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沈砚迟起身，走向阳台。
“哥？”沈菲菲愣了愣，“你不高兴？”
“太晚了，你睡吧。”
他的声音没什么情绪，连看她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沈菲菲咬了咬唇，终于哼了一声，甩手回房。
房间安静下来。
沈砚迟却睡不着。
他坐在书桌前，手机屏幕亮着，社交媒体上一片沸腾。
沈砚迟疑似陷入出轨门
沈家或涉嫌操纵庭审
一条条刺目的词汇像针一样扎进他的眼里，头越来越疼。
他揉着眉心，正想关掉界面，却突然跳出一封匿名邮件。
标题只有四个字：
「真相在这呢」
他微皱眉，点开。
是几段模糊的监控视频和一份陈旧的心理咨询记录。
他越看，手越僵。
那是他十岁时的画面：
他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一个人孤零零的，几个孩子将他的书包扔进水池里，还踢翻了他的桌椅。
他记得那时候自己一直以为是自己不合群，是自己太孤僻，才被所有人排斥。
可接下来的画面，却让他的世界彻底翻转。
那个一直以来都像天使一样保护他的妹妹——
在厕所门口偷偷塞给那群孩子一些小礼物，笑着说：“让他别再坐第一排，好烦，他什么都告诉妈妈，像个跟屁虫。”
然后是另一段录音。
那是他童年时的心理辅导记录，原来沈家母亲在他小时候曾悄悄带他去过心理干预中心。
医生的话语温和：
“孩子被排挤并不是因为性格问题，而是家庭内部的‘竞争性’影响。你应该注意你女儿和儿子之间的控制欲和情感干涉她在塑造一个孤立的家庭结构。”
沈砚迟盯着屏幕，指节泛白。
那是他一直不愿揭开的伤口，童年阴影、被排斥、孤独、抑郁
可现在他知道，那一切，都是沈菲菲一手导演的。
她像织网的蜘蛛，在暗处编织着他一生的悲剧。
他眼神一点点暗下去，像是有巨浪正在心底翻涌。
电脑屏幕上的光落在他脸上，映出他眼中逐渐聚集的疯狂。
片刻后，他起身，走进洗手间，用力打开水龙头。
冰冷的水拍在脸上，他却觉得整个人更烧。
他突然明白，他和清清之间，不只是误会。
是沈菲菲，毁了他全部的一切。
不仅是小时候的天真、信任，还有他后来唯一爱上的人。
沈砚迟一整晚没合眼。
天色未亮，城市尚未从黑暗中苏醒。
沈砚迟坐在书房里，盯着电脑屏幕上那些新查出的资料，背脊冰冷，指尖发麻。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如此陌生、如此愚蠢。
他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顺着邮件中的提示，调取了当年父母车祸的全部记录，包括警方的封存档案、车辆检修报告，以及事故现场的残片分析。
原本这件事早被草草结案，当年以“技术失误、突发事故”结尾，甚至连警方都未追责任何人。
可现在，那些早年没人深查的细节，被一一翻出。
事故车的刹车系统，在事发前三天曾被非正规人员动过一次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