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男主重生,九章男女主见面
(兄嘚们有条件,点点催更,谢了)
江言初:你走之后整个世界,像是期待黎明的黑夜,我被自己封锁在第五个不存在的季节—《沦陷》
“江言初,你在吗?你可以回来陪陪我吗?我一个人在家里有点害怕”
“江言初有人在敲门,是你回来了吗?”
“江言初是他回来了…他出狱了…我好害怕能不能接电话啊江言初…”
“江言初…我杀人了…我…我…把他杀了…”
“江言初,这35262是我全部的钱……”
“江言初我的世界其实很小很小,只能装下妈妈和你,妈妈去世了,我小小的世界真的只剩下你了,对不起江言初我们下辈子再见”
“江言初,我真的好爱你…”
二十二岁的江言初坐在封闭的小房间里,窗帘拉得密不透风。
只有手机屏幕亮着,映出他眼底深不见底的空洞。
江如视珍宝的抱着手机,一遍一遍的循环着手机里面的语音
然姐又来看他了!
臆想症发作的瞬间,江言初后颈的皮肤先一步泛起发麻的刺痛。
不过江言初他很喜欢这样的痛感,因为这样只要徐欣然出现,他的身体总会比意识先给出反应。
他甚至不用抬头,就知道是然姐她来了。
徐欣然就坐在床边,穿着高中时那件洗得发白的蓝白校服,马尾辫垂在肩头,嘴角弯着浅浅的弧度,温柔的注视着江言初。
她总是这个样子,因为她永远停留在十八岁的夏天。
停留在了高考结束的那个晚上。
“然姐……”江言初的声音嘶哑,他试探着伸出手,指尖却只穿过一片虚无。
江言初心脏猛地抽痛起来,那些被强行压抑的记忆碎片疯了似的涌上来。
高考结束当晚的庆功宴,震耳欲聋的音乐,十几个未接来电,手机里堆满的未读信息,还最后的转账信息
最后一条信息的内容像烙印刻在他脑子里:“江言初,我真的好爱你”
那一天为了尽情玩耍他把手机关机了,而这是江言初他做过最后悔的事情
第二天庆功宴结束了,酒也醒了,而警察找上了门。
带着他去看了那栋居民楼底下绽放的玫瑰。
他才知道个他视若珍宝、总把“江言初要乖乖的”挂在嘴边的徐欣然,从七楼跳了下去。
而她打给他的最后十七个电话,发的五十二条信息,他一条都没接,一条都没回。
十七个电话啊……她当时该有多害怕,多绝望,才会一遍遍地打给他这个混蛋!!!
“你理理我嘛……”江言初笑了起来,看着坐在床边的徐欣然。
“你不要每次只看我不跟我说话好不好”
“你不跟我说话是不是因为那天我的手机关机了?来然姐你打我!不要不说话来打我!”
“然姐你不打吗?我自己打自己!!”
江言初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你看然姐多响,你消气没有然姐,你理理我然姐,那你骂我好不好?”
江言初又扇了自己一下,力道越来越重,他的脸颊很快就红透了。
徐欣然的身影在他眼前晃了晃,依旧是那副温柔的、带着浅浅笑意的模样,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
“你说话啊!”江言初猛地站起来,椅子被带得翻倒在地,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像个疯子似的又哭又笑,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用力撕扯,“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怪我那天没接你电话?”
“怪我没发现你不对劲?我是混蛋……我是混蛋”
徐欣然的微笑似乎淡了些,眼神里好像藏着什么,可江言初看不清楚。
这是责怪吗?还是……她连恨都懒得给我了?
江言初他跌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墙壁,蜷缩成一团,像个被遗弃的孩子。
“然姐,你理理我……”他反复念叨着这句话,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变成哽咽的啜泣。
“你别只来看我不说话好不好……你就骂我一句也行,就一句……”
哪怕只有一句,也能让我觉得,你还没彻底放弃我。
我就想在听听你亲自开口……
徐欣然还是没有说话。
她微微俯下身,发梢轻轻扫过江言初的脸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皂清香
那是记忆里她身上的味道。
然后,徐欣然抬起手,指尖温柔地揉了揉江言初凌乱的头发。
江言初怔怔地看着徐欣然近在咫尺的脸,清秀的眉眼,鼻尖上几颗浅浅的雀斑,还是记忆里的样子。
他想笑,嘴角却像被胶水粘住,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扯出一个弧度,比哭还要难看。
然姐你是在安慰我吗?
所以你不是不理我……你还是疼我的……对不对……
江言初烦躁跳动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托了起来。
可眼前的徐欣然身影突然骤然模糊了起来。
江言初慌了
“然姐?”他伸手去抓,只捞到一把冰冷的空气。
“病人的臆想症和躁郁症又发作了,请快速注入镇静剂,准备强制治疗!”
江言初猛地回过神,眼底的茫然瞬间被惊恐取代。“不!我没有!”
江言初挣扎着往后缩,背脊死死抵住墙壁,“我不是病人!我很正常!”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把然姐从我这里赶走吗?”
两个护工快步上前按住他的胳膊。
医生站在几步外,眉头紧锁:“江言初,你的情绪波动太大,必须接受治疗。”
“我说过了不需要治疗!”江言初疯狂地扭动着,手腕被勒出红痕也顾不上。
他声音里带着愤怒,也带着哀求,“我没病!我真的没病!”
“我正常得很,只是我能看见你们看不见的人……我只是想多看看她”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求求你们俩”他哭了起来,眼泪混着鼻涕糊在脸上。
你们知道不知道你们口中的臆想症,是我能见我爱的人唯一的方式了……
所以求求你们……不要剥夺这唯一的方式……求求了……
“噗嗤”一声,针头刺入皮肤。
江言初的挣扎渐渐弱了下去,意识开始模糊。
在彻底陷入黑暗前,他又看到了徐欣然她站在门口,依旧是那副微笑的模样
然姐……别走……
药效慢慢散去,江言初的眼皮重得像粘了胶水,费了好大劲才掀开一条缝。
天花板的白炽灯刺得他眯起眼,喉咙里还残留着药片的苦涩,他又被强行灌下那该死的药了…
每次吃完那该死的药然姐就会消失。
这次又要等多久?三天?还是一周?
江言初觉得心口被塞进一团湿棉花,闷得发疼。
这些药物和治疗像一道无形的墙,隔开了他和他然姐的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