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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我离开的当天下午,沈砚迟终于赶到了颜家。
偌大的宅邸,高墙森严,比他记忆中的任何地方都更庞大。
他连夜奔波后连呼吸都透着疲惫,脚步顿了好几次,他才艰难抬手,敲响那扇沉重的红木门。
门开的一瞬,是颜父亲自出来的。
他只冷冷地看了沈砚迟一眼,就让后者说不出话来。
“沈砚迟你还敢来?”他声音沉得像压着千斤怒火。
沈砚迟喉头发紧,艰难开口:“爸,我我想见清清,她误会我了,我想向她解释。”
“你别叫我爸!还误会?”颜父冷笑了一声,语气讥诮,“清清误会你什么了?你是来演戏的,还是来找死的?”
沈砚迟脸色发白,却仍低声道:“我知道她恨我,可我真的不是不是和沈菲菲有什么,我发誓——我可以下跪,我什么都愿意,只要她肯见我一面”
话还没说完,一声怒斥如暴雷般炸裂:
“够了!”
哥哥一步步走下玄关,眉眼间全是暴怒与鄙夷:
“沈砚迟你有脸来?你凭什么来见清清?她差点死了,你知道吗?她孩子没了,你知道吗?!你沈砚迟,连畜生都不如!”
“我把你当好兄弟,而你却把我当什么了!居然还拿我威胁清清,怎么,你还真的敢给我下药不成?!”
沈砚迟喉头哽住,“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她会”
“你不知道?”颜砚川怒极反笑,忽然冲上前,一把揪住他的领子,眼睛通红:
“你不就是知道她太心软,才一遍遍地利用她吗?!你让你那个恶心的妹妹住进她怀孕的家,你让她一个人去医院守着女儿的尸体,你还在病房里跟别人亲热!你配叫人?!”
沈砚迟脸色彻底苍白,唇角颤着,几乎站不稳。
颜父走上前来,抬手拍了拍儿子的肩,示意他松手,接着往前一步,站在沈砚迟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沈砚迟,我一直以为你只是冷漠,现在我才知道你根本就没心。你以为你有几句认错,她就会心软回来?”
“你早干什么去了?她挺着肚子半夜高烧,是谁把她丢在家里?她刚生完孩子,你妹妹是怎么对她的?你站在哪一边?”
沈砚迟摇着头,眼圈猩红:“我不是我真的不知道她那么难受,我没想到会这样,我以为她不会离开我”
“清清不是不会,是以前舍不得。”颜父字字如锤,眼神如刀,“可你已经亲手,把她的心给掐死了。”
“你杀了她的孩子,杀了她的信任,杀了她所有的念想。现在,她不要你了。你听清楚了,沈砚迟——她,不要你了!”
“她已经不再是你可以控制的人,也不是你随便道歉就能回头的傻女人了。她是我颜家的人,我的女儿,我们护她一辈子。你不配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颜砚川目光像冰,咬着牙逼近:“你以为你道个歉下个跪,她就会回头抱你哭吗?醒醒吧,她现在过得很好,在国外高高兴兴的,远离你这条毒蛇。你要真还有点人性,就滚远点,别再恶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