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排除这种可能。”肖牧侵的声音低沉而危险。
“‘夜枭’的人刚在临时救助站被清除,紧接着就发生了施粥棚投毒,然后东区教堂的孤儿出现,最后‘自由之鹰’的伏击接踵而至,环环相扣,目标直指离浅。”
他抬眼,看向扎因。
“扎因,你在当地消息灵通。最近,‘自由之鹰’那边,有没有什么异常?比如接收了来历不明的援助?或者,有陌生面孔出现在他们的高层?”
扎因沉思片刻,眼神锐利起来。
“你这么一说确实有点不对劲。‘自由之鹰’最近装备更新了不少,战术也变得比以前狡猾。”
“我有个兄弟,以前在政府军那边混过,他说看到过有白人面孔在‘自由之鹰’的营地附近活动。”
白人面孔?来历不明的援助?
肖牧侵的心猛地一沉。一个更可怕的念头浮上水面。
难道“夜枭”这种国际佣兵组织,和k市本土的反政府武装“自由之鹰”有了勾结?
如果真是这样,那顾离浅面临的威胁,将远超他之前的预估!
这不再仅仅是苏沐禾因嫉妒而买凶杀人,而是可能卷入更复杂的国际势力和地方武装的漩涡!
“肖总,”扎因的声音带着一丝沉重。
“如果真是这样,k市的水,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浑。你们要更加小心。”
肖牧侵下颌绷紧,点了点头。
他必须重新评估局势,调整安保策略。
任何一丝疏漏,都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就在这时,手术帐篷的帘布被掀开。
顾离浅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深深的疲惫,手术服上还沾着点点血迹。
肖牧侵立刻迎了上去,他伸出手,轻轻握住她冰凉微颤的手。
“怎么样?”他的声音低沉。
顾离浅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温热和力量,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声音有些沙哑。
“手术很顺利,子弹没有伤到重要血管和神经。但失血不少,需要密切观察感染和恢复情况。”
她顿了顿,看向肖牧侵,眼底满是自责和后怕,“牧侵,如果不是知言”
“没有如果。”肖牧侵打断她,他收紧手掌,将她冰凉的手指完全包裹住。
“沈医生会没事的。你做得很好。”
“嗯。”顾离浅低低应了一声,靠向他坚实的臂膀,汲取着那份令人心安的气息。
她太累了,身体和精神都透支到了极限。
肖牧侵感受到她的依赖,心中酸软一片。
他揽住她的肩膀,让她将重量倚靠在自己身上,声音放得极柔。
“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和林医生。”
顾离浅还想说什么,但身体的疲惫和精神的冲击让她无力支撑,只能顺从地点点头,在肖牧侵的支撑下,走向休息的帐篷。
看着两人相携离去的背影,扎因对守在一旁的墨戈沉声道:“加强营地所有出入口的警戒,尤其是医疗区附近。今晚,我的人会配合你们轮值。”
墨戈肃然点头:“明白!”
沈知言在术后第二天清晨清醒。
麻药退去后的剧痛让她眉头紧锁,脸色苍白如纸,但看到守在床边的顾离浅和林远航时,她努力扯出一个虚弱的微笑,用眼神示意自己没事。
顾离浅紧紧握着她的手,眼眶通红,千言万语哽在喉咙,最终只化作一句哽咽的“谢谢”。
沈知言轻轻回握了一下,眼神平静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