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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澜给公孙凌音喂药的手一顿。
“让她进来吧。”
小桃一进门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陛下,求求您快去看看娘娘吧,自上次中了箭毒之后她已经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三夜没有出门了,奴婢怕她遭遇不测啊”
楚云澜心中一紧,他确实有好久没有去探望苏扶楹了。
可一想到她近日来针对公孙凌音的所作所为,楚云澜心中升起不满。
“太医不是已经为她配制解药了吗,她不好好养伤,在这里作闹什么?还嫌自己犯的错不够多吗?”
小桃连连磕头:
“陛下明鉴,太医根本没有为娘娘配制解药”
“大胆贱婢,满口胡言,皇后不懂事你们也跟着瞎胡闹,不就是你们不满陛下近日和我亲近,想方设法要带走陛下吗?”。
“既如此,陛下你便随她去,不必再回这未央宫了。”
公孙凌音神情倨傲地扭过头,像只高傲的孔雀。
楚云澜立刻将她揽入怀中,对小桃挥了挥手。
“你回去告诉皇后,让她安分守己,若是不能为六宫之表率,那就不要当这个皇后了。”
小桃拼命挣脱侍卫的束缚,哭着掏出怀中的信:
“陛下明鉴,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这封信是娘娘嘱咐奴婢转交给您的,奴婢见您迟迟未来椒房殿,才来觐见的,您看了就明白了”
不知为何,楚云澜看到这封信,心中莫名不安,他接信的手不自觉抖了抖。
眼见楚云澜就要拆开信封,一旁的公孙凌音惊呼着一头栽了下去。
楚云澜赶忙将信件塞给一旁的太监,抱起公孙凌音往内室走去。
小桃焦急不已,在后面不停地磕头哀求:
“陛下,娘娘情况危急,若再放任下去恐怕性命不保啊,求陛下去看看吧”
楚云澜眉眼浮现一丝不耐。
“她贵为一国之母,好端端地能有什么不测。”
“来人把她给我丢出去,没我的命令不准放她进来。”
小桃的哀求声越来越远,楚云澜的心却越发烦躁。
心中的萦绕的愁绪令他半夜也无法安眠,他只好起身在宫道上漫无目的地行走着。
路上却碰到一群太监拖着几辆盖着白布的拖车,一只粘毛血污的手从拖车上掉落,立刻被太监塞了回去。
“宫里怎么会出现多么多尸体!都哪儿来的?”
楚云澜不怒自威,吓得太监们跪地缩成一团。
领头的哆哆嗦嗦回道:
“启禀陛下,这些都是冲撞了公孙姑娘的人。”
“前天公孙姑娘说小太监多看了她两眼意图不轨,就硬生生将他丢进蒸笼里蒸死了。”
“昨天她说小宫女梳掉了她一根头发,就将人全身的皮都扒下来,活活疼死了。”
太监的话让楚云澜心中寒意四起。
如此歹毒的手段,这还是他认识的公孙凌音吗?
苏扶楹在后宫时从未如此虐待下人。
她总是赏罚分明以理服人,将后宫治理得仅仅有条。
楚云澜眉头紧皱:
“后宫掌罚从来都是由皇后做主,她为何不出来主持大局。”
几名太监面面相觑,随即声如蚊讷。
“平日里娘娘每天都会去各个宫里巡查,可如今我等已经有好些天没见到娘娘了。”
“听说几天前娘娘中了箭毒,无人医治,恐怕现在”
领事不敢再说下去。
楚云澜面色一白。
苏扶楹自从出任皇后以来,事事亲力亲为,曾经就算带病也要处理后宫琐事,从无怨言。
小桃的话猛然回荡在耳畔,他的心也随之慌乱起来。
他攥紧双拳,不敢再细想。
“摆驾去椒房殿。”
楚云澜从未有哪一刻如此盼望见到苏扶楹。
他甚至弃了轿辇,独自疾行在宫道上。
月光凉薄地撒在他的背影上,好似无端的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