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师兄。”顾离浅的声音低不可闻,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轻颤。
次日,扎因带队往救助中心运输军火。
当军火商的车队在漫天黄沙中显现轮廓时,顾离浅的心沉至谷底。
莱拉的像鹌鹑一样躲在在药房里配药。
“离浅姐,”趁着检查药品清点间隙,莱拉拽住了顾离浅的袖子,声音干涩。
“他亲自来了?”
顾离浅微微皱眉,握住她冰冷的双手。
“看着我,莱拉!扎因,为什么让你这么害怕?除了他变了,一定还有其他事!”
莱拉的嘴唇无声地蠕动了几下,眼中闪过剧烈的挣扎和痛苦。
闭上眼睛,两行滚烫的泪水瞬间冲出。
“沙姆,沙姆大叔一家”这个名字从她齿缝间挤出,带着血泪。
“前年就在靠近边境的山谷里沙姆大叔帮反叛军藏了伤员”
莱拉倒抽一口气,似乎那场面的血腥味还在鼻尖萦绕,“消息不知道怎么泄露了是扎因!带正规军去了!炮击整个村子”
顾离浅只觉得一股寒气沿着脊椎向上窜。
莱拉用力摇头,眼泪飞溅:“我知道他是为了救更多人,他说暴徒必须清剿,但是”
她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充满了痛苦。
“可是沙姆大叔的女儿才七岁!他什么都不懂!就那样”
她说不下去,只剩下剧烈的喘息。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不会那样看着一条命消失!他说过生命至上!可是当我们街区遭遇袭击,我的家人都遇难的时候,我试图去找他,可是他的手下说他不愿见我,现在”
莱拉的嘴唇嗫嚅着,“我害怕,我觉得他已经不是我的扎因哥哥了。”
她把脸埋进顾离浅怀里,压抑不住地痛哭失声。
那个曾在生死关头为她挡在前面的少年灵魂,似乎已经变成了这场战争里无情的参与者。
这种失去,比死亡本身更加令人窒息。
肖牧侵站在救助中心最高哨塔改造的隐蔽观察点内,他举着高倍军用观察镜,观察着车队的情况。
一阵风吹过,掀起一辆车上盖着的油布,漏出一个不引人注目的缝隙。
肖牧侵的瞳孔骤然缩紧!
刚刚漏出来的武器,绝不是普通的武装押运人员该有的火器规格!
镜筒不动声色地微微侧移,肖牧侵看到驾驶员颈侧的恶鬼纹身图案。
这是,蝰蛇旧部!
而且是核心级别的武装小队!
肖牧侵的指尖在冰凉的金属镜筒上轻轻一点,现在拦截已经来不及了,刚刚进来的车辆里不知道会不会也有蝰蛇的人。
通讯耳机里,墨戈的响起:“肖总,十一点方向高地,发现武装人员移动痕迹,是两批人,各自为战,又互相试探。蝰蛇那条毒蛇想趁机混进来。”
肖牧侵唇边划过一道冰冷的弧线。
扎因和蝰蛇残余,他们借着这次的幌子,心怀鬼胎地同时接近救助中心。
肖牧侵沉声吩咐:“派人先去找到顾离浅,先组织人员带到安全的地方,保护她的安全。”
“盯着那两拨人。”肖牧侵的声音低沉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通知安保组警戒。所有人,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