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相亲怎么样？”林菲菲目视前方两只猴子相互择虱子，若无其事的问出了悬在心中的问题。
“就那样。条件不错，人没什么特别的。”
“看来没少相啊。”
“到年纪了。”
“有人催？”
“大家到了这岁数不都这样嘛。不是爸妈催，就是领导问，要不就朋友张罗。”
“用不用我给你介绍一个？”
卓子卿顿了顿，一本正经的问：“谁呀？你身边还有比你好的？”
林菲菲噗嗤一下笑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心里怎么就这么高兴。
“相亲没白相啊，你也是学会了，学会撩了！”
“我本来就会。你不知道吗？”
卓子卿一半戏谑一半认真地看了她一眼。
林菲菲收住笑，也收住心。前方围栏前画着一条红线，上面写着“危险，请勿跨越”。她的心里仿佛也有这样一条线，正在悄然拉响警报。
这时候，女儿咿咿呀呀的指着猴子想要上前看。婴儿车上的安全带几乎要绑不住她了。
“来，妈妈抱，妈妈抱你起来看啊！”林菲菲解开安全带，把小念慈抱起来。但眼前都是大人的后脑勺，小丫头看不见，更加着急，在妈妈怀里扭来扭去。
“你别闹，妈妈抱不住你了。”
林菲菲有些力不从心。
“我来吧。”卓子卿一双大手掐着小念慈的胳膊，一下就把她举过头顶，骑在他脖子上了。
这下好了，小丫头坐在上面一览众山小。高兴的嘎嘎乐。
“你慢点，扶好了她。”林菲菲在下面紧张着，用手护着。
林杰站在后面，看到这一幕，忍不住举起手机摁下快门。
卓子卿一手托着小念慈，另一只手还细心地把她的小帽子扶正。虽然她还听不太懂大人的语言，但卓子卿还是不停地给她介绍周围的小动物。
“你看，前面那个是小羊驼，脖子长长的，毛茸茸的，像不像棉花糖？”他把小念慈抱得高一些，让她能看清围栏里的动物。
小念慈眨巴着眼睛，盯着那只羊驼看，嘴里含糊地发出“嗯嗯”的声音，像是在回应他。
卓子卿轻轻笑了，声音柔和得不像话：“那边那两只是羊，它们喜欢吃草，咩咩叫。小念慈，你会咩咩叫吗？”
小念慈没听明白，只是咧嘴傻笑，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滴到他脖子里。林菲菲下意识想替他擦擦，抬起手又缩了回去。
“来，宝贝，妈妈抱一会吧！”林菲菲张开怀抱想要把女儿接过来。谁知小念慈却小脸一扭，把妈妈晾在了一边。
“你闺女不爱让你抱。”
林杰在旁边不忘补刀。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林菲菲瞪了他一眼，一转脸，卓子卿已经抱着小念慈到池塘边上看鸭子去了。
波光粼粼的水面，把两个人的侧影映得柔和极了，仿佛身上都带着一层柔光滤镜。林菲菲站在远处看着，心里不知不觉生出一股暖意。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这种有人陪着、有人一起照看孩子的感觉。其实她多少是有点刻意地把女儿“塞”给了卓子卿——毕竟不是谁都愿意，也不是谁都能耐心带别人的孩子。但卓子卿没有一丝敷衍，他的温柔和耐心，悄无声息地渗进了林菲菲的心，让她一向紧绷的防备也慢慢松动了。
卓子卿又抱着小念慈晃了晃，继续跟她说：“咱们刚才看见猴子了，一会再去看大猩猩。大猩猩什么样你知道吗？”他指指林杰：“跟你舅舅长得差不多。”
林杰倒也配合，学着大猩猩的样子，挥舞起胳膊垂着胸脯，嘴里还发出嗷嗷的怪叫。小念慈被逗得咯咯直乐，两只小手拍在卓子卿的肩膀上，高兴得合不拢嘴。
阳光洒下来，耳畔是孩子大人的笑声，空气里仿佛都染上了甜滋滋的味道。林菲菲站在一旁，有些出神，她像是在旁观别人家的热闹一样嘴角微微上扬。但那一刻，她突然意识到，其实这些笑声和温暖，她也一样可以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