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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改变了,哥,你变了”沈菲菲喃喃,忽然捂着头蹲在地上,低声哭起来,“她毁了你,毁了我们我不过是想让你回到以前,那个只属于我的你”
沈砚迟没有再说话。
他顾不得和沈菲菲纠缠,拿起外套准备离开,想先把我哄回来再说撤诉的事情。
可刚走出办公室不到五分钟,助理便气喘吁吁地跑来:
“沈总,不好了,有好几家合作方突然中止合同!”
“什么?”沈砚迟猛然停下脚步。
“我们原本谈妥的几个新项目,昨天还准备签约,今天早上临时反悔了,撤资的撤资,连备用投资也暂停了——”
“是哪个方向的项目?”沈砚迟咬牙问。
“南城商圈地皮,还有金融街的两个写字楼。”助理脸色发白,“那几家,都与颜氏集团有长期合作关系。”
沈砚迟心头“咯噔”一下。
颜氏。
颜家。
这不是巧合。
是我动的手。
沈砚迟咬牙坐回办公椅,脑子飞快转动。
以我在颜家的地位,我若真铁了心要毁掉沈氏,手段远不止这些。
可他不能让我这么做。
不只是为了公司,而是为了我。
如果我真的恨他到这种地步,他再也没有机会把我找回来了。
颜家老宅静谧无声。
我拖着浑身疲惫的身子走进书房,随手反锁门,取出抽屉里备用的笔记本和手机,插上移动硬盘,开始恢复云端里的证据。
那些我早已备份的资料、沈菲菲出入病房的具体画面。
我一份一份打包,发送给律师。
【一定要按最严重的罪名起诉她,我不接受庭外和解。】
发完消息,我又小心地将所有资料复制到两个移动硬盘和一张加密u盘里,分别藏在不同的地方。
沈菲菲,我要你一辈子都在监狱里赎罪。
可我刚关掉电脑,眼前就突然一黑,世界像是被抽走了所有颜色,我连支撑身体的力气都没有,重重地摔倒在地毯上。
再睁开眼时,是熟悉的天花板,是母亲哭得红肿的眼睛,是父亲阴沉得可怕的脸,是哥哥紧皱的眉头。
我怔了一瞬,然后猛地坐起身:“小青!”
我扑向角落那个我亲自带回来的骨灰盒,还好,它还在那里,静静躺着,未曾离开。
我跪在地上,颤着手捧起那沉重的盒子,哑着嗓子痛哭出声。
“小青妈妈对不起你,对不起”
我不知哭了多久,母亲把我抱进怀里,轻轻拍着我的背:“哭出来吧,清清,妈妈在这,妈妈都知道了。”
哥哥站在一旁,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墨。
“清清,你和哥哥说,是不是被沈砚迟欺负了?”他压着嗓子问。
我没说话,只是继续哭,哭得撕心裂肺。
我一直不回娘家,不是因为我不信他们,而是不想让他们担心,怕他们被我拖下水。
可如今,我只有家人了。
我咬着唇,一字一句地把这几年发生的一切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