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网红男友气到心肌梗塞时,却在他的直播间里,发现自己成了他博取流量的新型祭品。
屏幕上,上百万观众看着他用夸张的哭腔说：家人们,今天我要做一个艰难的决定,用我的女朋友,换一个游戏代言！
弹幕疯狂滚动着哈哈哈和主播会玩。
我抄起桌上的烟灰缸准备给他开个瓢,在手机屏幕黑屏之前,一个嚣张的ID占领了整个屏幕,底下跟着一行血红的大字：这泼妇我要了,以后我养。
ID的主人,是我那个住在对门,从小打到大的死对头,驰砚。
下一秒,我的房门被一脚踹开,网红男友像个破麻袋一样被扔了出去。
驰砚反手将门甩上,一步步将我逼到角落,那双向来桀骜的眼睛此刻红得吓人：云舒,你再敢找这种货色,我打断你的腿！
门外,被扔出去的男友还在嘶吼：驰砚你他妈有病！不就是个直播效果吗！你还真敢抢人！
1.
我被驰砚圈在墙角,动弹不得。
驰砚,你放开我。喝过酒的脑袋还有些晕沉。
他非但没松,手臂反而收得更紧,把我往他怀里带了带。
放开你让你回去找那个把你当猴耍的傻逼
他的胸膛滚烫,震得我耳膜发麻。
门外,简澈的叫骂声还在继续,伴随着他粉丝闻讯赶来的起哄声。
简澈还在外面。我提醒他。
让他叫。驰砚的下巴抵在我的发顶,声音闷闷的,叫破喉咙也没用。
我脑子乱成一团浆糊。
酒精,背叛,还有驰砚这突如其来的强势,搅得我天旋地转。
我推了他一把,没推动。
你凭什么管我
就凭我看不下去。他低头,灼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云舒,你眼睛是瞎了吗找这么个玩意儿
这话太难听了。
我气得口不择言：我眼瞎,总比你没人要好！
他身体一僵。
圈着我的手臂骤然松开。
空气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彼此粗重的呼吸声。
我有些后悔,但话已出口,收不回来。
驰砚盯着我,眼里的红血丝更重了,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半晌,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对,你眼瞎。
是我多管闲事。
说完,他转身,拉开门。
门外的简澈看到他,立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跳着脚往后退。
驰砚！你别乱来！我告诉你,我粉丝都看着呢！你这是暴力,是犯法！
驰砚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走向对门,开门,关门。
动作一气呵成,砰的一声,隔绝了两个世界。
简澈愣了一下,随即把矛头对准了我。
云舒！你什么意思你还真跟他有一腿
他举着手机,摄像头正对着我,直播还没关。
弹幕上已经炸开了锅。
【卧槽！正宫抓奸现场】
【主播被绿了这剧情我爱看！】
【那个男的好帅好A,是我我也选他啊！】
简澈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他压低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云舒,你别闹,给我个面子,快跟我道歉,这事就算过去了。
我看着他那张虚伪的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面子
我笑了。
简澈,你的面子,就是把我放在几百万人的直播间里,当成换代言的祭品
那不是为了直播效果吗！他急了,你懂不懂啊！这是流量！是热度！
我不懂。我摇摇头,一字一句地说,我只知道,我们完了。
我当着他直播间所有人的面,关上了门。
2.
我靠在门板上,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
手机疯狂震动,是简澈打来的电话,发来的信息。
我直接关机,世界总算清净了。
我在玄关坐了很久,直到腿脚发麻,才拖着步子走进浴室。
镜子里的女人,脸色苍白,眼尾泛红,狼狈不堪。
交往两年,我以为简澈只是爱玩,爱出风头。
没想到,在他心里,我连一个游戏代言都不如。
我打开花洒,冰冷的水从头顶浇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可那些画面,那些弹幕,却在脑子里反复播放。
哈哈哈主播会玩。
666,用女友换代言,牛逼！
耻辱感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不知道过了多久,浴室门被敲响。
云舒。
是驰砚。
隔着一扇门,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模糊。
出来。
我不理他。
给你三秒钟。
三。
二。
我猛地拉开门,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怒视着他。
驰砚！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手里端着一杯姜茶,热气氤氲。
看到我这个样子,他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他没说话,直接把我从浴室里拽了出来,按在沙发上。
然后把姜茶塞进我手里。
喝了。
命令的语气。
我不想喝,但他的眼神很吓人。
我小口小口地喝着,辛辣的暖意顺着喉咙滑下,驱散了一些寒意。
他就在旁边看着我,一言不发。
客厅里没开灯,只有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勾勒出他沉默的剪影。
简澈在网上闹翻天了。他突然开口。
我动作一顿。
他发了长文,说我们早就有一腿,他才是受害者。
说你嫌他穷,攀上了我对门这个‘富二代’。
驰砚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我却听得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他还把他那几百万粉丝,都引到了你的微博下面。
我不用想也知道,我的微博现在是什么样子。
肯定充满了各种不堪入目的辱骂和诅咒。
所以呢我抬头看他,眼睛酸涩,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他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你就准备这么算了
不然呢我苦笑,我去跟几百万人解释,他们会信吗
在流量为王的时代,真相是什么,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谁的故事更精彩,更能挑动大众的情绪。
而简澈,恰好是此中高手。
他把我塑造成了一个拜金的出轨女,而他自己,则是被兄弟和女友双重背叛的纯情大男孩。
多好的剧本。
驰砚看着我,眼神深邃。
如果,我有办法让所有人都信呢
3.
我愣住了。
什么办法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驰砚吐出八个字。
他拿出手机,调出一段视频。
视频里,是简澈。
他正和他的运营团队开会,商量着如何把今晚的直播事故利益最大化。
就按我说的办！简澈的声音亢奋又扭曲,把云舒的个人信息全曝出去！照片,学校,工作单位！还有那个驰砚,把他家的地址也曝了！
澈哥,这样……不太好吧这是违法的。一个年轻的声音弱弱地反对。
怕什么！简澈一拍桌子,法不责众！只要我的粉丝够多,谁能把我怎么样老子就是要让他们身败名裂,被网暴到社会性死亡！
视频不长,但信息量巨大。
我浑身发冷。
我从没想过,那个每天跟我说早安晚安的男人,心思能歹毒到这个地步。
这视频……你哪来的我声音发抖。
他团队里,有我的人。驰砚说得云淡风轻。
我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
从小到大,驰砚就是我妈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他家和我家是对门,父母是世交。
我们俩却像是天生的对头,从幼儿园抢玩具,到中学抢第一,再到大学抢学生会主席,一路斗到今天。
我一直以为,他很讨厌我。
驰砚,你为什么要帮我我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他收起手机,目光从我脸上移开,落向窗外。
都说了,看不惯。
又是这个理由。
我不信。
你……
早点睡。他打断我,站起身,明天,有好戏看。
他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回头看我。
云舒。
嗯
以后离那种垃圾远点。
你的眼光,真的不怎么样。
说完,他拉开门,走了。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留下的那杯姜茶,久久没有动弹。
第二天,我是在手机的疯狂震动中醒来的。
打开一看,全是朋友和同事发来的信息。
【舒舒！你上热搜了！】
【天啊,简澈也太不是东西了！】
【驰砚牛逼！】
我一头雾水地打开微博。
热搜第一,赫然是主播简澈策划网暴。
点进去,正是驰砚昨晚给我看的那段视频。
视频的发布者,是一个粉丝千万的打假博主。
博主还附上了一段话：不站队,不评论,只放料。各位自行判断。
评论区已经彻底反转。
【我吐了,这男的也太恶心了吧自己炒作翻车,还要网暴前女友】
【心疼云舒小姐姐,还好跑得快！】
【那个叫驰砚的富二代呢出来说句话啊！干得漂亮！】
【我昨天还骂了小姐姐,对不起对不起！我是傻逼！】
舆论的风向,一夜之间,从骂我,变成了骂简澈。
简澈的直播间被暂时封禁,他的微博下面,涌入了大批愤怒的网友,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我看着那些反转的评论,心里却没有想象中的痛快。
反而觉得一阵悲哀。
我的两年感情,最后成了一场全民围观的闹剧。
手机响了,是驰砚。
醒了
嗯。
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实话实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这只是开始。驰砚的声音沉了下来,他让你怎么难堪,我就让他十倍奉还。
4.
简澈没有坐以待毙。
他很快又注册了一个小号,开启了直播。
这次,他没化妆,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对着镜头哭得涕泗横流。
对不起,我错了。
那段视频是真实的,我承认,是我一时糊涂,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但我和云舒的感情也是真的！我们在一起两年,我有多爱她,只有我自己知道！
是驰砚！是他一直在破坏我们的感情！他仗着自己有钱,一直骚扰云舒！
云舒也是被他蒙骗了！求求大家,不要再骂她了,所有的错都让我一个人来承担！
他声泪俱下,演技堪比影帝。
弹幕又开始动摇了。
【虽然但是,感觉他好可怜啊。】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那个驰砚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感觉手眼通天的样子】
简澈很聪明,他知道现在否认视频没用,干脆承认错误,然后把所有的锅都甩给驰砚。
把自己塑造成一个爱而不得的受害者。
果然,没多久,新的词条就出现了：心疼简澈。
我气得差点把手机摔了。
驰砚,他……
我看到了。驰砚的语气依旧平静,别急,让他跳。
跳得越高,摔得越惨。
我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现在,除了相信他,我别无选择。
接下来的几天,简澈就像个跳梁小丑,用尽各种办法卖惨。
今天说自己因为网暴,抑郁症复发。
明天说自己为了我,三天三夜没合眼。
后天又放出一些我们以前的亲密合照,配上伤感文学。
【曾经,我以为我们就是一辈子。】
【是我不够好,给不了你想要的。】
【只愿你以后,平安喜乐。】
他的粉丝被他虐得死死的,战斗力爆表,到处帮他控评,洗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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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还人肉出了我的公司地址。
那天我下班,在公司楼下,被一群举着手机的年轻女孩围住。
你就是云舒
你为什么要背叛澈哥
你这个拜金女！快跟澈哥道歉！
闪光灯不停地在我脸上闪烁,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被她们推搡着,寸步难行。
就在我快要窒息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越野车疾驰而来,一个漂亮的甩尾,停在了我面前。
车门打开,驰砚从驾驶座上下来。
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冲锋衣,面色冷峻。
他一把将我拉到身后,挡住了所有镜头。
拍够了吗
他冷冷说道。
那群女孩被他的气场震慑住,一时间没人敢说话。
滚。
驰砚只说了一个字。
女孩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不甘心地散开了。
车里,驰砚递给我一瓶水。
没事吧
我摇摇头,心里却是一片冰凉。
驰砚,我们报警吧。
这样下去,我的正常生活都会被毁掉。
报警驰砚发动车子,冷笑一声,太便宜他了。
云舒,你记着。
对付疯狗,不能用人的办法。
你要比他更疯。
5.
我没懂驰砚说的更疯是什么意思。
直到第二天,我看到了一个更劲爆的热搜。
主播简澈脚踏两条船
点进去,是一组照片。
照片上,简澈和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举止亲密,看背景,是在一家酒店的房间里。
照片的拍摄日期,是我们交往期间。
照片的发布者,是那个女孩的微博小号。
她在长文里,详细叙述了自己被简澈欺骗感情的经过。
她说,简澈告诉她,自己是单身,一直在追求她。
她还晒出了简澈给她转账的记录,和各种甜言蜜语的聊天截图。
【宝宝,我只爱你一个。】
【那个云舒只是我的同事,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等我这次代言拿到手,就带你去环球旅行。】
证据确凿,时间线清晰。
简澈连洗白的机会都没有。
这一下,彻底捅了马蜂窝。
简澈的粉丝,尤其是女友粉,彻底炸了。
【我操！我粉了个什么玩意儿】
【一边跟云舒谈恋爱,一边骗别的妹妹还骗钱】
【脱粉了脱粉了！祝你跟你的代言锁死,钥匙我扔海里了！】
【@xx游戏官方,你们确定要找这种劣迹艺人代言吗】
那个游戏公司的官博,很快就沦陷了。
迫于压力,游戏公司在半小时后,发布了声明。
【关于网传我司与主播简澈先生的合作事宜,经核实,双方尚未签署任何正式合同。我司坚决抵制任何违背公序良俗的艺人。感谢广大网友的监督。】
声明发出来,等于彻底判了简澈的死刑。
我看着手机上的一切,大脑一片空白。
我知道这肯定是驰砚的手笔,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他怎么会找到那个女孩又怎么会说服她站出来
我给他发信息：【是你做的】
他秒回：【我说过,他让你怎么难堪,我就让他十倍奉还。】
【这只是利息。】
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驰砚为我做的,已经远远超出了看不惯的范畴。
晚上,我提着一盒蛋挞,敲响了对面的门。
开门的瞬间,我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药油味。
驰砚穿着一件宽松的T恤,右边胳膊上,有一大片触目惊心的淤青。
你的手……
没事。他侧身让我进去,昨天挡那一下,不小心撞到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我知道,肯定没那么简单。
那些女孩子虽然年纪小,但推搡起来,力气可不小。
我把蛋挞放在桌上。
给你买的,你最喜欢的。
他看了一眼,嘴角微不可察地弯了一下。
还算有良心。
我没接话,从包里拿出红花油。
坐下,我帮你揉揉。
他挑眉,似乎有些意外。
但还是乖乖地在沙发上坐下,把胳膊伸了过来。
他的肌肉很结实,皮肤下的血管清晰可见。
我的指尖沾着药油,轻轻地在他淤青的地方打圈。
他闷哼了一声。
疼
嗯。
疼就对了,谁让你多管闲事的。我嘴上不饶人,手上的力道却放轻了许多。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震动。
云舒,你这叫什么过河拆桥
我这是恩怨分明。
客厅里很安静,只有我们两个人。
气氛有些微妙。
驰砚。我打破了沉默,那个女孩……你是怎么找到她的
想找一个人,不难。他答非所问。
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我停下动作,看着他的眼睛,为了我,值得吗
毁掉简澈,对他没有任何好处,甚至可能惹上麻烦。
驰砚的目光深沉,像一口古井。
他反手,握住了我的手腕。
他的掌心很烫,烫得我心尖一颤。
云舒。
他叫我的名字。
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你更值得。
6.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句话,信息量太大了。
我慌乱地抽回手。
药……药揉好了,你早点休息。
我站起身,几乎是落荒而逃。
回到自己家,我靠在门后,心脏还在砰砰狂跳。
驰砚刚刚那句话,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我不敢深想。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我的脑子已经超载了。
另一边,简澈彻底成了过街老鼠。
他最后的救命稻草——游戏代言,也飞了。
他被全网封杀,以前接的广告商也纷纷找上门来,要求他赔偿巨额违约金。
据说,他把房子车子都卖了,还欠了一屁股债。
有天深夜,我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
是简澈。
云舒,你真狠。
我哪里狠了我冷冷地反问,我只是把你对我做过的事,还给你而已。
是你！是你联合驰砚那个杂种搞我！他歇斯底里地吼道,你们给我等着！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
说完,他挂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驰砚。
他听完,只说了一句：跳梁小丑,不必理会。
我相信他的判断,但还是留了个心眼。
果然,没过几天,麻烦就来了。
我下班回家,发现家里的门锁有被撬动的痕迹。
我心里一惊,立刻退了出去,给驰砚打电话。
他很快就从对面出来了。
检查了一下门锁,他的脸色沉了下来。
是简澈。
他想干什么我有些害怕。
狗急跳墙。驰砚把我拉到他家,这几天,你先住我这。
不……不用了吧太麻烦了。
云舒,这不是在跟你商量。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就这样,我半推半就地住进了对门。
驰砚家很大,他给我收拾了一间客房。
房间很干净,带着一股淡淡的阳光味道。
晚上,我躺在陌生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我想起简澈的威胁,想起驰砚胳膊上的淤青,想起他说的那句没有什么比你更值得。
心里乱糟糟的。
客厅传来细微的声响。
我悄悄打开门,看到驰砚正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脑,手指飞快地敲击着键盘。
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神情专注而冷峻。
他好像在……写代码
我一直以为驰砚是个游手好闲的富二代,没想到他还有这一面。
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回头看过来。
吵到你了
没有。我摇摇头,走了过去,你在干什么
清理一些垃圾。他言简意赅。
我凑过去看了一眼。
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代码,还有一个正在运行的程序。
程序界面上,不断有IP地址和账号信息被筛选出来。
我看到了很多熟悉的ID,都是之前在网上辱骂我最凶的那些人。
你在……
简澈雇了水军,在网上散播你的谣言。驰砚解释道,我正在把他们一个个揪出来。
我震惊了。
这……你能做到
小意思。他敲下最后一个回车键,程序停止运行。
一份完整的名单生成了。
上面详细记录了每个水军的账号信息,IP地址,甚至还有他们的真实姓名和联系方式。
驰砚把名单打包,发给了一个人。
搞定。他伸了个懒腰,靠在沙发上,明天,他们会收到一份惊喜。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我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男人。
他到底是谁
7.
第二天,网上又炸了。
那个千万粉丝的打假博主,再次出手。
他公布了驰砚给他的那份水军名单,并且附上了确凿的证据。
证据显示,这些水军不仅有组织地对我进行人身攻击,还参与了多起网络暴力事件,甚至敲诈勒索。
名单里,有几个还是小有名气的网红。
这一下,性质彻底变了。
从明星八卦,上升到了刑事案件。
警方很快介入调查。
简澈作为幕后主使,第一个被带走。
他被抓的时候,还在一个小旅馆里,谋划着怎么进行下一步的报复。
人赃并获。
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
我以为,这只是一场网络上的口水战。
没想到,最后会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我看着新闻里,简澈戴着手铐,被警察押上警车的画面,心里冷笑。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他走到今天,全是咎由自取。
风波平息后,我的生活也恢复了平静。
但我还是住在驰砚家。
不是他逼我,是我自己不想走。
我好像……有点习惯了有他的生活。
习惯了每天早上,餐桌上都有他准备好的早餐。
习惯了下班回家,能看到客厅里那盏为我留着的灯。
习惯了在他身边时,那种莫名的心安。
这天晚上,我们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影。
是一部老掉牙的爱情片。
看到男女主角在雨中拥吻,我不知怎么的,有点脸红。
我偷偷看了一眼身边的驰砚。
他看得也很认真,侧脸的轮廓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柔和。
他好像察觉到了我的视线,转过头来。
四目相对。
他的眼睛很亮,像落满了星星。
我的心跳,又不争气地加快了。
云舒。他忽然开口。
嗯
电影不好看吗
还……还行。
那你为什么一直看我
我的脸刷地一下红透了。
我没有！我死不承认。
他轻笑一声,凑了过来。
我们之间的距离,瞬间被拉近。
我能清晰地看到他纤长的睫毛,和他眼底的笑意。
云-舒-他拖长了语调,像在念一首缠绵的诗。
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8.
我的大脑当机了。
他怎么会这么问
是试探还是……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心乱如麻。
喜欢吗
好像……是的。
从他一脚踹开我的门,把我从简澈那个泥潭里捞出来开始。
从他为我挡住所有镜头,胳膊上留下一片淤青开始。
从他说没有什么比你更值得开始。
这份喜欢,就在不知不觉中,生根发芽。
可我不敢承认。
我们是斗了十几年的死对头。
我怕这只是我的错觉,是我在经历背叛后,对他产生的依赖。
你想多了。我别开脸,不敢看他的眼睛,我只是……感激你。
只是感激
对,只是感激。我硬着头皮说。
空气,一下子冷了下来。
电影里的男女主角,已经幸福地拥抱在一起。
而我们之间,却隔着一条看不见的鸿沟。
驰砚没有再说话。
他默默地坐了回去,继续看电影,只是眼神,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温度。
我心里堵得难受。
我知道我伤到他了。
可我又能怎么办
电影结束,我逃也似的回到客房。
那一晚,我彻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我起来的时候,驰砚已经出门了。
餐桌上,没有了往日的早餐。
只有一张字条。
【公司有急事,出去几天。】
字迹潦草,看得出写得很匆忙。
我心里空落落的。
接下来的几天,驰砚都没有回来。
他没有给我打电话,也没有发信息。
就好像,从我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
我开始慌了。
我给他打电话,关机。
发信息,不回。
我去他公司找他,前台说,驰总出差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我这才意识到,我对他,几乎一无所知。
我不知道他公司具体是做什么的,不知道他有什么朋友,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我唯一知道的,就是他住在我对门。
而现在,这扇门,再也没有为我打开过。
恐惧,像一张大网,将我紧紧包裹。
我怕他就这样,再也不回来了。
我疯了一样地找他。
问遍了我们所有共同的朋友,甚至去问了我爸妈。
所有人都说,不知道。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是云舒小姐吗
是我,你是
我是驰总的助理。对方的语气很焦急,驰总出事了。
9.
他怎么了他在哪儿我急切的追问。
驰总为了拿到简澈背后资本的证据,去了国外,结果被对方发现了。现在……现在被他们扣下了,情况很危险。
简澈背后……还有资本
我一直以为,简澈只是个被流量冲昏头脑的小网红。
助理带着哭腔说道：对方点名要见你,说只有你过去,才肯放了驰总。
地址发给我！我没有一丝犹豫。
挂了电话,我立刻订了最快一班的机票。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我的父母。
这是我和驰砚的事,我必须自己去解决。
飞机上,我满脑子都是驰砚。
我想起他为我打架,为我出头,为我默默做了那么多事。
我这个笨蛋,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明白自己的心意。
驰砚,你千万不能有事。
等我,我马上就来。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后,我终于到达了那个陌生的国度。
按照助理给的地址,我打车来到了一座郊外的庄园。
庄园很大,守卫森严。
我报上名字后,被两个黑衣保镖带了进去。
穿过长长的走廊,我被带到一个富丽堂皇的大厅。
大厅中央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他保养得很好,穿着一身精致的定制西装,手里把玩着两颗核桃。
他就是简澈背后的金主,王总。
云小姐,久仰大名。他看到我,笑了笑,眼神却像毒蛇一样阴冷。
驰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