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老婆是金牌月嫂,她怕怀孕影响奶娃,便把自己反锁在客户家的婴儿房里。
甚至连我这个妇产科医生的老公,她都拒之门外。
我怕她产前抑郁,借口送汤来到客户家的婴儿房,想陪陪她。
她却像见了鬼一样,抱着孩子尖叫着把我推了出去。
从那以后我步步退让,生怕刺激到她。
直到老婆带的那个婴儿长得白白胖胖,客户包了个十万的大红包。
全家人都为她高兴。
可她刚举起酒杯,我就当众撕了我们的结婚证。
全场瞬间安静。
她攥着酒杯,眼眶通红：
我怀着孕还拼命赚钱,不就是为了给我们的宝宝多赚点奶粉钱吗！
你是不是觉得我赚得比你多,伤了你医生的自尊心
我眼神冷得像冰：
那么想赚钱,那就去你客户家赚一辈子吧。
这婚我非离不可。
.....
许清浅声音刺耳,脸色煞白。
贺屿舟,你疯了！
她攥着酒杯,手抖得不成样子。
你什么意思
我岳父,许建功,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贺屿舟！你今天是不是出门没吃药！
清浅怀着孕,没日没夜地在外面拼,不就是想给你们的孩子多赚点奶粉钱吗！
她妹妹许清芷也跟着站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
我姐赚得比你多,伤了你那点可怜的自尊心了是不是你算个什么男人！
全场亲戚朋友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我身上,有错愕,有指责,有不解。
我没理会那些嘈杂的声音,眼神像手术刀一样,冷冷地落在许清浅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我扯了扯嘴角,笑意冰冷。
奶粉钱
是给你肚子里的孩子赚,还是给别人家的孩子赚
我向前一步,逼近她,压低了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
那你就和你肚子里的孩子,去客户家过一辈子吧。
这婚,我非离不可。
许清浅的身体晃了晃,愤怒取代了震惊。
她拔高了声音,似乎想用音量掩盖心虚。
贺屿舟！
你把话说清楚！我怎么了
我在客户家每天二十四小时连轴转,连门都不敢出,不就是怕你这个妇产科大医生担心我孕期出什么意外吗！
我锁门,是因为婴儿房需要绝对安静！你现在反过来污蔑我
她的话说得滴水不漏,合情合理。
在所有人看来,她是一个为了家庭和未出世的孩子,不惜牺牲自己一切的伟大母亲、贤惠妻子。
而我,是一个因为妻子比自己优秀,就心理变态、无理取闹的疯子。
许清芷更是气得冲了过来,想推我。
你这个白眼狼！我姐真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你！
我侧身躲开,目光始终没离开许清浅。
是吗那不如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锁着门的婴儿房里,半夜总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2.
我的话像一颗炸弹,包厢里瞬间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在我和许清浅之间来回扫视。
许清浅的脸,白了又青,青了又红,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还是她爸许建功反应快,猛地站起来,指着我吼道：
你放屁！我们家清浅是什么人我最清楚！
倒是你,贺屿舟,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
你最近跟你们科室那个叫江月的女医生走得那么近,天天一起下班,你是不是早就跟她搞到一起去了,现在找借口逼我们清浅离婚
他把矛头转向我,试图用攻击来掩盖他女儿的心虚。
对！许清芷立刻附和,肯定是你在外面有人了！我早就觉得你不对劲了！贺屿舟,你这个陈世美！
一时间,所有的指责都调转了方向。
我成了那个婚内出轨,还反咬一口的渣男。
许清浅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眼泪瞬间决堤,她冲过来抓住我的手臂,哭得梨花带雨。
屿舟,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们七年的感情,你怎么能这么不相信我
你要是不喜欢我做月嫂,我马上辞职,我们回家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她哭着求我,指甲却死死地掐进了我的肉里。
我低头,看着她抓在我胳膊上的手。
那只手上,还戴着我送她的婚戒。
真讽刺。
我用力甩开她,力道之大让她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撞在身后的餐椅上。
啊！她惊呼一声,捂住了肚子。
姐！许清芷尖叫着冲过去扶住她。
许建功更是气得眼睛都红了,抄起一个酒瓶就想往我头上砸。
你敢动我女儿！我跟你拼了！
亲戚们乱作一团,纷纷上前拉住他。
我看着眼前这场闹剧,只觉得无比恶心。
我抬起被她抓伤的手臂,几道深深的血痕清晰可见。
我举起手,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看到了吗
这就是你们口中那个温柔贤惠的好妻子,好女儿。
婚,今天必须离。
谁也拦不住。
3.
屿舟,不要……许清浅扶着椅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听我解释,求求你……
她还想演。
演那个被丈夫误解、深情不移的可怜妻子。
我们在一起七年了,从大学到现在,我有多爱你,你难道不知道吗
现在我怀着我们的宝宝,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她的话让周围的亲戚们都动了容。
我妈的远房表姐,孟琪阿姨,走过来拉我的胳膊。
屿舟啊,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清浅这还怀着孕呢,你别这么冲动。
有什么误会说开了就好了。
是啊是啊,多大点事,闹到要离婚。
清浅这孩子多好啊,你别犯糊涂。
一句句劝告像苍蝇一样在我耳边嗡嗡作响。
我看着被众人围在中间,哭得我见犹怜的许清浅,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冷笑一声,目光直直地刺向她。
误会
许清浅,你自己做了什么,需要我当着大家的面,一件一件说出来吗
她的哭声一顿,脸色瞬间惨白。
她知道,我不是在诈她。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演得累不累我看着都替你恶心。
这句话,终于撕下了她最后一块遮羞布。
她眼里的哀求和悲伤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惊恐和怨毒。
但那情绪只是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她很快又垂下眼,继续扮演那个受尽委屈的小媳妇,肩膀一抽一抽的,仿佛承受了天大的冤屈。
贺屿舟,我看着她,我只问你一句,这婚,你离还是不离
她不说话,只是哭。
她知道,沉默和眼泪是她最好的武器。
在所有人眼里,她都是那个被逼到绝境的弱者。
而我,是那个铁石心肠的恶人。
可惜,她的眼泪,对我已经没用了。
从我听到那段录音开始,她在我心里,就已经死了。
4.
许建功挣开拉着他的人,气冲冲地指着我。
离！我女儿跟你离！
我们许家丢不起这个人！房子是婚前买的,写的我的名,你给我滚出去！
车子清浅也有份,家里的存款一人一半！不,你这个渣男,你得净身出户！
许清浅还在哭哭啼啼地拉着她爸。
爸,你别说了……屿舟他只是一时糊涂……
许建功越说越激动。
糊涂我看他是鬼迷心窍！
贺屿舟,我告诉你,这事没完！你敢欺负我女儿,我就去你们医院闹,去卫生局告你！
我要让你身败名裂,工作都保不住！
威胁。
又是这套。
当初我刚进医院,被主任穿小鞋,是许清浅去给我送了一个月的爱心午餐,才让主任对我改观。
我评职称,关键时刻论文数据出了问题,是许清浅通宵陪我核对,才没出岔子。
这些,我都记着。
也正因为记着,我才会在发现她不对劲的时候,一次次地退让,一次次地自己骗自己。
直到现实给了我最响亮的一巴掌。
随便你。我淡淡地吐出三个字,转身就走。
这个家,这个包厢,这些所谓的亲人,都让我感到窒息。
贺屿舟！许清浅在我身后发出凄厉的哭喊,你站住！
我没有回头。
就在我手刚碰到包厢门把手的时候,身后一阵劲风袭来。
是许清芷。
她抄起一个盘子,狠狠地朝我后脑勺砸了过来。
我下意识地偏头,盘子擦着我的耳朵飞过去砸在门上,碎成了几片。
陶瓷碎片溅开,有一片划过我的脸颊,留下一道火辣辣的疼。
你去死吧！人渣！许清芷像疯了一样扑上来,对我拳打脚踢。
场面彻底失控。
许建功也冲了上来,亲戚们的尖叫声、劝架声、哭喊声混成一团。
忽然,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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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警察来了,也只是调解。
毕竟是家务事,除了我脸上一道无伤大雅的划痕和许清芷的故意伤人未遂,并没有造成什么严重后果。
但这件事,成了许清浅攻击我的新武器。
第二天,网上就出现了铺天盖地的小作文。
标题取得一个比一个耸人听闻。
知名医院妇产科医生婚内出轨,家暴怀孕妻子！
寒心！金牌月嫂为家庭拼搏,医生丈夫却嫌其赚钱多,当众撕毁结婚证！
帖子里,许清浅化名小Q,声泪俱下地控诉我的罪行。
她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忍辱负重、深爱家庭、却惨遭背叛的可怜孕妇。
而我,是一个被猪油蒙了心、出轨女同事、家暴妻子的世纪渣男。
她还放上了庆功宴上结婚证的碎屑照片,和我脸上被划伤的照片。
当然,在她口中,那是我家暴她时,她正当防卫留下的。
她的客户,那个叫林伟的男人,也实名站出来为她作证。
他声称自己是许清浅的客户,亲眼目睹了许清浅是多么敬业,也听她哭诉过自己的丈夫是多么冷漠无情。
林伟甚至还带着几个所谓的朋友,跑到我家门口拉横幅,上面写着贺屿舟,还我血汗钱！渣男医生,滚出医院！。
一时间,群情激愤。
我的个人信息被扒得一干二净,医院的投诉电话被打爆。
我走在路上,都有人对我指指点点。
半个月后,我们终于走上了法庭。
许清浅穿着朴素的孕妇裙,素面朝天,头发随意地挽着,看起来憔悴又无助。
开庭前,她还透过人群,给了我一个悲伤又决绝的眼神,仿佛在说：是你逼我的。
法庭上,她的律师慷慨陈词,把网上那些小作文声情并茂地复述了一遍。
许清浅在被告席上,配合地低头垂泪,肩膀微微耸动。
不明真相的旁听席上,已经有人开始小声地唾骂我。
我全程面无表情。
直到我的律师发言完毕,我向法官申请,作为当事人,我有几句话想说。
法官同意了。
我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个棕色的泰迪熊。
就是许清浅当初送我的那只。
法官大人,我举起那只熊,许清浅说我污蔑她,说我在客户家婴儿房的行为是无稽之谈。
她说得对,也不对。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她瞬间僵硬的脸。
因为,我不是亲眼所见。
我是亲耳所闻。
我当着所有人的面,从泰迪熊的后背夹层里,拿出了一支小小的,黑色的录音笔。
这里面,有许清浅在客户家婴儿房里,所有的秘密。
6.
录音笔被作为证据,在法庭上公开播放。
安静的法庭里,清晰地传出了两个人的对话声。
一个,是我的妻子,许清浅。
另一个,是她的客户,林伟。
…亲爱的,你轻点,别吵醒宝宝。这是许清浅娇媚入骨的声音。
怕什么,咱儿子睡得跟猪一样沉。这是林伟得意的笑声。
讨厌,怎么就我儿子啦,咱俩八字还没一撇呢。
怎么没一撇这不就在你肚子里吗
等他生下来,我们就去做亲子鉴定,到时候拿着报告甩在贺屿舟脸上,看他还怎么跟我争！
你放心,我已经咨询过律师了,只要能证明他婚内出轨,他就是过错方,必须净身出户！
那你可得快点,我肚子越来越大了,贺屿舟最近看我的眼神也怪怪的,我怕他发现了……
发现什么发现你肚子里的种不是他的
放心,他一个妇产科医生,天天看大肚子,早麻木了,哪能看出月份对不对。
等我们拿到钱,就飞去国外,天高任鸟飞！
嗯……那你老婆那边……
别提那个黄脸婆！要不是她生不出来,我用得着找你
等孩子到手,我就跟她离！清浅,你跟了我,我保证你和孩子一辈子衣食无忧……
后面的对话,越来越不堪入耳。
法庭里,一片死寂。
紧接着,是冲天的哗然。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看着许清浅和旁听席上脸色铁青的林伟。
网上的直播弹幕,更是瞬间爆炸。
卧槽！世纪大反转！
这对狗男女！太恶心了！心疼贺医生！
我说什么来着,一个巴掌拍不响,这女的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许清浅彻底疯了,她从被告席上冲下来,想抢夺那支录音笔。
假的！都是假的！是你伪造的！贺屿舟,你为了离婚,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她声嘶力竭地尖叫着。
我冷冷地看着她最后的挣扎,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伪造我向我的律师递了个眼色。
律师会意,将第二份证据,呈给了法官。
法官大人,这是我的当事人,贺屿舟先生,在一个月前委托我们办理的DNA亲子鉴定报告。
我看着她,缓缓开口。
许清浅女士,在你偷偷去医院做产检的时候,我刚好拜托了我的同事,帮你多抽了一管血。
毕竟,我也是孩子的父亲,关心一下,不为过吧
这份报告,不仅鉴定了我和孩子的关系。
也顺便,鉴定了林伟先生,和孩子的关系。
我转向旁听席上已经面无人色的林伟,扯出一个残忍的微笑。
结果显示,孩子确实是林伟先生的。
恭喜你,林先生,喜当爹。
7.
法庭内外,彻底沸腾了。
许清浅尖叫一声,两眼一翻,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许建功和许清芷乱作一团,又是掐人中又是喊医生。
林伟则在旁听席上被愤怒的网友和记者团团围住,闪光灯和质问声几乎要将他淹没。
我没有再看那场闹剧一眼,在律师的护送下,离开了法庭。
门口,江月靠在她的车旁,递给我一瓶冰水。
干得漂亮。她挑了挑眉,还是那副死对头的样子,但眼神里却带着一丝赞许。
喝一杯我问。
我请。她拉开车门。
我们去了常去的那家清吧,老板跟我们很熟,什么也没问,只给我们上了两杯最烈的威士忌。
我一口气喝干,辛辣的液体从喉咙一路烧到胃里,却奇异地抚平了我心中最后一点波澜。
这场持续了数月的战争,终于结束了。
后来我听说,许清浅醒来后,第一时间回了林伟的家。
开门的,是林伟那个生不出孩子的妻子。
女人一耳光扇在她脸上,把一份不孕不育的诊断书甩在她面前,上面的名字,是林伟。
女人抱着手臂,冷笑着看她。
他天生弱精,自然受孕率不到百分之一。
我们是做的试管,我负责出卵子,你,不过是我们花钱租来的子宫。
现在,你这个子宫,惹了天大的麻烦,把我们夫妻俩的名声都搞臭了。
你猜,我先生还会不会要你
屋里传来林伟不耐烦的吼声：
还跟她废什么话！让她滚！真是个没用的废物,怀个孕都怀不安生！
许清浅的世界,在那一刻,想必是彻底崩塌了。
她以为的爱情,她为之背叛七年感情换来的未来,从头到尾,都只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和交易。
她不止要帮别人生孩子,甚至连那个孩子,都不是她爱人的。
她被当成了一个用完即弃的工具。
8.
许清浅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林伟的妻子不仅把她赶出了家门,还以诈骗为由,收回了那十万块的红包。
月子中心总部很快也收到了消息。
许清浅在工作期间与客户发生不正当关系,严重败坏了行业风气。
公司不仅将她正式辞退,还将她的丑闻通报了整个家政行业。
她被彻底拉入了黑名单。
她开始疯狂地给我打电话,发信息。
屿舟,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
看在我们七年感情的份上,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孩子是无辜的,他不能没有爸爸啊……
我看着那些信息,只觉得讽刺。
她竟然还有脸提孩子。
我拉黑了她的所有联系方式。
可她还是不死心,找到了我调去的新医院。
那天我刚做完一台高难度手术,走出手术室,就看到了等在走廊尽头的她。
她瘦了很多,脸色蜡黄,只有肚子依然固执地隆起,显得格外突兀。
屿舟……她看到我,眼睛一亮,快步走上来。
我们已经没关系了。我绕开她,径直往前走。
贺屿舟！她在我身后喊,你站住！
我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我没说话。
你早就知道孩子不是你的,对不对
你就是故意看着我一步步往下跳,看着我身败名裂,你就是想看我笑话！
她说到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转过身,看着这个我曾经爱过的女人,如今却面目可憎。
是。我平静地承认。
她的身体晃了晃,似乎不敢相信我会承认得如此干脆。
就在这时,她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她下意识地接通,电话那头传来林伟暴躁的声音,因为离得近,我听得一清二楚。
许清浅你还有完没完！我都说了,那孩子我不要了！我老婆已经重新找了代孕,比你年轻比你干净！你肚子里的那个野种,你自己想办法处理掉！别再来烦我！
电话被狠狠挂断。
许清浅举着手机,僵在原地,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9.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许清浅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跟了上来,站在我办公室门口,双眼通红地质问我。
她的声音嘶哑,充满了绝望。
我看着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那份DNA报告,不仅鉴定了我和孩子的关系,也顺便鉴定了林伟和孩子的关系。
结果显示,孩子确实是林伟的。
只是林伟自己,似乎并不想要这个证据确凿的孩子。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她崩溃地捶打着我的胸口,你就是想看我笑话！贺屿舟,你好狠的心！
我任由她发泄,等她没了力气,才淡淡地开口。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死是活,是被人骗还是被人爱,都与我无关。
我的平静,似乎比任何指责都更能刺痛她。
她踉跄着后退两步,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许清浅,我说,当初我担心你产前抑郁,偷偷在你送我的那只泰迪熊里放了录音笔,是想知道你一个人在客户家的时候,会不会胡思乱想,需不需要我。
结果,我听到的,是你和别的男人,在商量着怎么算计我。
你走到今天这一步,不是我狠心,是你咎由自取。
我打开办公室的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许清浅看着我,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最后变成一片死灰。
她被林伟赶出了家门。
林伟的妻子为了报复,把许清浅勾引户主的丑事捅到了月子中心总部。
公司以败坏行业风气为由,将她正式辞退,并通报了整个家政行业。
她众叛亲离,一无所有。
她最后一次来找我,是在一个下着大雨的傍晚。
她浑身湿透,站在医院门口,肚子已经很大了。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定定地看着我,眼里带着一丝祈求。
我从她身边走过,目不斜视,就像没看到她一样。
10.
许清浅最终还是把孩子生了下来。
因为丑闻,她找不到任何体面的工作,只能在一家小超市当收银员,每天挺着大肚子,忍受着旁人指指点点的目光。
她的妹妹许清芷,因为在庆功宴上故意伤人,加上后续为了帮姐姐出气,到处借高利贷请人去林伟公司闹事。
最后钱还不上了,又去赌博、盗窃,数罪并罚,被判入狱。
许家,彻底散了。
而我,在新医院的事业蒸蒸日上,很快就凭着出色的技术和几台漂亮的高难度手术,站稳了脚跟,并成功竞聘上了科室副主任。
江月成了我的主任,我们从死对头,变成了合作默契的战友。
偶尔下班,我们会一起去喝一杯,聊聊工作,也聊聊生活。
她从不提我的过去,我也默契地不再回忆那些不堪。
深夜回家,我喜欢站在阳台上,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
我终于明白,一个人的安宁,也是家。
那些伤害和背叛,都已随风而去。
我值得更好的生活。
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