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开学这天，沈安禾打算打车过去，刚一出门就看见程简之的车停在楼下，他带着墨镜靠在车旁。
“开学第一天，我送你。”
沈安禾刚想拒绝，人就已经被推进副驾了。
“系好安全带。”
油门一轰，车子快速飞了出去。
到了学校后，程简之和她道了别，“新学期第一天，晚上带你出去吃饭庆祝一下。”
说完，也不等沈安禾的反应，直接开走了。
一肚子的疑惑，在走进校园时，就全然被抛开了。
九月初的枫叶已经红了，零落的飘在蜿蜒碎石小路上，旁边的草地上零星摆着几张长椅，有学生坐着，有学生带着耳机躺在草坪上，用书盖住脸。
沈安禾心中滋味万千，有梦想成真的喜悦，有历经世事的坦然，也有对过世家人的思念，但更多的是对当下的感激。
她走在路上看见了不同国家，不同种族的各种学生，不同的语言在耳边交织着。
有很多不认识的，但是脸上都洋溢着热情笑容的陌生人和她打招呼。
她也一一回应着。
开学第一天，并没有上课，处理了很多杂事，跑了很多地方，刚走出校门就看见程简之那辆车。
他怎么还真的来了？不会真要带她去吃饭吧。
“怎么样？开学第一天什么感受？”程简之替她亲自开好车门，等她上车后又帮她关上了。
“挺好的，这种感觉很奇妙，很神奇，但是我现在很满足。”沈安禾说话时，脸上也不自主露出笑来。
程简之带她来了一家意大利餐厅，里面空无一人，看上去应该是他包场了。
今天的气氛很好，一旁有人为他们弹奏一些浪漫又柔和的曲子，程简之将切好的那份牛排递给她，咬了一口肉后，沈安禾感觉一天的疲惫都被扫空了。
看着她满足的样子，程简之也忍不住笑了。
吃到差不多时，程简之放下刀叉，思索了一瞬，“其实，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沈安禾的直觉告诉她，今天这顿饭一定不简单，刚吃饱，这就来了。
“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程简之罕见有这样一副害羞的样子。
沈安禾听到后，连酒杯都差点放倒了。
“什么！你喜欢我，很久了。”她不敢相信的指着自己。
他点了点头，“没错！”
“可是咱们两也没有接触过很多啊，你可别和我开玩笑，我上一段婚姻已经很惨了。”沈安禾自嘲般笑笑。
程简之脸上划过落寞，“不，我在很早很早之前，就认识你了。”
沈安禾顿住握刀叉的手。
“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吃饭的时候，我问你还用不用得惯刀叉吗？”
“我第一次遇见你时，你二十一岁，我二十三岁，在深海夜总会里面，那时候，我们都是任人欺负的小透明。”
“记得那天，客人退了两份牛排，休息室里只有你和我，你很大方的把那一份分享给了我，但是，我们都不会吃，刀叉切了半天都切不好。”
“你最后把刀叉一扔，拿起一边的一次性筷子，夹起就咬，我也学着你的样子吃。”
沈安禾在记忆里搜索了一番，好像是有这个记忆，但是那个人的脸太模糊了，她没办法现在的程简之对上。
他善意的笑了笑，“你不记得很正常，但是我一点也忘不了。”
“后来，你还为我解过围。”
“我因为不小心把客人的东西弄到了地上，明明没有坏，他非要我赔，是你在一旁为我说话，他们知道陆北泽在追你，就没人说话。”
“后来没来得及和你做自我介绍，就出国了，等自己混出点名堂后，我第一时间就回国找你了，可是你那时候已经嫁给陆北泽了。”
“后来我有意无意关注陆北泽的动向，才发现他其实根本就不爱你，甚至还做了许多对不起你的事情。”
“不过还好，陆家已经破产，你的家人也能瞑目了。”
足足过了五分钟，沈安禾才回过神来。
“所以，做我的女朋友好吗？我不是陆北泽，我程简之的爱堂堂正正，而且，这么多年，也只对你动过心。”
“给我点时间，我现在恐怕不能回答你。”
沈安禾对突如其来的表白搞得措手不及，她对自己未来的规划里是不包括恋爱的，可能是陆北泽伤她太深，打击大大，让她产生了阴影。
不拒绝，对程简之来说就已经是最好的消息了。
他本来就没打算沈安禾会一口答应。
“好，你考虑多久都没关系，反正我会一直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