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千亿总裁祁正离婚那天,他将一张黑卡甩在我脸上,语气轻蔑:
拿着钱滚,你这种平庸的女人,只配在家里发烂发臭。
我冷静地捡起卡,用它买下了他公司旁边最贵的写字楼。
三个月后,他公司系统被黑,濒临破产,疯了似的悬赏千万寻找顶级黑客烛龙。
而我,就是烛龙。
当他跪在我面前求我出手时,我只是将那张黑卡轻轻放在他颤抖的手上,笑得云淡风轻:
祁总,求人要有诚意。卡你收好,服务费另算。
01
陶映,签了它,这张卡里的五千万,就当是我对你这三年青春的补偿。
民政局门口,祁正倚着他的迈巴赫,连正眼都没看我,指尖夹着一份离婚协议,另一只手把一张黑卡递到我面前。
他身后的女秘书姜淼,正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毫不掩饰地打量着我身上这件洗得发白的T恤,眼神里的鄙夷几乎要溢出来。
我接过协议,看都没看就签了字,然后伸手去拿那张卡。
祁正却手腕一翻,黑卡轻飘飘地落下,砸在我的脚边。
陶映,你永远都是这么一副上不了台面的样子。他终于舍得将目光落在我身上,眉头紧锁,仿佛多看我一眼都是折磨,这三年,我受够了。记住,我们之间,结束了。
我没说话,只是弯腰,慢慢捡起那张沾了灰的黑卡。
姜淼娇笑一声,挽住祁正的胳膊,声音甜得发腻:祁总,别跟这种女人一般见识了,为了庆祝您恢复单身,晚上我订了‘云顶’的位置……
他们的声音渐渐远去,我捏着那张卡,直到指节泛白。
是啊,结束了。
三年前,爷爷病危,唯一的遗愿是希望我嫁给他的得意门生祁正。为了让老人家安心,我隐藏了自己的一切,收敛了所有的锋芒,扮演了一个温顺、平庸、甚至有些无趣的家庭主妇。
我以为,用三年的时间,总能焐热他的心。
可我错了。在他的世界里,我不过是一个碍眼的存在。一个让他每次在商业伙伴面前都觉得丢脸的糟糠妻。
回到我们曾经的家,我只用了十分钟就收拾好了自己所有的东西——一个背包,一台看起来旧得快要报废的笔记本电脑。
这个房子里的一切,都是他的,除了我这个人。
深夜,雷雨交加。
我刚在新租的公寓里接好网络,一个加密通讯请求就跳了出来。
是我的老搭档,外号胖子。
姐,你真离婚了祁正那孙子是不是眼瞎啊!胖子的声音跟放鞭炮似的。
嗯。我淡淡地应了一声,手指在键盘上敲下一行代码,屏幕上瞬间亮起一个复杂的世界地图,上面有无数个光点在闪烁。
离了好!那孙子配不上你!姐,说真的,你什么时候归队‘烛龙’消失三年,道上的人都快以为你金盆洗手了。
烛龙是我的代号。一个在网络世界里让无数人闻风丧胆的名字。
我看着窗外的电闪雷鸣,嘴角勾起一抹冷意:不急,先送份‘贺礼’给他。
话音刚落,我敲下了回车键。
几乎是同一时间,祁正的手机开始疯狂震动。一条条红色的警报短信涌了进来,每一条都像一记重锤,砸得他头晕目眩。
【紧急警报】:‘天穹’系统核心数据库遭到未知来源攻击!
【紧急警报】:第一层防火墙已被攻破!
【紧急警报】:第二层、第三层……防火墙全面失效!
正在和姜淼共进晚餐的祁正,脸色瞬间惨白。
天穹系统,是他公司耗费百亿打造的商业帝国核心,一旦崩溃,整个祁氏集团将在一个晚上,灰飞烟灭。
他猛地站起身,吼道:技术部呢!都是死人吗!
而此刻,我正悠闲地喝着一杯热牛奶,看着屏幕上祁氏集团那不堪一击的防火墙被我一层层撕开,就像在拆一个廉价的礼物包装。
祁正,游戏,才刚刚开始。
02
祁正的公司乱成了一锅粥。
技术部所有的人都被叫了回去,几十个顶尖的程序员对着屏幕上不断滚动的乱码束手无策。
祁总,对方太强了!我们的防火墙在他面前就跟纸糊的一样!技术总监满头大汗,声音都在发抖,这……这不是人为的攻击,这简直是降维打击!
废物!祁正一脚踹翻了身边的椅子,双眼布满血丝。
他从未如此狼狈过。商场上,他向来是运筹帷幄的王者,可现在,他却像一个被剥光了衣服扔在雪地里的小丑,毫无还手之力。
对方的目的很明确,不是为了钱。
攻击者在攻破他所有防御后,只在他的服务器主页上留下了一行嚣张的草书汉字。
——你的帝国,不堪一击。
落款,是一条燃烧着火焰的龙形图腾。
烛龙……祁正身边的特助倒吸一口凉气,是‘烛龙’!传说中那个从无败绩的顶级黑客!
祁正当然听过这个名字。在网络安全领域,烛龙就是神。传说他可以悄无声息地进入任何国家的金融系统,也能在谈笑间让一个巨无霸公司的数据彻底蒸发。
可他怎么会惹上这种人物
不惜一切代价!联系上‘烛龙’!祁正嘶吼着,告诉他,他要什么,我都给!钱,股份,什么都行!
另一边,我看着胖子发来的实时报告,轻笑出声。
姐,牛啊!祁正那小子快疯了,现在整个黑市都在找你,悬赏金已经开到九位数了。胖子兴奋地搓着手。
让他找。我关掉对话框,点开了一个股票软件。
祁氏集团的股价,在开盘后的一瞬间,就开始断崖式下跌。恐慌情绪在股民中蔓延,抛售潮开始了。
而我,则动用了一个隐秘的账户,在最低点,悄无声息地吸纳着那些被抛弃的散股。
做完这一切,我合上电脑,伸了个懒腰,仿佛刚才那个搅动了整个金融圈风云的人不是我。
我换上一身简单的运动装,戴上鸭舌帽,去了附近的一家画廊。
我需要为我的新生活,添置一些色彩。
画廊里很安静,我正站在一幅名为《涅槃》的油画前,画中是一只在烈火中重生的凤凰,那绚烂的色彩灼痛了我的眼睛。
你也喜欢这幅画一个温润的男声在身侧响起。
我转过头,看到一个穿着亚麻衬衫的男人,他身上有淡淡的墨香,气质干净而儒雅。
嗯,画得很好。我点头。
我叫萧逸,是这家画廊的主人。他微笑着伸出手,这幅画,是一位很有才华的画家朋友寄卖在这里的,她说,只有懂得它的人,才配拥有它。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画廊的门就被人粗暴地推开了。
祁正带着一身的戾气冲了进来,他的目光像鹰一样锁定了我的位置。当他看到我身边的萧逸,以及我们之间那不到半米的距离时,他的眼神瞬间冷得像冰。
他几步冲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陶映!他咬牙切齿地低吼,跟我回去!
03
手腕上传来的剧痛让我皱起了眉。
祁先生,我们已经离婚了。我试图挣脱他的钳制,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离婚祁正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拽着我,力道又加重了几分,我没同意,那张纸就永远是废纸!你以为找个小白脸,就能气我
他的目光扫过一旁的萧逸,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敌意和占有欲。
萧逸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上前一步,沉声道:这位先生,请你放开她。
你算什么东西滚开!祁正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他的世界里,习惯了用权力和金钱解决一切。
我看着他这副暴躁又自以为是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可笑。这三年来,他对我永远是冷漠和不耐烦,我甚至以为他是个没有情绪的机器人。
原来他不是没有情绪,只是他的情绪,从不为我而波动。
直到现在,他觉得自己的所有物被别人染指了。
祁正,你是不是忘了,你亲手把离婚协议递给我的。我抬起另一只手,用力掰开他的手指,一字一句地说道,是你说的,我们结束了。
我的冷静,似乎更加激怒了他。
我后悔了,不行吗他低吼着,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我,陶映,跟我回去,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可我不想。我甩开他的手,后退一步,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祁总,请你自重。
自重祁正怒极反笑,他上前一步,将我逼到墙角,双手撑在我的耳侧,将我困在他的气息里。那是我曾经无比迷恋,如今却只觉得窒息的味道。
陶映,别挑战我的耐心。你那点小心思,我看得一清二楚。不就是想用这种方式引起我的注意,想多要点钱吗他低下头,滚烫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开个价吧,多少钱,你才肯乖乖跟我回去
他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狠狠插进我的心脏。
原来在他心里,我就是一个为了钱可以摇尾乞怜的女人。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好啊。我迎上他的目光,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我要你祁氏集团……百分之五十的股份。给吗,前夫哥
祁正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疯子。
你疯了
是你让我开价的。我耸耸肩,脸上的笑容无辜又残忍,怎么,给不起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萧逸站在一旁,虽然听不清我们说了什么,但看着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他的眉头也紧紧锁了起来。
祁正死死地盯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开玩笑的痕迹。
但我没有。我的眼神平静得让他心慌。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是他的特助。
祁正不耐烦地接起,电话那头传来特助惊恐到变调的声音:祁总!不好了!‘烛龙’又出手了!他……他把我们所有的海外账户都……都冻结了!
什么!祁正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无人色。
海外账户,那里面有他用来周转的近百亿流动资金!
他挂掉电话,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疯狂。他不再看我,而是像一头困兽,跌跌撞撞地冲出了画廊。
看着他仓皇离去的背影,我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你没事吧萧逸递过来一杯温水,声音里带着关切。
我没事,谢谢。我接过水杯,对他笑了笑,抱歉,让你看笑话了。
他不是个好的归宿。萧逸看着我,眼神真诚,你的眼睛里,应该有星辰,而不是被他那种人熄灭的光。
我愣了一下,心中划过暖流。
离开画廊,我打车去了本市最高档的私人会所。用祁正给我的那张黑卡,开了一个最贵的包厢。
胖子早就在里面等我了。
姐,你这也太狠了!釜底抽薪啊!胖子看到我,激动地给了我一个熊抱,祁氏现在就是个空壳子,股价跌得连内裤都不剩了。下一步,我们是不是该全面收购了
我摇了摇头,端起一杯红酒,轻轻晃动着。
不。
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看着杯中殷红的液体,映出我冰冷的眼神。
我要的,不是他的公司。
我要他……一无所有地来求我。
04
接下来的几天,祁正彻底消失在了我的世界里。
我猜,他大概正为了公司的事情焦头烂额。
而我,则过得无比惬意。我用那五千万在市中心买了一套大平层,就在祁氏集团总部的正对面。每天拉开窗帘,都能看到对面那栋大楼里进进出出、行色匆匆的人们。
我还接受了萧逸的邀请,成了他画廊的常客。
他是个很有趣的人,懂画,懂茶,还懂生活。和他待在一起,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这天下午,我们正坐在画廊的后院里喝茶,萧逸忽然开口:周五晚上有个慈善晚宴,我正好缺个女伴,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陶小姐你
他的眼神清澈,带着恰到好处的期待,让人不忍拒绝。
我想了想,点头应允:好啊。
是时候,让陶映这个名字,重新回到某些人的视野里了。
慈善晚宴的地点,设在城中最豪华的七星级酒店。
我特意选了一件宝蓝色的丝绒长裙,长发挽起,只在耳边留下一缕,略施粉黛。当我挽着萧逸的手臂出现在宴会厅门口时,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们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惊艳和探究。
大概是想不起来,A市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号人物。
我坦然地接受着这些审视,直到一道熟悉的、带着极强侵略性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抬眼望去,正对上不远处的祁正。
他瘦了,也憔悴了许多,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但依旧掩盖不了他身上的那股傲气。他正端着一杯酒,和几个商界大佬谈笑风生,仿佛公司那点危机对他来说,不过是挠痒痒。
可当他看到我和萧逸站在一起时,那伪装出来的从容瞬间崩塌。
他捏着酒杯的手指,用力到指节泛白。
姜淼就站在他身边,穿着一身火红的礼服,妆容精致,可她的眼神却像淬了毒的钉子,死死地扎在我身上。
那不是……祁总的前妻吗怎么跟萧家的二公子搞到一起去了
啧啧,这才离婚多久啊,真是看不出来,平时一副小白兔的样子,手段还挺高。
周围的议论声不大不小,刚好能飘进我的耳朵里。
我不在意。
萧逸却微微皱眉,他侧过身,替我挡住了大部分不怀好意的视线,低声问:要不要先去休息室
不用。我对他笑了笑,好戏,才刚开场。
晚宴的重头戏,是慈善拍卖。
主持人拿上来的第一件拍品,是一条名为海洋之心的蓝宝石项链,起拍价,三百万。
姜淼显然很喜欢,她立刻挽住祁正的胳acrm,娇滴滴地说:祁总,我好喜欢这个。
祁正的目光却一直落在我身上,他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示意特助举牌。
五百万!
价格一路攀升,很快就到了一千万。
场上只剩下祁正和另一个地产大亨在竞争。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条项链非祁正莫属时,我身边的萧逸,不紧不慢地举起了牌子。
两千万。
全场哗然。
祁正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看向我,眼神里的警告意味十足。
他以为,这是我在向他示威。
姜淼的脸也气得通红,她用力摇着祁正的胳膊:祁总!他这是故意的!你不能输给他!
两千五百万!祁正的特助再次举牌。
萧逸看了我一眼,似乎在征求我的意见。
我对他微微一笑,然后举起了自己的号码牌。
五千万。
我清冷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宴会厅。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我。一个被豪门抛弃的前妻,哪来的底气,喊出五千万的天价
祁正的瞳孔猛地一缩。
姜淼更是尖叫出声:她疯了吗!她哪儿来的钱!
我没有理会这些,只是静静地看着台上的主持人,等待他落槌。
五千万一次!五千万两次!
祁正的呼吸变得粗重,他死死地盯着我,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他不能输,尤其不能输给我身边这个男人。这关系到他的面子,他的尊严!
六千万!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笑了,放下了手中的牌子。
祁总真是豪气。我拿起桌上的一杯香槟,遥遥向他举杯,然后凑到萧逸耳边,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可惜,是个冤大头。
我的口型,清晰地传达到了祁正的眼睛里。
他愣住了,随即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
我根本就没想拍下那条项链,我只是在故意抬价,让他当众出丑。
砰的一声,他手中的高脚杯被应声捏碎,红色的酒液顺着他的指缝流下,混着鲜血,触目惊心。
05
晚宴不欢而散。
至少对祁正来说是这样。
他花了六千万,拍下了一条他根本不想要的项链,只为了一个可笑的面子。而我,从始至终,只是一个搅局者。
你很开心回去的车上,萧逸看着我,嘴角带着笑意。
还行。我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飞速倒退的霓虹,只是觉得,有些人,不给他点教训,永远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看来,你们之间有很多故事。萧逸没有追问,只是恰到好处地转移了话题,那条项链,其实你很喜欢吧
我愣了一下,没说话。
那条海洋之心,是我母亲的遗物。三年前,为了给爷爷凑手术费,我不得不将它卖掉,没想到辗转流落到了拍卖行。
我今天来,本就是为了它。
只是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让祁正亲手将它买回去。
也算是物归原主了,虽然过程曲折了些。
谢谢你今天帮我。我真心实意地对萧逸说。
他笑了笑,那双干净的眼睛在夜色里显得格外温柔:能为美女效劳,是我的荣幸。
接下来的日子,祁氏集团的处境越来越艰难。
海外账户被冻结,股价持续暴跌,好几个正在进行的大项目因为资金链断裂而被迫中止。墙倒众人推,曾经的合作伙伴纷纷上门催债,银行也开始收紧贷款。
祁正焦头烂额,短短半个月,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他不是没想过反击,他请来了国内外最顶尖的网络安全团队,试图追踪烛龙的踪迹。
可结果,都是石沉大海。
烛龙就像一个幽灵,来无影去无踪。他甚至嚣张地在祁氏的内网上,直播了那些所谓专家是如何被他耍得团团转的。
祁正彻底绝望了。
他知道,靠技术手段,他永远也赢不了烛龙。
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他,满足他的一切要求。
这天,他通过黑市里一个传说中的中间人,终于得到了一个可以联系上烛龙的加密邮箱。
他颤抖着手,写下了一封极尽谦卑的邮件。
【尊敬的烛龙先生:我是祁氏集团的祁正。冒昧打扰,是想请求您高抬贵手。只要您愿意停止对祁氏的攻击,任何条件,我都可以答应。】
邮件发出去后,他像一个等待审判的犯人,死死地盯着电脑屏幕。
一分钟,两分钟……
一个小时过去了,邮箱里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一封新邮件,跳了出来。
发件人,正是烛龙。
邮件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话。
【想让我收手可以。我要你,亲自去求一个人。】
邮件下方,附上了一个地址和一个名字。
地址是我的新家。
名字是,陶映。
看到那个名字的瞬间,祁正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那个传说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神秘黑客,为什么会让他去求那个被他亲手抛弃的、平庸无趣的前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巨大的困惑和不安,像一张大网,将他牢牢罩住。
但他没有选择。
为了公司,为了他苦心经营的商业帝国,他只能去。
第二天一早,我的门铃就被按响了。
我通过可视门铃,看到门外站着的祁正。他穿着一身褶皱的西装,头发凌乱,眼下是浓重的黑眼圈,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他看到屏幕亮起,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沙哑地吐出两个字。
开门。
我没有动,只是隔着屏幕,冷冷地看着他。
祁总,有预约吗
他的拳头瞬间握紧,额角的青筋跳了跳。他何曾受过这种待遇
陶映,你别太过分!
过分我轻笑一声,祁总,你是不是忘了,是谁当初让我滚的现在又死皮赖脸地找上门,不觉得可笑吗
你!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怒火。
是‘烛龙’让我来找你的。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他说,只要你肯原谅我,他就收手。
哦我挑了挑眉,故作惊讶,‘烛龙’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你得罪他了
祁正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他当然不知道,他面前的这个女人,就是他费尽心机想要寻找的烛龙。
开门,我们当面谈。他的语气,带着祈求。
我靠在沙发上,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咖啡。
想让我开门也行。我对着门铃,一字一句地说道,跪下。
06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可视门铃的屏幕里,祁正的脸因为愤怒和屈辱而涨得通红。
他那双曾经永远高高在上的眼睛,此刻死死地瞪着摄像头,像是要把它看穿。
陶映,你不要得寸进尺!
给你三秒钟考虑。我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开始倒数,三。
你敢!
二。
我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像一把重锤,一下下砸在他的自尊上。
他从小到大,都是天之骄子,何曾受过这种羞辱让他跪下,比杀了他还难受。
一。
我作势就要挂断。
别!他终于崩溃了,沙哑地喊了一声。
然后,在我的注视下,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双膝一软,缓缓地,跪了下去。
水泥地面冰冷坚硬,透过薄薄的西装裤,硌得他膝盖生疼。
可这点疼,远远比不上他心里的屈辱和煎熬。
周围有邻居路过,对着他指指点点,那些好奇和鄙夷的目光,像一根根针,扎得他无地自容。
我看着屏幕里他那副狼狈的样子,心里没有丝毫的快感,只有一片冰冷的荒芜。
我打开了门。
他抬起头,看到我居高临下地站在他面前,眼神里闪过复杂的情绪,有恨,有怨,但更多的是一种他自己都说不清的恐慌。
现在,可以说了吗我倚着门框,淡淡地问。
祁正从地上站起来,膝盖上的灰尘让他看起来更加不堪。他拍了拍裤子,试图维持自己最后的体面。
‘烛龙’到底是什么人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他开门见山地问,声音里带着质问。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我反问。
陶映!他上前一步,想要抓住我的手,被我侧身躲过。
祁总,我后退一步,拉开安全的距离,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的事,我没兴趣知道。‘烛龙’的事,我更没兴趣。
你撒谎!他死死地盯着我,如果跟你没关系,他为什么会让我来求你陶映,你到底瞒着我什么
我看着他这副样子,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我瞒着你什么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祁正,你是不是忘了,这三年来,你问过我一句关于我过去的事吗你关心过我的喜好,我的朋友,我的工作吗
在你的世界里,我陶映,不就是一个只会做饭、打扫卫生、让你觉得上不了台面的黄脸婆吗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耳光,狠狠地扇在他的脸上。
他哑口无言。
是啊,这三年来,他从未真正了解过我。他只知道我是爷爷安排给他的妻子,一个他不得不接受的累赘。他甚至连我的大学专业都记不清楚。
我……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行了,戏也看够了。我下了逐客令,你可以滚了。回去告诉‘烛龙’,他的要求,我办不到。因为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说完,我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门外,祁正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颓然地靠在墙上。
我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记忆的闸门。
他想起,有一次他带我参加商业酒会,我穿着他临时让秘书买的礼服,局促不安地跟在他身后。他的朋友开玩笑说:祁总,这位是……他当时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句我太太,就再也没有下文。整个晚上,我都像个隐形人,默默地待在角落里。
他想起,有一次他公司的系统出了点小问题,技术部的人搞了半天没解决。当时正在拖地的我,只是随意地瞥了一眼他的电脑屏幕,说了一句:你们的底层逻辑有漏洞。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他说:你懂什么别在这里添乱。
他还想起,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他因为一个不重要的应酬,让我一个人在餐厅里,从天亮等到天黑。
一桩桩,一件件,那些被他忽略的细节,此刻像潮水一样涌上心头。
他忽然发现,那个他以为平庸无趣的女人,似乎,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简单。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是特助打来的。
祁总!找到了!我们查到‘烛龙’的踪迹了!他最后一次登录的IP地址,就在……就在您现在在的这栋楼里!
祁正的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眼前这扇紧闭的房门,一个荒谬到让他不寒而栗的念头,疯狂地涌了上来。
他颤抖着手,再次按响了门铃。
这一次,我没有再理会。
他像是疯了一样,开始用力地砸门。
陶映!开门!你给我开门!!
陶映!你就是‘烛龙’,对不对!
07
门被砸得砰砰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拆掉。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端着一杯红茶,纹丝不动。
砸吧,砸累了,他自然会走。
可我低估了祁正的执拗。
他砸了十几分钟,见我毫无反应,竟然直接打电话叫来了开锁公司。
祁先生,这……这不太好吧没有业主的同意,我们不能随便开门。开锁师傅看着这架势,有些为难。
开门,我给你十倍的价钱!祁正从钱包里掏出一沓现金,砸在师傅面前,出了事,我负责!
门锁很快就被打开了。
祁正带着一身的寒气冲了进来,当他看到我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品茶时,他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将我吞噬。
真的是你。他一步步向我走来,声音里带着一种被愚弄和背叛的愤怒,陶映,你把我当猴耍,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我放下茶杯,抬眼看着他。
是你自己蠢,怪得了谁
你!他被我一句话噎得说不出话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他死死地盯着我,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出他所熟悉的、属于那个温顺妻子的影子。
可是没有。
眼前的我,陌生得让他感到害怕。我的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爱慕和依赖,只剩下冰冷的疏离和嘲讽。
为什么他终于问出了那个他最想不通的问题,你既然是‘烛-龙’,为什么还要在我身边装三年
为了好玩啊。我轻笑一声,说出的话却像刀子,看着你这个不可一世的千亿总裁,被我这个你最看不起的‘糟糠妻’玩弄于股掌之间,不是很有趣吗
陶映!他嘶吼着,一把抓住我的肩膀,用力摇晃着,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三年,你对我,难道就没有一点真心吗
真心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我的真心,早在你一次次地忽略、一次次地轻蔑中,被你亲手喂了狗。
我抬起手,一根一根地掰开他的手指。
祁正,游戏结束了。你输了。
我的话,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撞在了身后的茶几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痛苦、悔恨和不甘。
所以……从一开始,就是个局
从你把离婚协议甩在我脸上的那一刻起,就是了。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给过你机会的,祁正。整整三年。
他闭上眼,脸上露出一抹惨笑。
原来,他才是那个最可笑的小丑。他自以为掌控着一切,却不知道自己从一开始就活在别人的剧本里。
我……我不会就这么认输的。他忽然睁开眼,眼中闪过疯狂,陶映,就算我公司破产,我也要让你付出代价!
话音刚落,他猛地扑了过来,试图将我控制住。
我眼神一冷,侧身躲过,同时手肘向后狠狠一击,正中他的腹部。
他闷哼一声,痛苦地弯下了腰。
我没有停手,一个干脆利落的过肩摔,将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巨大的声响,震得整个房间都晃了晃。
我踩着他的胸口,俯下身,从口袋里掏出那张他给我的黑卡,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祁总,忘了告诉你。除了会敲几行代码,我还是个自由搏击黑带。
想让我付出代价你,也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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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祁正彻底懵了。
他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腹部的剧痛和胸口的压迫感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看着眼前这个眼神冰冷、身手利落的女人,感觉自己像是在做一个荒诞的噩梦。
这真的是那个连瓶盖都拧不开、会因为切到手就掉眼泪的陶映吗
他忽然意识到,他对我的了解,贫瘠得可怜。
我松开脚,退后一步,像丢垃圾一样,将那张黑卡丢在他身上。
卡还给你。至于我的服务费,我拿出手机,调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合同,扔在他面前,签了它,祁氏集团还有救。不签,三天之内,它会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那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
我要的,不多不少,正好是祁氏集团百分之五十一的控股权。
祁正看着合同上的条款,气得浑身发抖。
你……你这是趁火打劫!
我更喜欢称之为,等价交换。我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你用整个祁氏,换回一个活下去的机会。很划算,不是吗
他死死地捏着那份协议,指甲几乎要嵌进纸张里。
签了,他将从祁氏的王,变成一个为我打工的傀儡。
不签,他将一无所有。
这是一个残忍的选择题。
我需要时间考虑。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声音沙哑。
可以。我点头,我的耐心,还有四十八小时。
祁正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他没有回公司,也没有回家,而是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城市里游荡。
最终,他将车停在了我们曾经住过的那个别墅区门口。
他没有进去,只是坐在车里,呆呆地看着那栋漆黑的房子,看了一整夜。
他想起了很多事情。
他想起爷爷临终前,拉着他的手,郑重地告诉他:阿正,小映是个好女孩,她藏起了自己所有的光,只为了照亮你。你千万,千万不要负了她。
当时的他,只觉得是爷爷老糊涂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孤女,能有什么光
现在他才明白,她不是没有光,是她把自己的光,凝聚成了一轮太阳,而他,却是个瞎子。
天亮了。
祁正拿出手机,拨通了我的电话。
我签。
他的声音,疲惫而空洞,像是瞬间老了十岁。
很好。我没有丝毫意外,半小时后,公司会议室见。
半小时后,祁氏集团的紧急董事会上。
当祁正当着所有董事的面,宣布将自己名下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无偿转让给我时,整个会议室都炸了。
祁总!你疯了吗!
这个女人是谁你不能这么做!这是你父亲一辈子的心血!
面对众人的质疑和反对,祁正只是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从今天起,陶映女士,就是祁氏集团最大的股东,也是新的董事长。
说完,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颓然地坐在了椅子上。
我走到主位前,环视了一圈在座的各位董事,他们的眼神里,有震惊,有不解,但更多的是不服。
我知道各位在想什么。我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你们觉得,我一个女人,凭什么坐在这个位置上。
很简单。我打开了会议室的投影。
屏幕上,出现了一行行密密麻麻的代码,它们像一条条游龙,迅速地游走、重组。
这是‘天穹’系统的核心代码。我指着屏幕,它有三百六十五个已知的漏洞,和一千零二十四个潜在的风险点。
而我,只需要十秒钟,就能让它彻底变成一堆废铜烂铁。
我话音刚落,手指在键盘上轻轻一敲。
大屏幕上的代码瞬间变成了一片红色,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整个会议室。
所有董事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
现在,我关掉警报,看着他们,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还有人,有意见吗
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
09
我成了祁氏集团的新主人。
这个消息,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整个A市的商圈里炸开了锅。
所有人都想知道,我到底是什么来头,能让不可一世的祁正,心甘情愿地交出整个帝国。
外界的传闻,千奇百怪。
有人说我是某个隐世家族的千金,有人说我背后有更强大的资本支持,甚至有人说,我给祁正下了蛊。
对于这些,我一概不予理会。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姜淼开除。
她来我办公室闹,指着我的鼻子骂我用下三滥的手段抢走了祁正。
我甚至都懒得跟她多说一句话,直接叫保安把她拖了出去。
对付这种跳梁小丑,无视,是最好的武器。
我接手后的祁氏,非但没有像外界预言的那样分崩离析,反而在我的带领下,迅速地扭亏为盈。
我修复了天穹系统的所有漏洞,并在此基础上,开发出了更先进的防火墙技术,让祁氏的网络安全水平,直接领先了整个行业十年。
那些因为资金链断裂而中止的项目,我也用自己的方式,重新盘活了。
董事会那群老家伙,从一开始的不服,到后来的观望,再到如今的心悦诚服,只用了短短一个月。
他们终于明白,我能坐在这个位置上,靠的不是男人,而是绝对的实力。
而祁正,则成了公司里最尴尬的存在。
他依然是总裁,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只是一个被架空了权力的傀儡。
我们每天在公司里抬头不见低头见,但说的话,加起来不超过三句。
大多数时候,他只是沉默地看着我,眼神复杂得像一片深海。
我知道,他一直在等。
等一个我回头看他的机会。
这天,我正在处理文件,胖子忽然给我打了个电话。
姐,查到了!当初攻击祁氏的那个神秘黑客,不是冲着祁正去的,是冲着你来的!
我愣了一下:冲我
对!对方的代号叫‘魅影’,是国际上一个很神秘的黑客组织。我查到,他们三年前,曾经在暗网上发布过一个针对你的悬赏令,只是后来你‘金盆洗手’,他们才没了动静。胖子说,这次他们攻击祁氏,应该只是为了把你引出来!
我挂掉电话,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
魅影……这个名字,我有点印象。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是萧逸。
他捧着一束向日葵,笑得一脸阳光:恭喜啊,陶董事长,听说你最近在商场上,可是杀疯了。
别取笑我了。我笑了笑,接过花,你怎么来了
我来,是想提醒你一件事。萧逸的表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小心‘魅影’。
我的心猛地一沉。
你也知道‘魅影’
何止是知道。萧逸苦笑一声,三年前,我姐姐就是因为调查他们,才会……意外去世。
我震惊地看着他。
所以,你接近我,是为了……
是为了保护你。萧逸打断了我的话,他的眼神无比真诚,我知道你是‘烛龙’。‘魅-影’的目标是你。陶映,他们是一群疯子,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我们正说着,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了。
祁正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刚刚在门外,把我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看着萧逸,又看了看我,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自嘲。
原来……你们才是一路人。他沙哑地开口,陶映,我真傻。我竟然还以为,你对我……还有一丝旧情。
他以为,萧逸是我的同伙,我们联手,给他设了一个局。
祁正,你听我解释……我试图开口。
不用解释了。他打断我,眼神里最后一点光,也熄灭了,是我自作多情了。
说完,他转身,踉跄着离去。
他的背影,决绝而落寞,像一头被全世界抛弃的困兽。
10
祁正走了。
他没有回办公室,而是直接离开了公司。
我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不用管他,他这种人,不值得你同情。萧逸在我身边说。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我知道祁正不值得,可三年的感情,不是说放下,就能轻易放下的。
接下来的几天,祁正都没有再出现。
他仿佛从这个世界上蒸发了。
公司里人心惶惶,都在猜测他是不是受不了打击,寻短见了。
只有我知道,他不会。
像他那么骄傲的人,就算死,也要死得体面。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不会再回来的时候,他却突然召开了记者发布会。
在发布会上,他当着所有媒体的面,宣布辞去祁氏集团总裁一职,并且,净身出户。
他还公布了一件事。
他说,当初攻击祁氏集团的黑客,目标不是祁氏,而是我。
‘魅影’是一个国际性的犯罪组织,他们的手段,极其残忍。祁正对着镜头,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今天站出来,是想告诉他们,所有的事情,都冲我来。如果你们敢动陶映一根头发,我祁正,就算倾家荡产,变成厉鬼,也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说完,他对着镜头,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屏幕上他那张憔憔悴却无比坚定的脸,眼眶,一瞬间就红了。
这个傻瓜。
他以为用这种方式,就能保护我吗
这只会激怒魅影,让他们把所有的怒火,都转移到他身上。
发布会结束后,我的手机就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陶映小姐,好久不见。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经过处理的、不男不女的声音,你的前夫,真是个情种。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
你想怎么样我的声音冷得像冰。
很简单。今晚十点,城西废弃工厂。你一个人来。否则,你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电话被挂断了。
我知道,这是魅影的陷阱。
他们抓了祁正,就等着我自投罗网。
萧逸也得到了消息,他冲进我的办公室,死死地拉住我:你不能去!这是个圈套!
我必须去。我挣开他的手,眼神决绝,他是我连累的,我不能不管他。
我跟你一起去!
不。我摇了摇头,从抽屉里拿出一台巴掌大的黑色仪器,递给他,你留在外面,帮我定位,联系警方。
这是我最后一道保险。
深夜,城西废弃工厂。
我独自一人,走进了这座钢铁怪兽的腹地。
工厂里,灯光昏暗,到处都是斑驳的铁锈。
我看到祁正被绑在一根柱子上,浑身是伤,嘴角还挂着血迹,显然是经历了一场恶战。
他看到我,虚弱地摇着头,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示意我快走。
啧啧,真是感人啊。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从阴影里走了出来。他的脸上,戴着一张银色的面具。
他就是魅影的首领。
烛龙,我们终于见面了。他拍着手,语气轻佻,三年前,你黑了我的账户,害我损失了十个亿,这笔账,我们今天,该好好算算了。
放了他,我跟你走。我冷冷地说。
放了他面具男笑了起来,可以啊。不过,我有个更好玩的游戏。
他拿出两把枪,一把扔在我脚下,一把顶在了祁正的头上。
看到你身后那个计时器了吗他指了指墙上一个巨大的红色倒计时,上面显示着05:00。
五分钟之内,你要么,用这把枪,打死他。
要么,就等着我,一枪打爆他的头。
选吧,我伟大的‘烛龙’。
这是一个绝境。
他要的,不是我的命,是我的心。
他要我在爱情和道义之间,做出最残忍的选择,他要我亲手杀死我爱过的人,然后背负着这份罪孽,痛苦地活一辈子。
祁正也在看着我,他不再挣扎,眼神里,竟然是一种解脱的平静。
他用口型对我说:别管我,杀了我,活下去。
我看着他,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我慢慢地弯腰,捡起了地上的枪。
然后,我抬起手,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祁正。
在面具男得意的笑声中,我扣动了扳机。
砰!
枪声响起。
但倒下的,不是祁正,而是面具男身边的一个手下。
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手腕一转,第二枪,精准地打掉了面具男手中的枪。
你……你的枪法……面具男震惊地看着我。
忘了自我介绍。我吹了吹枪口的硝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除了是个黑客,我还曾是国际刑警的王牌狙击手。代号,也是‘烛龙’。
就在这时,工厂外面,响起了密集的警笛声。
大批的警察,从四面八方涌了进来。
魅影的人,瞬间成了瓮中之鳖。
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
面具男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不甘和怨毒:烛龙!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你没有那个机会了。我走到他面前,用枪顶住他的额头,你的下半辈子,就在监狱里,好好忏悔吧。
危机解除。
祁正被救了下来,送去了医院。
他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受了些皮外伤。
我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去医院看他。
他躺在病床上,看着我,眼神里,是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谢谢你。他沙哑地开口。
我们两清了。我把一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放在他的床头,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互不相干。
说完,我转身就走。
陶映!他忽然在身后叫住我。
我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
那六千万的项链,我让人给你送过去了。他的声音,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抖,就当是……我送你的,新婚礼物。
我愣住了。
回头,看到他正看着我,眼睛里,有星光在闪烁。
而我,只是笑了笑。
不必了。我已经……有新的开始了。
我抬起手,阳光下,我无名指上的戒指,闪烁着细碎而温暖的光。
那是萧逸昨天刚给我戴上的。
我没有回头,一步步地,走出了病房,走出了和他有关的所有过去。
门外,阳光正好。
萧逸正捧着一束向日葵,在等我。
他看到我,笑得像个孩子。
走吧,陶董事长,我订了你最喜欢吃的餐厅。
我笑着,挽住了他的手臂。
是啊,新的生活,早就开始了。
至于祁正……
就让他,和他那迟来的深情,一起,烂在过去里吧。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