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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澜眼神变得复杂。
他不否认对公孙凌音的征服和心动，但是苏扶楹死后他才明白她对自己有多么重要。
“在我心里，你永远也比不上阿楹。”
公孙凌音闻言眼中最后一丝光亮彻底熄灭，随即爆发出讽刺的笑声：
“哈哈哈哈楚云澜，你以为把苏扶楹的死归咎在我身上你就可以脱清干系吗？害死她的不仅是我，还有你自己！”
“如果没有你的纵容和默许，我又怎能做出这么多伤害她的事情？你口口声声说爱她，可你除了欺骗她伤害她又做了什么？”
“我是罪魁祸首，可你也是帮凶，人活着的时候你不知道珍惜，死了你倒是开始追悔莫及，又有什么用，她再也醒不过来了哈哈哈哈”
公孙凌音的嘲讽让楚云澜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来人，把她带下去处以钉刑。”
立刻有侍卫呈上木板。
那木板上铺满了九千九百九十九颗尖锐的铁钉。
公孙凌音立刻发出尖锐的嚎叫：
“楚云澜就算你杀了我苏扶楹也活不过来了哈哈哈哈你真是活该哈哈哈”
下一瞬是皮肉撕裂的声音和公孙凌音痛彻心扉的哀嚎。
看着彻底昏死过去的女人，楚云澜突然觉得索然无味。
他回到寝殿，看着冰棺里苏扶楹安静的侧脸，悔恨和痛苦再次如潮水般袭来。
“陛下，您还记得娘娘托小桃留给你的那封信吗？奴才一直替你收着呢。”
看着吴公公呈上来的信件上苏扶楹那熟悉的娟秀的字迹，楚云澜心中更加难受。
他的手颤抖得厉害，一封信拆了好几次才彻底打开。
“楚云澜，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人世了，或许你并不在意，但我还是很想说，已经期盼这一天很久了，我终于离开了这深宫高墙，重获自由了，哪怕是死去的自由。”
“从你把公孙凌音带回来藏在养心殿那一天开始，我们之间的情意就彻底葬送了，我看着你用那双曾经看我的深情眼眸望着她，看着你一次又一次偏袒她伤害我，看着你为她豁出性命，我就知道我是时候离开了，所以如今的结局，再好不过了。”
“这些年来，我从未跟你提过什么要求，如今我只希望你在我死后能颁发废后诏书，我不想死后灵魂还要被落在这宫墙之内，最后小桃也到了该出宫的年纪了，请看在我的面子上，给她一笔丰厚的钱财让她回家去吧。”
“楚云澜，上穷碧落下黄泉，此生再不相见。”
泪水一滴一滴砸在信纸上，晕染开来。
楚云澜将信纸捂在胸口，泣不成声。
原来苏扶楹早就察觉了一切，也早就生出了想要离开的心思。
是从什么时候她彻底对他死心了呢？
或许是他背着她一次次和公孙凌音求欢时，也或许是他一次次选择偏袒公孙凌音而伤害她时，又或许是他将唯一一瓶解药给了公孙凌音而选择对她见死不救时。
而如今所有这些时刻，都变成了一把刀捅向楚云澜，不断凌迟着他的身心。
那可是一次次救他于危难中的阿楹啊，他怎么能伤透了她的心还害她丢了性命呢？
痛苦和悔恨死死扼住楚云澜的咽喉，让他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伸出手隔着冰棺抚摸着苏扶楹苍白的面颊，满脸悲痛：
“阿楹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你打我骂我也好，不要再睡下去了好不好，你起来跟我说说话，我真的好想你”
一代帝王如同困兽般呜咽着，哀求着。
可冰棺里的人仍旧一动不动，毫无声息。
月光带着无声的讽刺洒在楚云澜孤寂的背上，端的是一派冷眼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