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产手术后的半年,我把公司丢给齐桉,在家当起了甩手掌柜。
亲热那晚,他把新买的安全套扔进垃圾桶。
“还嫌害我不够?”我皱眉。
他却笑着吻过我耳垂,“我做结扎手术了。”
“这么突然?”我轻嗤,“不是关乎男人尊严,打死都不肯吗?”
他扯了扯嘴角,干笑着别开脸。
“心疼你嘛…”
“而且也不想再有意外,影响我们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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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尖微颤,说不出的别扭。
齐桉察觉到我的不对劲,抽回解我衣纽的手。
想转为拥抱的姿势,我却侧开脸。
“你身上的味道…”
男人猛然一怔,慌乱低头深嗅。
“可能是客户的香水味太浓,不小心沾上的。”
没等我说完,他便一头扎进浴室。
“这么晚,张姨该睡了。”
看着他搓洗衣服后通红的手,心口木得发涨。
家里有保姆有洗衣机,最讨厌干家务的人居然转了性子?
其实我闻到的是烧烤摊的气味,他却如临大敌。
把湿衣服闻了又闻,确认只剩洗衣液香味后才满意地离开卧室。
开门时恰好撞见捧着泡脚水的张姨。
“我来。”
齐桉二话没说接过药盆,贴心试过水温。
自半年前意外怀孕后流产,医生便开了活血散瘀的药给我泡脚。
向来丁克的我,实在没法接受计划外的新生命。
“水温合适?”他仰起脸。
药液溅上男人干净的睡衣,素来有洁癖的他,此刻却温柔地为我揉捏脚心。
力度准确得让人惊讶。
“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个?”
他动作一顿,垂下眼睑,“网上教程多的是,我伺候自己的女人还需要理由吗?”
见我没接话,他干笑两声。
“你的脚怎么看着大了一圈?果然怀过孕对鞋码也有影响吗?”
我呼吸一滞。
看着他日渐浓密的发顶晃了神。
“没事,鞋子不合适全换了就是。”
男人自以为宠溺的安慰,此时却让我如坠冰窟。
脚底暖意未散,他离去的背影看起来精壮了不少。
健身和养发颇有奇效。
攥着那张结扎报告到手心出汗,日期是三个月前。
在那之后,齐桉频频加班到深夜。
回家第一件事不是翻冰箱找夜宵,而是把衣服扔进洗衣机转两遍,然后亲手晾晒。
等待的间隙居然蹬起了健身单车。
更是把早餐换成了最讨厌的黑芝麻。
心里的声音越发喧嚣。
要是他真的心疼我,为什么不在我流产手术后马上去结扎?
当很多事串联起来,巧合就不再是巧合。
今晚他买回家,说要庆祝结扎成功的奶油蛋糕。
面单上原本订的是蓝莓,却变成了芒果。
可我讨厌任何口味的奶油,他也不喜欢。
窝进男人怀里,听着他熟悉的脉搏。
思绪像被猫抓乱的毛线团,心口凉得发涩。
齐桉出轨了。
那是一个爱吃蓝莓蛋糕,鞋码小于37,性格张扬肆意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