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随意扔着色彩鲜艳的蕾丝内衣、丝袜,茶几上摆着吃剩的外卖盒和化妆品,地上甚至能看到揉成一团的袜子。
空气中更是弥漫着浓重的香水和某种宠物味道。
我难以置信地环顾四周:“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冲向精心布置的婴儿房。
推开房门,景象更是让我血液凝固。
原本温馨的房间一片狼藉。我定制的楠木摇篮边角被啃坏了,铺着的柔软地毯上沾满了污渍和狗毛,那些我一件件细心挑选、清洗晾晒的婴儿小衣服被撕扯成破布条,散落一地。
三条小型犬正在房间里追逐打闹。
琳琳怀里抱着一只狗,从次卧里走出来,看见我,笑嘻嘻地:
“嫂子回来啦?谢谢你啊嫂子,还给‘宝宝’们准备了这么漂亮的房间!它们可喜欢了!”
她身上穿着我平时舍不得穿的奢侈品,舍不得戴的项链,甚至——
“你手上戴的是什么?”
琳琳撇撇嘴:“哦,这个啊?我看你怀孕手肿都戴不下了,放在首饰盒里也是落灰。瀚海哥说,我先戴着玩玩,但是等我和钧绍结婚了,他会给我买更大的鸽子蛋呢!”
宁德集团的老总……
不会是宁钧绍吧?
我扶着肚子,浑身发抖:“你给我摘下来!立刻!马上!”
“还有,带着你的狗,和你所有的东西,滚出我的家!”
琳琳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猛地摘下戒指,随手就往地上一扔,嘴撅得老高:
“凶什么凶!一个破戒指而已!谁稀罕!等我和钧绍结婚,当了名正言顺的富太太,你们都得来巴结我!到时候求我戴我都不戴!”
说完抱着狗,扭身就回屋了,还把门摔得山响。
我眼睁睁看着那枚象征着十年婚姻和承诺的戒指,“叮”的一声脆响滚落到地板角落。
周瀚海闻声赶来,第一反应埋怨我:“你跟狗置什么气啊?不是说好了暂时让她住着备嫁吗?宁总那边忙,结完婚琳琳就搬走了!”
他完全忘了,我对狗毛严重过敏,更忘了我还是个需要静养的孕妇。
我平淡开口:“周瀚海,”
“我忍不了了,要么她走,要么我走。”
周瀚海扭曲:“你非要这么闹是吗?就算房子暂时给琳琳了,主卧不还是你的吗?她跟你抢了吗?她收你房租了吗?你就不能大气点,把这房间让给她的狗玩玩?”
我简直被他的逻辑气笑:“我的家,我为什么不能要回来?你说爸想住城里享福,可以,我出钱给他租一套好的,或者买套小的都行,但我绝不和他们住一起!这样的日子我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你!”周瀚海指着我,气得脸色发青,“有两个臭钱了不起是吧?明知道我公司最近周转困难,拿不出钱给我爸买房,你就在这故意显摆!韩漪,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说罢,甩手回屋。
我看着满地狼藉,再看看这个曾经口口声声说爱我的男人,最后的一丝幻想彻底破灭了。
3
我搬回娘家住。
得知事情原委后,爸立刻竖起眉毛数落我。
“小漪不是妈说你,女人这一辈子,哪能不受点委屈?忍一忍就过去了。”
“你是二婚,比不上人家原配夫妻,要是早听我们的辞职,我们现在早抱上仨外孙了!也不至于在你公公面前都抬不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