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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承德等了许慧芳许久都没有回家，刚出门，却在巷子里面捡到了许慧芳的手镯。
那是自己送给许慧芳的玉手镯，手镯的温度还没散尽。
可眼下这玉镯却碎成了两半，他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在月光下泛出青白。
“宋锦生，你把慧芳藏到哪去了？”
宋锦生听见这话猛地抬眼，额角青筋跳得厉害。
“蒋承德你撒什么疯？我要是带走她，你还能在医院里找到我？”
他忽然抓起半片玉镯怼到对方眼前。
“你看这裂痕！是被人硬掰断的！除了元雅萍那个疯女人，谁会对慧芳下这种狠手？”
蒋承德的呼吸骤然顿住。
他想起半小时前总感觉有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们。
后颈的冷汗瞬间浸透衣领。
宋锦生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往崖边跑，声音撞在岩壁上发颤。
“元雅萍提过这处有个悬崖能看见当年那条河！快走！”
碎石在脚下飞溅，两人几乎是并肩冲至崖边时，正撞见元雅萍把许慧芳的半个身子悬在崖外。
许慧芳的指甲抠着崖边的土，指缝里渗着血，看见他们的瞬间，喉间挤出破碎的气音。
“别…过…来”
元雅萍突然松开掐着许慧芳后领的手，转而揪住她的头发往回拽了半寸，剪刀尖仍死死抵着她的颈动脉。
她笑出声时牙齿咬得咯咯响。
“哟，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你们俩倒来得齐！可惜啊！你们救不了这个贱人！”
蒋承德往前跨了半步，皮鞋碾过一块松动的石头。
“放了她，有什么冲我来。”
元雅萍突然笑得更凶，剪刀又往许慧芳颈间压了压，血珠顺着刀刃往下滴。
“冲你？”
“你算个什么东西！”
她猛地抬脚踹向许慧芳的腰侧。
“你们不都爱她吗？那就用命换啊！”
宋锦生的手在身侧攥成拳头，指节发白。
“元雅萍你别疯了！慧芳从来没害过你！”
元雅萍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突然把许慧芳往崖外又推了寸许。
“没害过我？”
“她活着就是害我！要不是她！现在我早就是厂长夫人了！”
她突然转向蒋承德，眼神带着浓烈的恨意。
“还有你，你为什么要救她！救了她为什么要让她回来？都怪你们，你们都应该去死！”
风卷着崖底的寒气扑上来，许慧芳的裙摆被吹得猎猎作响。
元雅萍突然把剪刀往地上一扔，声音陡然拔高。
“要想她活命，你们就打死对方！”
她用脚尖踢了踢脚边的石块。
“要么她死，要么你亡，选吧！”
蒋承德的目光撞上宋锦生的，两人眼底都烧着焦灼的火。
许慧芳在崖边发出微弱的呜咽，指甲几乎要嵌进岩石里。
元雅萍突然抓起剪刀又抵回去。
“动手啊！”
“不动手我现在就松手！让你们永远也见不到这个贱人！”
“别！”
蒋承德突然低吼一声，拳头猛地挥向宋锦生的侧脸。
宋锦生被打得踉跄半步，嘴角瞬间渗出血。
他抹了把唇角，突然扯住蒋承德的衣领往怀里一拽，膝盖狠狠顶向对方小腹。
“你疯了？！”
蒋承德反手攥住他的手腕，声音咬得发狠。
“不然怎么办？”
“等她掉下去？”
拳头又砸在宋锦生胸口。
“当年要不是你跟元雅萍纠缠不清，哪有今天的事！”
宋锦生一拳砸在他眉骨上，血瞬间糊了蒋承德的眼。
“蒋承德，如果我死了！你答应我！一定要带着慧芳离开！
两人扭打间滚倒在碎石地上，拳头落在对方身上的闷响震得崖边的草叶发颤。
元雅萍笑得浑身发抖，突然抓起地上的剪刀往许慧芳眼前晃。
“打得好！打得好！”
“看见没有？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男人——为了你要把对方打死了！”
她突然抬脚往蒋承德背上狠狠一踹。
“用点力！没吃饭吗？”
蒋承德被踹得趴在地上，看见宋锦生扑过来的瞬间，突然往旁边一滚，反手拽住对方的胳膊往崖边拖。
宋锦生的半个身子突然悬在了崖外，惊得他死死抓住蒋承德的手腕。
两人在崖边形成诡异的平衡，身下就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元雅萍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这才对——”
“要么一起死，要么留一个！”
她突然蹲下身，指尖划过许慧芳汗湿的脸颊。
“你说，他们谁该活下来陪你？”
许慧芳突然用尽全身力气嘶吼。
“你们住手！”
可她的话被蒋承德的闷哼打断。
宋锦生的拳头正砸在他的肋骨上。
两人在崖边翻滚厮打，血滴顺着碎石滚到元雅萍脚边，她却像没看见似的，只是盯着那片混乱的人影，笑得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
“许慧芳你看见了吗？”
“这就是你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