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靠折寿偷听声。
顾家真少爷流落福利院,和我相依为命长大。
顾司恒快饿晕时,我减寿五年避开老师偷来半个馒头。
人贩子想要领养他,被我用十年命数和老师的一顿毒打救下。
最后我用二十年寿命得知他是真少爷,顾司恒凭着亲子报告认回顾家。
被安排联姻时,他抗下八十钢鞭家法,也要娶我为妻。
可婚礼当天,对他一见钟情的大小姐当场抢婚。
被扒下婚纱的我,用五年寿命听到。
“我的妻子只有绵绵,以后一定要把陈堂清碎尸万段。”
陈堂清怀孕后,我折寿三年却听见。
“抢婚是过分了些,不过跋扈大小姐也挺可爱。”
直到孩子临盆,我押上最后十年。
“绵绵还是我最爱的人,可她有了宝宝,我不能不管。”
视频接通,他难掩激动。
“等孩子满月,我就和她离婚!”
“余生我们不会再错过了。”
我笑着说好,可他不知道的是。
当年为救他得的胃癌,已经扩散到全身。
我们的余生,只剩三天了。
…………
顾司恒自顾自规划,“一个月后我们一起住,墙纸要你喜欢的粉色,碗碟要法式风格……”
听到我们小时候想象中未来的家,我无奈地苦笑,心像被细细密密的针扎过。
顾司恒恰巧偏过头,在陈堂清的孕检单上签字。
听到了我的咳嗽声,他担忧至极。
“你着凉了吗?我这就让人给你送药……”
还没来得及回答,话筒对面传来女人嚣张的大喊。
“顾司恒!给老娘滚进来!”
“不然我不生了!”
我看着纸巾上刺目的猩红,自嘲地拒绝。
“不用了,只是太高兴了。”
顾司恒急忙往产房里走,“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迁就她胡闹!”
他的语气里,是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无奈和纵容。
说完,他似是怕我不高兴,补上一句。
“你现在随便向我许愿,等她生完孩子,要月亮我都摘给你!”
我平静摇头,“那我只要——你能陪我一天。”
“别说一天了,她生完我就去找你,陪你一辈子!”
在我第二次咳出大口鲜血前,顾司恒恰好挂断视频。
屋内寂静得可怕,我强撑着强弩之末的身体,去柜子里找止疼药。
我颤抖着手,打翻了柜子上的相框。
那是我和顾司恒唯一的合照,那时我们刚毕业。
他吃了半年泡面,只为给我买下多看了一眼的裙子。
急促的敲门声把我叫回现实,相框碎出一道裂痕,把我们分成泾渭分明的两部分。
这次送药的佣人不是顾司恒助理,发现我的异常也不会汇报。
她上下扫视我一眼,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嗤笑。
“偏偏在太太生产的时候装病,原来是姿色平平,勾不住男人的心啊。”
“三儿活成你这样,不如早点死了好。”
我没再辩解是陈堂清用下作手段,抢了我的婚礼。
而是扯出自嘲的笑容,“确实快死了。”
或许是我的脸色太过惨白,佣人被吓得后退一步。
“先生不在这,你装可怜给谁看?”
门被她重重关上,与此同时,沿江的礼花砰地炸开。
我知道,他们的孩子在无数人的期待中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