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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明显很满意她这种反应，语气甚至带上意思逼迫：
“是的，据可靠消息，您的前经纪人江浔已于日前病逝，请问您是否知情？”
我飘在一堆记者里，和现场所有的目光一样，齐齐看向林晚棠。
林晚棠僵在原地，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褪去。
那双总是盛着傲慢和不耐的眼睛，此刻空洞地睁着。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却像个失声的人，喉咙里却只能挤出一点干涩的嗬嗬声。
突然，她的身体控制不住的晃了一下，险些撞到身后的背景板。
“林晚棠！”
现场顿时响起一阵骚动。
工作人员和许堰舟下意识想上前扶住她。
她却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用力挥开了所有试图靠近的手。
然后她抬起眼睛死死盯着那个提问的记者，嗓音嘶哑。
“谁告诉你江浔死了？恶作剧咒别人死，是不是过分了一点。”
我飘在一旁，看着她严肃的表情，哑然失笑。
她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前两个月还在被她的粉丝网曝，几乎天天都有人祝我早点去死。
那时她也只是无奈地抱了抱我，让我放宽心。
她所有的粉丝都知道，骂我这个经纪人对她们女宝来说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而现在，她对着那个记者咄咄逼人：
“谁开的这种玩笑，我会起诉她们。”
记者涨红着脸，解锁手中的手机调出我的户籍注销证明。
林晚棠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块小小的屏幕，一眨不眨。
我看着她不停地放大又缩小那张证明。
然后笃定地说：“是p的，这肯定是假的。”
“之前也有粉丝p过很恶劣的图片。”
我笑了。
她说的没错，她的粉丝送了我成千上万张遗照。
可为什么这一次，她垂在身侧的手抖得这么不像样。
我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狼狈的林晚棠了。
她坐在昏暗的房子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
另一只手机械性地拨打着同一个号码。
屏幕亮了又暗，他像是看不见一样，固执地反复咀嚼着那几个字：
“假的一定是假的”
我坐在她身边的地毯上，蜷缩着膝盖，像以前无数次陪她熬夜对流程时一样。
她的额发被冷汗打湿，凌乱地贴在额角。
我习惯性地想伸手帮她管理形象，手却从她身体穿了过去。
啊，我小声笑了笑。
我死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林晚棠越来越焦躁。
她像一头困兽一样在黑暗的客厅里来回踱步。
“接电话，江浔，你接电话啊”
我从没有听过林晚棠这样哀求的语调，带着绝望和哽咽。
这时，门铃声响起。
林晚棠倏地抬起头，那双空洞漆黑的眼睛里，迸发出一种令人心惊的光。
她几乎是小跑着去开门的，慌张到小腿狠狠磕在了茶几尖角上。
我看着她打开门。
看着她狂热的表情只一瞬又变得死寂。
她的助理看着这个样子的林晚棠，吓得脸色发白。
“晚棠姐，你今天有一个通告”
林晚棠恍若未觉，只是盯着助理问：
“我一个月前就让你去查江浔去了哪里？你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