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
姜纾音并未注意到老太太的异常。
沈丽兹端着刚煮好的酸梅汤递给姜纾音：“快尝尝。”
“我记得你小时候来时，最爱喝这口大院里熬制的蜜桂酸梅汤。只是现在快到秋天了，还是得少喝些尝尝味儿。”
姜纾音有些惊讶，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沈丽兹竟还记得她的喜好。
“谢谢沈阿姨。”
沈丽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柔下来：“你父母的事情，我们都很难过。那时候在外地任职，也没能好好关照你。现在看到你好好的，出落得这么大方得体，真好。”
她言语诚恳，触动了姜纾音，她垂下眼帘轻声道：“谢谢阿姨，都过去了。”
“妈，能让纾音开开心心吃饭吗？”沈代霖忍不住提醒。
沈丽兹这才察觉餐厅里的气氛有些怪怪的：“不好意思啊，是我不对。吃饭，都吃饭吧。”
她回到座位上，一家人开始安静地用餐。
偶尔问讲述音一些她的近况，工作，住房，等等问题。
姜纾音如实回答，三位长辈的脸上也并看不出什么满意或不满意来。
吃到一半，姜纾音忽然记起小时候来这玩时，每回都能碰到一个小女孩，好像是沈代霖的堂妹。
当时两人还玩的不错，便忍不住问了一嘴：“我记得沈代霖身后小时候总跟着个小尾巴，好像叫冉冉。我还和她玩过，她现在怎么样？”
差点叫成沈厅里，好险。
姜纾音庆幸，还好自己反应及时。
只是桌面上的几人听到姜纾音的问题全都愣了愣，没有一人回答。
她好奇地环视了一圈后，沈老太太看了沈代霖一眼才道：“冉冉她出国去了。”
姜纾音应了一声点点头,随后看了沈代霖一眼。
沈代霖夹菜的手顿在半空，筷子尖的油星滴在白瓷盘上，洇出一小团浅黄。
他的反应有些奇怪，盯着面前那碗汤，喉结在颈侧滚了滚，像是把什么话咽了回去。
他抬眼时，瞳仁里蒙着层薄冰，说话的声音都比刚才沉了些：“吃饭。”
姜纾音愣了片刻，她说错什么话了吗？为什么他不高兴？
“来，纾音尝尝院里自制的酒酿甜汤。”沈丽兹忙起身招呼着，怪异的气氛被稍稍打破。
姜纾音悬着心，用完这一餐。
晚餐后，沈沧山回房间休息了。
沈代霖带姜纾音在大院里逛着，最后进了他的书房。
书房的桌面上还放着一只飞机模型。
“呀，它还在！”姜纾音忍不住惊讶。
她认得，这是从小时候自己打破那只，仔细看，右边机翼上还有断裂的痕迹。
只不过被修复得很好，不是很明显。
“你好像真的很喜欢这只飞机嘛。小时候我不小心弄坏它，你还给我吓哭了。没想到你现在还留着它。”
这段经历，她记忆犹新。
沈代霖的视线落在那只只有巴掌大的飞机模型上，声音淡淡的：“只是有点纪念价值。你坐会，我去给你拿喝的。”
姜纾音想说她不渴，但人已经绕过书房的门，出去了。
怪怪的，但说不上来是哪里怪。
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人，她在这间书房里也有些坐立难安，便想去厨房找着。
到了厨房外，看到沈老太太和沈丽兹正在说话。
“希望这臭小子对姜纾音是认真的吧。”沈丽兹对老太太说道。
沈老太太沉沉叹了一口气：“我看难。只怕是他故意找个人来想让我们安心的。他们俩的事情千万别传到别院去，要是让里头的人知道了，怕是得闹。”
沈丽兹点头：“嗯，我会注意的。”
姜纾音的脚步顿住了，很显然这段话是在说她和沈代霖，但却不是她该听的。
她立即折返，但回去的路上百思不得其解。
别院里的人是什么人？跟她和他们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