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到家时,别墅灯光昏暗,已经遍布消毒水味。
闻子初有洁癖,这种洁癖学医后更甚,他不喜欢家里进人,所以大多数是我日日用消毒水擦遍整个别墅。
此刻的他靠在吧台前喝水,闻声抬眸看向我,“去哪了?”
知道他不喜欢提起任文毅,我刻意避开。
“去吃了喜欢吃的窑鸡,一时忘了时间。”
闻子初没再说话,他也不知道。
我以前最讨厌的就是窑鸡,讨厌到闻到味都会想吐。
任文毅死后,它才变为我最爱吃的食物。
别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这是我和闻子初同居四年来,常出现的状况。
往常这种时候,我和闻子初会各干各的。
但想到白天听到的那句话,我叫住了他,“原定明天领证,这次你要往后推吗?”
闻子初上楼的脚步一顿,回头和我两两相望,像是要从我眼中看出什么。
他大抵也记得,在此之前,每次领证时间延后,都是他领证当天让闻母通知的我。
从没有一次,是我主动开口询问。
他攥紧了扶手,似有些难开口,“明天要去临市,参加医院的培训。”
空气安静一瞬,闻子初又补充道。
“临时通知的。”
这是第八次,第八次闻子初推迟领证时间。
我喉间一哽,应了声好,转身去干自己的事。
闻子初没想到我会这么轻易接受,在原地站了会,才回过神上楼。
03
许是想好要和闻子初结束,这次得知领证推迟,我没再像以往那般整夜整夜睡不着。
虽说算不上睡得好,但也足够养好精神。
闻子初的东西向来是不让人碰的,所以我从未帮他整理过行李。
我一如既往地早起,准备在门口目送他离开。
可我最先等来的,是闻子初一同学医的青梅——温栀夏。
她是除了闻子初的父母外,唯一能进别墅的人,看到我的第一时间,她就冲上前抱住我。
“筱安姐,我工作之后简直累成狗,连来见你的时间都没,我可太太太想你了!”
“哎,你的额头怎么了?”
闻子初没发现的,温栀夏一眼就注意到了,心中说不出的酸涩。
我绕过话题,拍了拍她,“你怎么突然来了?”
回答我的不是温栀夏,是刚下楼的闻子初,“她坐我的车去机场。”
闻子初是不喜欢别人蹭车的,但温栀夏不算别人。
我盖住眼底的失落,招呼着温栀夏一同吃早餐,一顿饭吃下来,大多是温栀夏在说话,闻子初时不时应和。
期间我见到闻子初的笑意,比我两年累积见到的还多。
心脏密密麻麻的疼,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失神间,等温栀夏慢慢吃完放下筷子,闻子初也起身往外走。
我连忙跟上,到了门口嘴比脑子快一步喊他的名字。
闻子初看了眼时间,目光中透出不悦,“有话快说。”
先前陪温栀夏在餐桌上闹,丝毫不催促等温栀夏吃完的闻子初,一改先前的态度。
以至于我被他转变的语气吓到,脑子一片空白。
温栀夏见状用手在他身后戳了戳,格外暧昧。
闻子初脸色缓了缓,我佯装没注意,努力扯唇露出一抹笑意,“好好培训,然后……”
“再见。”
等我明天去闻家解除婚约,下一次见就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了。
我在心里默默说着。
闻子初拧眉想说什么,最终又什么都没说,撇了眼我额间的伤口,就转身熟练地拉过温栀夏的行李。
温栀夏低声和我说闻子初就这样别扭,“别放在心上。”
我笑着没说话,招呼她快跟上去。
看着两人几乎相贴的身影,我莫名想起刚和闻子初订婚的那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