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排除这种可能。”李梵娘声音冰冷。
“手法很隐蔽,几乎无法察觉。目的,要么是想让老夫人死在我手上,嫁祸于我。”
“要么就是试探我的医术底线,或者想看看我到底有多少‘秘术’。”
杜仁绍沉默片刻,周身散发出凛冽的杀气。
“看来,有些人还是不死心。这京城,比我想象的更污浊。”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李梵娘坐直身体,离开他的怀抱。
“既然避不开,那就让他们看看,招惹一个精通医术又无所顾忌的‘医仙’,会是什么下场。”
“正好,我也想试试,我这些‘好东西’,用在人渣身上,效果如何。”
杜仁绍看着她的气势,心中也涌起一股豪情,握住她的手。
“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刀山火海,我陪你闯。”
李梵娘回握住他的手,十指紧扣。
“那些‘好东西’”杜仁绍的声音低沉。
“用在人渣身上,自然再好不过。只是”
他顿了顿,指腹无意识地在她手腕内侧薄薄的茧子上轻轻摩挲。
“需得干净利落,不留痕迹。京城这潭水太深,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我明白。”李梵娘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倦意。
“我不会给他们留下任何把柄。”
杜仁绍只是将她揽得更紧了些,他知道她身上有许多秘密,如同她惊世骇俗的医术。
“今日之后,‘开颅救母’之事必定传得沸沸扬扬。”杜仁绍思忖着。
“承恩侯府为表感激,也为了彻底绑牢你这根救命稻草,定会不遗余力地宣扬你的‘神迹’。”
“这名声是把双刃剑,能引来真正需要救治的病人,也能引来更多不怀好意的窥探和宫里的目光。”
李梵娘点头,发丝蹭着他的皮肤。
“宫里的目光,正是我们需要的契机。老夫人这条线,必须用好。她欠我两条命,承恩侯府现在最怕的就是失去我这棵大树。”
“至于那些窥探让他们看好了。看得越多,越忌惮,反而越不敢轻易动手。”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
“至于那几个太医我发现了一点有趣的东西。”
“张太医的指甲缝里,有少量的能引起老夫人犯病的药粉。”
杜仁绍的身体绷紧。
“果然是他们!好大的狗胆!”
太医,天子近臣,竟敢受命行此阴毒之事!
“稍安勿躁。”李梵娘反手握住他紧握的拳头。
“现在动他们,打草惊蛇,反而会惊动背后真正的主子。这笔账,先记下。”
“等我们抓住了那条最大的毒蛇,这些小鱼小虾,自然一个也跑不掉。”
“况且,他们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却不知已在我这里留下了证据。”
杜仁绍深吸一口气,他知道她说得对,小不忍则乱大谋。
“好,听你的。只是委屈你了。”
“没什么委屈。”李梵娘轻轻摇头。
“路是我选的。只要能护住春儿,护住我们想护住的人,是必经之路。”
说话间,马车缓缓停下。车帘外传来赵虎的声音。
“将军,安人,到了。”
李梵娘跳下车,回头朝他伸手。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