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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望舒没有挂断的理由。
“喂，辞旧，发生什么事了？
“阿曦，你去哪了？”
电话那头传来沈辞旧焦急的声音。
“寻舟他带我去暮城的冰雪世界，现在在车上。”
“暮城？！阿曦你把手机给他，我有事和他商量。”
沈辞旧眸中瞬间窜上两股怒火，声音中夹杂着怒气。
“辞旧没事的，寻舟他不会伤害我的。”
嘟的一声，电话随即被顾寻舟挂断。
“寻舟，你”
“阿舒，不用管他，乱个你取名就算了，还老缠着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你的。”
黑色的迈巴赫在雪地中疾驰，像一支离弦的箭。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望舒背靠椅子在车上睡着了。
梦里她喃喃自语：
“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
顾寻舟的眼底迅速泛起了一丝惊慌失措，赶忙叫醒了江望舒，关切的话语里夹杂着试探：
“阿舒，是不是做噩梦了？
江望舒惊醒过后，心中怅然若失，迟迟没有开口。
顾寻舟抓紧方向盘的手因为用力而变得骨节突起，唇瓣也不自觉地颤动都来几下，难掩内心的慌张。
他还不想让江望树陷入近三年的痛苦的回忆中。
“寻舟，我头好痛，我好像梦到很多在骂我。”
江望舒的眼泪随着话语而落。
她无助地蜷缩在座位上，梦中的咒骂声仿佛是她亲身经历过的一般。
“没事，他们会给你道歉的。”
听到顾寻舟的话，江望舒心中顿生疑惑。
还没开口问，车辆便停在了一栋别墅旁边。
别墅是顾寻舟回来的那天特意买的，他想迟早有一天江望树会和他回到暮城。
车门被打开，江望舒在顾寻舟的搀扶下走到了房子里。
“寻舟，这里是哪？”
江望舒环顾了一周并没有感到熟悉。
顾寻舟低笑出声，牵着她走到了客厅。
落地柜上摆满了相册，最显眼的那本翻开，里面是张初雪天的合照——穿着驼色大衣的女孩脖子围着一条围巾踮起脚尖将雪球塞进男孩的衣领，自己的眼睛笑成月牙。
“你啊，从前最喜欢这般捉弄我了。”
顾寻舟指尖点着照片里女孩的鼻尖，声音里携着幸福的味道。
江望舒的手指抚过照片边缘，忽然被一张夹在里面的便利贴吸引。
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顾寻舟很好，但是他烤的面包很难吃！”
末尾是一个笑脸。
“这是你写的。”
顾寻舟声音温柔，“出发去冰雪世界的那天早上，你把这个贴在了桌上，说面包要烤焦一点才好吃。”
江望舒的指尖微微颤抖，脑海中似乎闪过模糊的片段：
洁白的灯光下，有人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最简单的工作——烤面包。
“想不起来也没关系。”
顾寻舟握住江望舒微凉的手，掌心的温度令人心安。
江望舒抬眸，刚好撞进顾寻舟深邃的眼眸中。
窗外的风卷起窗帘，带着松木香的香气漫进屋子里，她忽然想起，
这是她送顾寻舟第一瓶香水的味道。
江望舒眼眶盈满的热泪再也坚持不住，如同断线的珍珠般滚落在地。
“阿舟，我好像想起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