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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锦生被停职调查的消息立马就下来了。
他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家，一抬头就撞见元雅萍躲闪的眼神。
许慧芳那句“是元雅萍把我推进河里的”在脑海里炸开，混杂着停职的屈辱和对许慧芳的愧疚，一股强烈的厌恶感直冲脑门。
宋锦生的声音又冷又硬，带着压抑的怒火。
“慧芳说，是你把她推下河的，是不是？”
元雅萍脸色一白，慌忙摇头。
“不是我！锦生你别信她的，她是恨我才故意污蔑”
“啪！”
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她的话。
宋锦生盯着她，眼底满是失望和愤怒。
“到现在你还在撒谎！”
元雅萍被打得偏过头，嘴角瞬间渗出血丝。
她猛地抬起头，像是破罐子破摔般尖声嘶吼。
“是！我就是想让她死！要不是她许慧芳，现在坐在厂长夫人位置上的人就是我！你本来该是我的！”
宋锦生被她的直白激怒，一脚踹在元雅萍胸口，看着她摔倒在地，眼神恶狠狠的。
“你还做了什么？！”
元雅萍咳着血，却笑得狰狞。
“我不光要推她下河，我还想让她先被人打流产！让她尝尝失去孩子的滋味，再像扔垃圾一样被丢进河里喂鱼！”
“你说什么？！”
宋锦生如遭雷击，许慧芳曾怀过他的孩子这件事，为什么没人告诉他！
元雅萍的话一把刀，狠狠扎进他的心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双手插
进头发里，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呢喃。
“对不起慧芳，我对不起你”
元雅萍爬起来，抹了把嘴角的血，眼神怨毒。
“我就是恨她！是她抢走了我的一切！你的目光、厂里人的尊重、本该属于我的生活她凭什么什么都有？！”
宋锦生抬起头，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那眼神里的寒意，让元雅萍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他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或许他从来就没有真的认识过元雅萍。
元雅萍趴在地上，咳着血发出惨笑，声音嘶哑却带着种扭曲的执拗。
“我做这一切都是因为太爱你了啊锦生！我见不得你眼里只有许慧芳，见不得你对她好”
宋锦生猛地起身，眼底的厌恶几乎要溢出来，像看个天大的笑话。
“爱？”
“你也配提爱？”
他一步步逼近，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当年是为了自己的前途，头也不回地出国？是谁在我最需要人陪的时候，连封书信都吝啬？现在我当了厂长，你倒想起回来了，这叫爱？”
元雅萍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宋锦生却像是被点燃了引线，积压多年的情绪轰然爆发。
“你刚回来那会儿，穿着时髦的洋装，说国外的香水好用，说进口的手表精致。我是怎么对你的？我挪用公款给你买这买那，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猛地抬手，狠狠往自己脸上抽了一巴掌，清脆的响声在屋里回荡。
“我真是瞎了心！那时候慧芳看着我给你买的那些东西，眼神里的失落像根针，我却全当没看见！我只想着讨你欢心，把她的委屈踩在脚底下”
他又抽了自己一巴掌，脸颊瞬间红肿起来。
“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你爱的从来不是我宋锦生这个人！你爱的是厂长夫人的位置，是我能给你的风光！”
他的声音发颤，既有对元雅萍的憎恨，更有对自己的唾弃。
“要是我现在还是个车间工人，你会多看我一眼吗？你会回来吗？”
元雅萍被他问得浑身发抖，张了张嘴，却找不出一句能反驳的话。
她眼底的怨毒渐渐被恐慌取代，看着宋锦生那副恨不得撕碎自己的模样，她害怕的缩了缩。
宋锦生看着她慌乱的样子，只觉得更恶心。
他后退几步，拉开距离，像是在躲避什么脏东西。
“别再拿爱当借口，你的爱太廉价，也太恶毒，我嫌脏。”
“现在的我！心里只有慧芳！”
“就算她打我！骂我！我都认，只要她肯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