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19
不爱你了，不愿再见到你。
几个字，让霍衍城彻底愣住了。
像是没有听清温以念说的话一般，眉头紧皱，那张脸红里透着黑。
阴沉得像是能滴水。
“你说什么？”
“你不爱我了？”
霍衍城手指着自己的鼻尖，声音暗哑。
温以念点点头。
“我打算离开你的那一刻起，就不再爱你了。”
他不信，咬牙切齿地问道：“如果你不爱我，你怎么会心甘情愿被我放三十三次鸽子！”
温以念目光入水，沉静地看着他：“所以我后悔了。”
她始终记得年少时那股怦然心动的感觉。
“霍衍城，我后悔曾经爱过你，后悔认识你，如果能有重来一次的机会，我宁愿从来没有遇见过你。”
“你的爱——”
她唇角挂着一抹嘲弄，
“太廉价了。”
“你根本不懂得爱人，根本不明白真正爱一个人究竟是怎样的。”
“你的心好像无法只承载一个人。”
“明明爱着苏瑶瑶，现在却又能转头来说爱我。”
“为什么你要捧着一颗根本不干净的心，来挽回我呢？”
“每每想到这一点，我就恶心想吐。”
温以念话语内的淡漠让霍衍城心惊。
“你能够为了苏瑶瑶一次次从订婚仪式上离开，却不愿意好好地完成我们俩的订婚仪式。”
“你可以为她跳湖跳江，却任凭我落水出车祸。”
“她皱个眉头留个眼泪你就紧张得不行，我血液病的时候险些死在病床上你却毫不在意。”
“三十三次订婚，我像是一个跳梁小丑傻傻地等着你的感情施舍，你想起我来就对我好一点，可一旦牵涉到苏瑶瑶，你的选择永远是她。”
她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
“霍衍城，你配不上我的爱。”
霍衍城的醉意似乎被这番话击散了些。
他怔怔地望着她，眼底翻涌着一些看不懂的陌生情愫。
喉结上下滚动，嗓音沙哑得厉害。
空气中寂静了许久，才听到他缓缓地说出一句：“对不起。”
月光透过窗户罅隙打在温以念平静的面容上，后知后觉的失去感席卷他的全身。
霍衍城迫切的想要挽回什么。
他欺身上前，一只脚跨进她的双腿之间，不顾她的反抗，紧紧地拥抱住她。
在酒精的作用下，甚至将呼吸埋入她的颈间，一寸寸舔舐着她的肌肤。
“念念对不起，我错了。”
“以前的事我们就让它过去吧。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你给我滚开！”
温以念拼命挣扎着。
就在这个时候，裴海川从门外快步跑了进来。
他一把将霍衍城从温以念身边扯开，毫不犹豫的一拳重重打在他的脸上。
“你他妈离她远点！”
霍衍城猝不及防，踉跄着撞在墙上，嘴角瞬间沾染了一丝血迹。
他抬起手擦了擦，眼神狠辣，立刻就像回打过去。
被裴海川一个闪身避开，拳头落了空。
他表情可怖，兀自扯出一抹狞笑：“你算什么东西？我和念念的事情轮不到你插手。”
裴海川表情冷得可怕，带着冻死人的寒意。
“我是她男朋友，你当初抛下她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吗？”
霍衍城似是被激怒了，瞳孔骤然放大，握紧拳头又上前一步。
“你该死——”
“砰——”
裴海川一手接住这拳，一手飞快地回击。
两人顿时扭打在一起。
到最后还是温以念找来大厦保安强行将两人拉开。
之后，她立刻走到裴海川身边，担心地查看他脸上的伤势。
“海川，你没事吧？”
“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忍。”
她从包里拿出纸巾小心地替他擦拭嘴角。
而霍衍城，瘫坐在另一角落，眼眶泛红盯着她。
看着她所有的担忧和紧张，都给了另一个男人。
从前，哪怕是他不小心蹭破皮，温以念都会按住他，贴心地为他消毒杀菌。
手忙脚乱地翻出医疗箱，小心翼翼地处理伤口。
可现在，她从始至终，没有给他一个眼神。
一种从心底慢慢溢出的痛苦和绝望相识藤蔓一样将他紧紧缠绕。
终于在这一刻，他清醒地认识到——
温以念真的不在乎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