四五个普通人应该不成问题，一打十不太可能，除非对方一个个来，不是一拥而上。”
“那你能不能教教我武功？”
“啊？！你一个女孩子，怎么想起来要学这个？”
“你能有大侠梦，就不许我有个侠女梦了？”林芊芊仰着头看着我，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你的岁数都过了，想练也练不出名堂了。”
“你都没教呢，怎么就知道我练不出来？”林芊芊气鼓鼓的说道。
她嘟着嘴巴，脸颊鼓了起来，看得我很想伸手给她捏下去。
“你一个姑娘家家，练武做什么？”
“那还用问，当然是保护自己啊。现在治安那么乱，我一个女孩子在莞城这样的地方，当然要学点武艺防身啊。”
“那我教你女子防狼术得了，这些拳法没有年的苦功没什么威力，女孩子力气小就更难了，防狼术更合适。”
“好啊，那你教我。”
“明天吧，今天太晚了，我也该回去睡觉了。”
“那可说好了，明天晚上下了班我就来这里等你。”
“好。”
这一晚，我睡觉时都是美滋滋的。
第二天早上吃饭时，几个舍友察觉到了异常：“石头，你小子捡钱了？吃个早饭都在傻笑。”
“没有啊，就是今天心情好。”
“心情好？天天上班累得跟死狗一样，你还心情好，肯定有状况，快老实交代。”
“真没，就是做了个好梦。”
“切，谁信你。不说拉倒。”
正说话间，林芊芊也出现在了食堂门口，她拿着饭盒经过我们旁边的时候，冲我打了个招呼：“嗨，早啊。”
“早。”我努力保持平静，可嘴角还是有些压不住。
等到林芊芊去打饭，几个舍友这才低声起哄道：“我就说你小子怎么那么开心，原来去泡妞了。”
“这次是成功了？”
“你怎么搞定的？给兄弟们传授一下经验。”
我突然发现，其实男人也很八卦，平时看起来不八卦，只是因为事情跟他们没有关系。
“你们不要瞎扯，我们真的只是老同学而已。”
“不说算了，你想说，我们还不爱听呢。”
“石头，明天周末，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周末我准备回城区一趟。”我想起答应过苏向晚的事情，
“去城区做什么？有亲戚在？”
“嗯，过去看看。”
“靠，你小子真爽。”
几个舍友都露出了艳羡的表情，这次是真的羡慕。
在这个繁华的城市打工，每个打工人都是孤独的。
周末休息时间，他们除了跟老乡和舍友玩耍之外，根本无处可去。
听说我在城区有亲戚，那是打心底觉得好。
“你们呢？去哪里玩？”
“附近有旱冰场，还有台球厅，还是挺好玩的，看录像也可以。”
“那还是挺爽的。”我听着有些羡慕：这些都是我以前想玩但没钱去的，以前上学时，放学路过都会回头张望很久。
“这不算真的爽，等下个星期出粮了，那才是真的爽。”
几个舍友顿时笑了起来，带着一股莫名的味道。
“出粮怎么了？”我有些不明所以。
在粤省这边，把发工资叫做出粮，我也是仔细问过才明白。
工资到手的确开心，可他们那莫名意味的笑容，明显不是因为单纯发工资那么简单，肯定有其他的原因。
“你们别瞎说，石头还小，你们别带坏他了。”一个四十多岁的舍友说道。
几个人再次坏笑起来。
……
直到吃完饭去车间上班，我也没搞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
不过我心思也不在这个上面，除了完成日常的质检任务，闲下来就在回想女子防狼术的动作和细节，想着晚上怎么教林芊芊。
周六晚上的加班，到七点半就结束了，比日常减少了一半时间。
七点半一过，工人们都起身，甚至有人发出了欢呼。
实际算下来，这一天工作的时间也远远超过八小时了。
可就因为减少这一个半小时的加班时间，竟然让大家像过年一样高兴。
我先跟着舍友回到宿舍，今天晚上回来得早，明天有一整天的放松时间，大家也不急着去洗漱，全都坐在宿舍里闲聊。
我陪着他们聊了一会儿，惦记着去教林芊芊练拳的事情，就谎称上厕所，离开了宿舍。
来到那片水泥地上，林芊芊还没过来，我先调息之后，照例打了两套拳，还是太极和八极。
练拳之前，我还有些心猿意马，等到开始练，我不由自主就沉浸其中。
等到两套拳打完，又做了一套搜骨的动作之后，这才吐气收功。
“打得真好。”直到这时，站在一旁的林芊芊才开口说道。
“来了。”我仔细打量了一下，林芊芊已经换了一身运动服，脚上也是运动鞋，忍不住点了点头：“不错。”
“那当然，我可是很听话的。”林芊芊眉眼弯弯：“你快开始教我吧。”
说着，她还学着我刚才打拳的其中一个动作，摆出了一个架势，运动服立刻把她玲珑的曲线展露无遗。
“咳咳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