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思月过了一周后才想起我来,等她回到别墅,打开门看到的是一室的狼藉。
那是消防员破门救我时留下的痕迹。
她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她冲上楼,看到卧室里空无一人,床上甚至没有我躺过的痕迹。
她疯了一样给我打电话,听到的却是冰冷的关机提示音。
她这才意识到,我可能出事了。
她动用所有关系去查,最后在医院的就诊记录里找到了我的名字。
当她看到诊断报告上“急性喉头水肿,重度危险”的字样时,整个人如遭雷击。
她差点杀了我。
这个认知让她浑身的血液都冻住了。
她冲到医院,得到的却是我已经在三天前就已经出院的消息。
习思月找不到我了。
那个她以为会永远待在原地等她的男人,像一滴水融入大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开始,她只是慌乱和愤怒,觉得我是在闹脾气,是在用这种方式报复她。
可一天,两天,一个星期,一个月过去
我依旧杳无音信,她开始害怕了。
没有我的别墅,空得像一座巨大的坟墓。
她再也闻不到我身上淡淡的墨香,再也看不到我伏在桌前修复画卷时专注的侧脸,再也吃不到我为她做的醒酒菜。
她这才发现,裴敬这三个字早已像空气一样,渗透了她生活的每一个角落。
她疯狂地寻找我,而我在千里之外的小城遇到了叶琪。
叶琪穿着一身休闲装,更显得温文尔雅。
“裴先生?”她有些惊喜地看着我。
“好巧。”
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笑着点了点头:“叶医生。”
“叫我叶琪就好。”她笑着说,“没想到你也是同道中人。”
我这才知道,她不仅是外科医生,还是一个古画收藏爱好者。
共同的爱好让我们很快熟络起来。
她带着我去逛了各种有趣的古玩集市,和我探讨修复技巧,在我工作到深夜时,送来一份热腾腾的夜宵。
她的出现,一点点抚平着我心上的伤口。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是半年。
在叶琪的鼓励下,我用化名“盛夏”,参加了一场全国性的古画修复大赛。
我修复的一幅濒临损毁的宋代《秋江渔乐图》,以其精湛的技艺和对原作意境的完美还原,一举夺得了金奖。
“盛夏”这个名字,在圈内一炮而红。
颁奖典礼那天,我站在台上,看着台下闪烁的灯光和一张张陌生的脸,心中感慨万千。
典礼结束后,叶琪捧着一束向日葵在后台等我。
“恭喜你,阿敬。”她眼含笑意。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发光的。”
我接过花,由衷地对她说:“叶琪,谢谢你。”
如果没有她,我或许还在过去的泥沼里挣扎。
她凝视着我,眼神认真:“如果真的要谢我,就答应我以后别再皱眉了,好吗?”
我的心,瞬间漏跳了一拍。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挡在了我们面前。
“阿敬。”
我抬起头,对上了习思月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
她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
她死死地盯着我,眼中是失而复得的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