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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母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
她告诉我,傅砚辞为了救一个冲出马路的小孩,被车撞了,伤得很重,生死未卜。
我站在抢救室门口,看着那盏亮着的红灯,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对他,明明已经没有感情了。
可为什么,心会这么痛?
【妈狗男人虽然渣,但罪不至死啊】
安安的声音也带着一丝担忧。
不知道过了多久,抢救室的门开了。
医生摘下口罩,一脸疲惫。
“病人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了,但还在昏迷,什么时候能醒,不好说。”
我们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傅砚辞被转入了icu。
我隔着玻璃,看着他浑身插满管子,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心里五味杂陈。
傅母拉着我的手,老泪纵横。
“月初啊,阿姨知道,以前是我们傅家对不起你。但砚辞这孩子,他对你是真心的。你走了以后,他整个人都像丢了魂一样,把所有精力都扑在工作上,没日没夜地干。他还把温知许送进了精神病院,说要让她为对你做过的事,忏悔一辈子。”
“他他立了遗嘱,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名下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你和安安。”
我愣住了。
我没想到,他会做到这个地步。
接下来的半个月,我每天都会带着安安来医院看他。
我会给他讲安安的趣事,给他听安安的笑声。
安安也很配合。
【狗男人,你快点醒过来!不然你的钱就都是我们的了!我妈就要带我去找后爹了!】
【你再不醒,我就把你公司卖了,给你买最贵的墓地!】
我听着安安恶狠狠的“祝福”,哭笑不得。
或许是安安的“威胁”起了作用。
半个月后,傅砚辞醒了。
他醒来后,看到守在床边的我和安安,激动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地掉眼泪。
出院后,他死皮赖脸地搬到了我家隔壁。
每天都以给安安送玩具的名义,来我家蹭饭。
我赶也赶不走。
安安嘴上嫌弃,却每次都收下他的礼物,还允许他抱自己。
【哼,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本宝宝就勉强给你个考察期吧!】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傅砚辞拿着一枚硕大的钻戒,单膝跪在我面前。
“月初,我知道我欠你一句对不起,欠你一个解释,欠你一个未来。”
“我不敢奢求你立刻原谅我,但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一个用余生来弥补你的机会。”
“嫁给我,好吗?”
我看着他眼里的真诚和忐忑,又看了看旁边一脸“快答应他不然我们就亏了”的安安。
我笑了。
或许,人生就是这样。
绕了那么大一个圈子,错过了,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我伸出手。
“好。”
这一次,换我走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