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赫通敌,罪证确凿!弟兄们,别给这狗贼陪葬了!”一名校尉突然在混乱中振臂高呼,带着自己的兵反戈一击,奋力砍杀身边许赫的亲信。
“对!开城门!”“绑了许赫!”“朝廷只诛首恶!降者免死!”
混乱如同瘟疫般在守军中蔓延。原本就摇摆不定的士兵纷纷倒戈。城门处,反戈的士兵与凉州军里应外合,城门终于被彻底破开。
“城门破了!杀进去!”凉州军士气大振,汹涌而入!
许赫且战且退,试图退往内城府邸负隅顽抗。却不承想,身边的亲信纷纷反戈相向,帮着萧玥将人生擒。
“混账!你们做什么!”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沉重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萧玥策马而来,停在了许赫面前。
许赫看着眼前这位年幼的公主,他色厉内荏地嘶喊:“你强攻边城,就不怕朝野物议?届时只怕陛下也保不住你吧!”
萧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打断了他的话:“聒噪。”
许赫面如死灰,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便被拖了下去。
甘州乃要镇,不可无主。主将既被收押,萧玥便将先前从长安调到边关的一位武将提上来暂代许赫职位,又命人快马加鞭去阴山请示弘德帝。
随着派往太原的心腹杳无音信,甘、云二州的守将又相继落马,远在鄯州的浑惟明再也坐不住了,立刻便要起兵叛乱。
“节帅!”韦远喊住浑惟明。
且说那日,韦远将亲笔书信交给浑惟明后,便逐渐取得他的信任,故而在节度使府中还算有点地位。
韦远出列一鞠,便道:“节帅请听我一言。眼下朝廷大军都在边关,许赫被擒,甘州的情况诸多将领可都清楚着呢,无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此时起兵,不妥。”
浑惟明似乎被韦远说动了,忙问道:“使君有何良策,快快说来!”
“不如上表请罪,只说自己识人不清,不曾察觉许赫的狼子野心,暂且稳住朝廷,再图来日。”
原浑惟明座下的掌书记,对韦远取代他地位不满已久,便出列指责其贪生怕死,又撺掇浑惟明起兵叛乱,先将郑栩擒住,拿他祭旗。
“节帅,属下以为不妥。眼下朝廷正对铁勒用兵,边关各城还需防止各国乘虚而入,此时出兵乃天赐良机。”
两方各执一词,各有各的道理,浑惟明被吵的头疼不已。
韦远暗忖,这可不行,弘德帝的圣旨还在路上,若让他直接起兵造反,只怕边疆生灵涂炭。得想个法子拖延些时日。
“节帅,小不忍则乱大谋啊!请罪疏是烟雾弹,争取的是我们的准备时间。从铁勒派兵潜入河东失败,魏王世子拿下太原,云州与甘州守将又相继被擒,这一切都太顺了,恐怕陛下早就设了圈套。况节帅身居高位,手握重兵,朝廷要想除您,必得有确凿证据,若贸然起兵,正中朝廷下怀,恐悔之晚矣,请节帅明断!”
韦远巧舌如簧,暂时稳住了浑惟明。只见他重重一拍桌案,道:“那就依使君所言,请掌书记速拟一份请罪疏。”
掌书记应声,忽而他眼睛一眯,似是不甘心,问道:“那郑栩”
韦远心中一凛,暗道不好,连忙说道:“郑栩乃昭德皇后内侄,且陛下一向信任楚国公,暂时不可动他,节帅放心,他是我的下属,我自有办法治他。”
郑栩不过一个毛头小子,浑惟明并不将他放在眼里,便也依了韦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