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的脸色更白了,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那枚玉佩,是先帝御赐,以上好的和田暖玉雕琢而成,不仅是身份的象征,更是护身符。
二叔顾长盛见状,立刻打圆场:“哎呀,不过是块玉佩,小孩子家家的,贪玩弄丢了也正常!”
“是啊是啊,”三叔也忙不迭地开口,“回头再给她打个新的就是了!侄媳,你何必为这点小事计较?”
我看着他们拙劣的表演,只觉得可笑。
“小事?”
我猛地拔高声音,殿内的空气骤然一紧。
“那是先帝御赐之物,是诰命的凭证!你们一句弄丢了就想了事?”
“顾长盛,顾长茂,你们是想让整个承恩侯府,都背上一个欺君罔上的罪名吗?!”
“欺君”二字,如同惊雷,炸得满堂众人脸色剧变。
他们可以不在乎我这个寡妇,不在乎我那个下落不明的女儿,却不能不在乎整个侯府的荣辱兴衰。
二叔的额角渗出冷汗,强撑着辩解:“沈清辞,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玉佩只是……只是暂时找不到了!”
“找不到?”我冷哼一声,目光转向缩在角落里,一个浑身发抖的小丫鬟。
那是我离府前,特意留在阿妩身边的。
“春禾,你来说。”
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春禾“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大……大夫人饶命……”
柳氏见状,脸色大变,厉声喝道:“贱婢!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来人,把她给我拖下去掌嘴!”
立刻有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上前,要去拖拽春禾。
“我看谁敢!”我厉喝一声,将腰间的诰命金牌重重拍在桌上。
金牌与桌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也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我乃圣上亲封的二品诰命夫人,承恩侯府的长媳主母!在这侯府,我还没死,就轮不到你们来发号施令!”
那两个婆子吓得腿一软,立刻跪了下去。
满堂寂静。
我走到春禾面前,缓缓蹲下身,声音放柔了些:“别怕,告诉我,小姐到底在哪里?”
春禾的眼泪瞬间决堤,她猛地抬头,指着柳氏,声音凄厉:“是二夫人!是二夫人把小姐关进了柴房!她说小姐是扫把星,克死了侯爷,还……还不许我们给小姐饭吃!”
一瞬间,我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柴房。
我们侯府的柴房,在整个府邸最北边的角落,阴冷潮湿,平日里连下人都很少去。
我的阿妩,我那金尊玉贵养大的女儿,竟然被他们关在了那种地方!
我猛地起身,周身散发的寒意让离我最近的柳氏都忍不住后退一步。
“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