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你小子，想和我谈什么条件，老子凭什么信你。”
“谈谈继续让阿婉读书的条件，不凭什么，就凭阿婉愿意跟我走，我也愿意带她走，你能困住阿婉，但你能困住我吗？还是你可以一直蹲在家门口？”
李富贵斜视了我一眼，我牵着阿婉，阿婉也没想着挣脱，她眯着眼睛看着他。
见此情况，李富贵深吸一口烟：
“我知道你小子，就在隔壁家对吧！既然你让我开条件，那我就开了，每个月给我4000块，这拖油瓶老妈跑路了，没人给店里打杂，老子得招一个人。”
“另外一个就是她在学校的吃喝拉撒费用你全包，她，每天凌晨到点依旧要帮我扛食材到家还有到店里。”
“你觉得可以，那就没问题，你不是要英雄救美吗？你不是救世主吗？”
阿婉刚想阻止我，就被我拦下了
“一个月我付你3000块，我了解这里的工资水平，足够招个小工了，食材我负责送，阿婉在学校里的事不劳你操心，你也别靠近学校。”
“成交！刚刚忘了说，预付的钱要按季度交。”
阿婉冲向前喊道：“李富贵，你别太过分。”
“好！”
我的声音让李富贵即将拍向阿婉的手定住了。
就这样，阿婉如期回校上学，我让她办理住宿，周末才回来，她犹豫了了一会儿，答应了。
我找舅舅借钱的时候舅舅二话不说，没问任何缘由，这点让我很感动。
我很快就在汽修厂成为了正式工，由于肯吃苦，踏实，总是第一个来厂里最晚一个走。
所以厂长很喜欢我，经由老客户介绍，来找我处理汽车问题的车主越来越多。
我的收入也由刚刚实习的1300块涨到了8000块。
在阿婉高三的时候，我就已经还完了跟舅舅借的钱，也正常付李富贵的招人工资，我们约定是付两年。
我给阿婉的生活费她都替我攒着，说以后我们有钱了，就自己开一个店。
她的这句话在我的心里也埋下了一颗种子，一个开汽修店的梦想，这样子，我就可以养她，可以在任何地方生存。
她说在学校一切都好，就是不能每天见到我，然后就是，挺想我。
我们的关系一直没有戳破，可我们不在乎了，我们已经认定彼此。
很快就到了阿婉高考百日宣誓的日子，我作为优秀学生代表的家长被邀请前往学校观礼。
邀请名单我的身份是：李婉同学的哥哥！
6
典礼开始的时候，阿婉作为学生代表上台发言。
她由开始的局促不安到见到我后的大方，自信。
她借机看着台下的我说：“要为梦想加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的。”
发言结束底下掌声如雷，每个班励志冲锋的口号轮番喊起。
寄宿学校后，阿婉的生活作息规律了起来，气色也开始好转，加上我每日都盯着她吃营养品，现今她以往瘦弱的身子已得到极大的改善。
她本来就很漂亮，现在穿着干净校服，扎着高马尾的她自然也吸引了很多男生的目光。
她此刻一定是不少男孩子心里的白月光吧！
在那一刻我承认我自卑了。
我看着自己粗糙的双手，满身充满着机油味，她应该值得更好的。
典礼结束后，我就以厂里工作太忙为由，便匆匆走了。
走的时候，她扯了一下我的衣角说：“张子墨，高考结束后，我就十八岁了！”
回到家后，我翻出了舅舅戴过的旧手表，开始在网上买一些便宜的时下潮服，换了一直看似傻愣愣的寸头。
我的改变被阿婉发现了，她打趣我说：“张子墨，你该不会谈恋爱了吧！”
我给出了我们都期待的答案：“我在等她十八岁！”
我们都笑了！
接下来的模拟考试，阿婉的成绩都上线985大学。
正当我们对未来充满憧憬时。
李富贵惹事了！
离高考还有七天的时间，李富贵突然约了几个朋友来家里打牌，李富贵手气不好，就一直输。
后面急眼了，他觉得是那几人出老千诈他。
当场就争吵起来，场面混乱的时候，李富贵拿起刀子就往另外一个人身上捅。
血光四溅，其他人也被吓懵了，很快有人就反应过来，报警，叫救护车。
李富贵慌乱见看见了在阳台的我。
飞奔过来，直接扯着我的衣领喊：“老子出事了，这件事你他妈不替老子背了，老子马上就去李婉这个赔钱货的学校闹，让她不得参加高考。”
“老子如果进去蹲大牢了，出狱后也必定每日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
“你替老子背这个锅的话，你俩以后的事，老子一律不管。”
事关阿婉，我迫于无奈，只能应承！
李富贵扯着我回到他家，说人没死，只要赔钱到位就行，当即给剩下的两个人许诺：
“这件事只要你们配合一口咬定是这小子失手的话，每人五万封口费，不然的话，老子也不介意再捅两个！”
警方来了后，几人都一口咬定是我，由于伤者昏迷不醒，所以我暂时被扣押。
被扣押之前，李富贵借着拉我上厕所之际，让我签下了房子出售协议合同。
他说：“你这套房子还能卖个几十万，用作赔偿应该没问题，我帮你周旋，你再想办法凑十万块封口费就行。”
我用最后的时间，把银行卡给了他。
让他不要找阿婉，这是我们的约定！
他说阿婉是他女儿，他也盼着她好，让我放心。
7
最后我还是以故意伤人罪被判了两年。
判书下来的时候，正是高考当天，我还是同样的想法。
我不后悔！
好在我一个月之前往阿婉的卡里打了一万块钱，这个钱，足够她大学第一年的学费了。
在监狱里面的日子很漫长。
我拒绝任何人探监，尽管舅舅坚决认定我是不可能会做这么出格的事要帮我上诉。
我还是拒绝了。
任何能伤害到阿婉的风险，我都要杜绝。
我在里面总会想着阿婉会去到哪个地方读书，那里有没有她想要的自由。
我想的最多的一点是：她有没有想我！
不知不觉的时间里，两年就过去了。
出狱的时候，我没有提前通知任何人，因此也就无人接我出狱。
我想回家看看，当初事发突然，很多东西都没收拾，所以我想回去看看。
没想到刚刚到门口便听到阿婉的声音。
我开心极了，可讲话的内容却是：“张子墨有坐牢案底，又是个穷光蛋，跟着他，以后不单单是自己吃苦，儿孙三代也要遭罪！”
是啊！
两年，什么都会变，更何况是最易变的人心！
阿婉确实讲的没错，我有案底，如今的我，确实一无所有，身无分文，此时的她应该是重点大学的学生。
她理应有一片光明的未来，这也是她忍耐多年后应该拥有的。
买下我房子的是一对做保洁的夫妇，为人很善良，他们对我没有任何偏见。
无儿无女的他们把我的东西收拾加封好放在角落，这对陌生的叔叔阿姨给我煮了出狱后的第一餐。
我挺想我爸妈的！
很想！
如果爸妈在的话，他们也会想他们一样给我煮饭，关心我在里面的生活。
旧的钱包还有千把块现金，足够我回老家了，简单收拾完行李后我便轻轻下楼。
在楼道转角就被阿婉从背后抱着。
感受到她的体温，我的心再次融化了，我转过身后，给了她和四年前一样的答案：
“好！”
她莫名的哭着说对不起。
然后将她母亲留给她的手镯脱下来给我，让我记得一定要等她！
正在我打算问她在哪儿上学时，她的手机响了，我一眼就瞄见了来电人。
苏耀！
一个让我觉得陌生又熟悉的名字。
她眼神闪烁了一下，然后就重复，让我等她，就边上楼边听电话了。
“苏哥呀！哎呀，怎么能不想呢，可想你了．”
后面的话我听不清了，阿婉说她在想那个叫苏耀的男生，刹那间我觉得阿婉好陌生。
8
手中的钱不多，我随便找了个廉价的旅馆住下。
夜晚隔壁房间的谩骂声让我想起了阿婉，也不知道她这几年，有没有再受这样的委屈。
凌晨三四点，我失眠，就想着走回以前的家看看。
碰巧见到一个叼着烟戴着金链的男子开面包车停在楼下。
“苏哥，你来啦，真的辛苦你了呢！”
然后我看到苏耀在阿婉拿食材的时候，光明正大的拍了一下她的屁股。
嘴上还调侃着：“小婉的屁股就是翘啊～”
阿婉居然没有任何躲避或者是反抗的意思，相反的，还笑眯眯的对苏耀说：
“都吃人家豆腐了，那还不帮人家搬东西上去？”
“得咧！”
我的心好像被一辆又一辆巨型的塔克碾过，压得我喘不过气。
这不是我的阿婉，这不是。
我转身想跑的时候不小心踢到了路边的花瓶，发出的声响导致阿婉看了过来。
“谁啊？鬼鬼祟祟的！”
苏耀不满开口，而阿婉只是看着我离去的身影发呆了，她没有上前追我。
而是转头和苏耀说：“好像不认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第二天上午，我在街上闲逛散散心。
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了李富贵的快餐店门外。
此时店里没人，刚刚好有个行动不便的残疾人，不懂是乞讨还是什么的，撞到了出门抽烟的李富贵。
李富贵当场大骂：“又是你这个不长眼的扫把星，妈的，给老子滚开。”
那个残疾人抬头瞬间我看到是个小男孩。
见他一动不动，李富贵更加恼火了，欲把烟头掐在小男孩的头上。
这时候我看到阿婉跑出来拉住李富贵的手，还非常亲昵喊：“爸，您这是干嘛呢？跟他犯什么气啊，您看我的。”
然后她居然，一巴掌！
刮在了小男孩的脸上，还让他滚远点，别妨碍自己做生意。
李富贵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小男孩则是被吓坏了，拖着身子往前挪开。
李富贵回店后，阿婉看着像是松了一口气。
她应该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因此，我们的目光就隔着一条马路，对视了。
我没有质问她为什么，她没有解释为什么会这么做。
阿婉，你真的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阿婉了吗？
明明你以前是最痛恨这种对小孩子下狠手的人，可如今．
9
我头一次感觉一周的时间比在监狱里的三年还漫长。
等到第五天的时候，我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一趟舅舅家。
舅舅舅妈埋怨我出来了没有第一时间找他们，责怪我没有把他们当家里人，他们说知道我受了委屈。
我的心里头久违的暖洋洋。
吃饭的时候，舅妈无意间说了一个我最不想听到的消息。
她说：“子墨啊，你隔壁家的阿婉，最后居然放弃了参加高考，听说她在校的成绩挺好的。”
“班主任啊，教导主任都追上门了，都没用，最后李富贵还拿着刀把人家给赶走了，怪可惜的一个姑娘。”
“你们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我的声音变得急促起来，这一变化吓到了舅舅和舅妈。
“这个倒是不太清楚，反正就是死活都不去参加高考了，学校让她免费复读她也不去。”
我坐不住了，我必须，马上，去问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出门的时候舅舅急忙塞给我一台手机，还有一张卡，说里面钱不多，让我一定要拿着。
我急着找阿婉，便不再推脱。
这个手机算是解决了我的燃眉之急，出了舅舅家，我快速走着，一边拨着我倒背如流的电话号码。
“喂！你好～”
我第一反应却是挂断了电话。
因为我见到阿婉了！
一家品牌服装店里，我刚刚好在店门外，她从试衣间走出来，是一条过膝的修身裙子，青春的同时又能将姣好的身材展露无疑。
她拿着手机透过店门的玻璃看着我。
这块玻璃，就像是一座高山，横亘在我们两人之间，无法跨过。
“小婉，这衣服穿你身上真好看，服务员，就这件，几个款的都给我一起打包了。”
阿婉迅速从我的身上收回了眼光回落到苏耀身上。
“哎呀，真的谢谢苏哥啦！”
苏耀拿手机出来付款的时候，我终于想起他是谁的。
当初李富贵捅伤人后报警叫救护车的就是他！
阿婉，你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
关系还暧昧不清，这个看着比她年长十几岁的男人，看着就不是善类！
没有人告诉我答案！
我木然的挪开自己的脚步，我想进去质问她，又生怕打扰她。
10
我回旅馆的时候，经过了一条小巷，我在里面看到了个熟悉的小身影。
这不是被阿雅扇巴掌的残疾小男孩吗？
我走过的时候，给了他五百块，这是我身上为数不多的现金。
他并不贪婪，只拿走了一百块，他说：“谢谢你哥哥，但是我不能拿这么多，如果姐姐知道了的话她会生气的，她说要学会靠自己，不能太依赖别人。”
“你还有姐姐呀，那她呢？”
我有点好奇这个善良的女孩子是谁。
“姐姐在忙，我姐姐很好，她会教我读书写字，每天都会拿吃的给我，她跟我说，都会好起来的，让我加油。”
“哇！那你和你姐姐都很棒。”
“哥哥你也很好，你下次过来，我给你看看姐姐教我写的字，还有她的书信！”
“好呀！一言为定。”
我并没有把这个约定放在心上，其实我已经做了决定，明天我就要离开了。
这个城市，终究不属于我。
次日中午，我给阿婉打了几个电话，她没听，我嘲笑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
她的手镯很漂亮，她说过这是她最珍重的礼物。
我把手镯包好，放在她家门口，给她发了一条短信，也是最后一条短信：
“阿婉，这次，我真的走了，希望你能幸福！”
然后我把手机关机了。
我害怕自己因为她三言两句挽回的话语就停下离开的脚步。
距离我们约定好的时间还有最后一天。
我失约了！
在这里的每一天都很煎熬，我迫切想逃离这里。
那晚我回到了老家，村里异常冷清，我一个人在家里傻坐着，想爸妈。
想阿婉！
次日中午，我开机时，铺天盖地的信息席卷而来，还有很多未接电话，来不及打开信息框。
警察的电话就先过来了：
“是张子墨先生吗？我们在李婉的遗物中发现了很多关于你当年失手伤人的事件线索，现在麻烦你来一趟a市派出所，请尽快！”
遗物？
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明明前天我还见她开开心心的去买新衣服，绝对不可能！
我忘了自己是怎么到的派出所，我害怕到，没有翻开任何信息，我不愿去读取，我要阿婉亲口跟我说。
可我回到a市再看到她时，她却拿一层厚厚的白布把自己藏起来了，盖在脸上。
我看到她手上戴着的镯子，那是我还给她的，那是她妈妈留给她的，她曾说这个镯子要给她最重要的人。
“阿婉，别闹了，我回来了！”
“阿婉，起来了！”
“阿婉．”
警察都不说话，静静在旁陪着我，待我情绪冷静一点后，他们才告诉我事情的真相。
阿婉知道我要离开后，就立马收拾行李想去寻我，她原计划是等第二天李富贵和朋友去邻市按摩后才悄悄离开的。
没曾想我的信息打乱了她原来的计划。
从监控上可以看到，李富贵得知她要跟我走后，两人在客厅一直推扯到阳台。
在两人推打间，李富贵不慎坠楼。
而阿婉，是李富贵摔下楼之前死死抓住了她的书包，她为了保护书包不被拿走，挣脱之间，后脑重重磕到了阳台栏杆上。
李富贵坠落的时候刚好楼下的垃圾车经过，掉进了垃圾桶里。
至今昏迷不醒！
警方在书包里看到阿婉的日记本，上面记录了李富贵如何虐待她。
当年在我进监狱后，李富贵担心她考上大学后跑路，就到学校找她，说：
“张子墨失手捅伤人，现在对方的家属在闹，等他出来后就要报复捅死他，除非你愿意放弃高考回家帮老子干活，不然的话我是不会帮他去求情的，他捅伤那人，刚好是我的拜把子兄弟。”
阿婉半信半疑，直到确认我真的入狱后，她才慌了神。
所以她放弃了高考。
没多久，聪明的阿婉便发现了此事的端倪。
这全都是李富贵设的局！
11
他图的就是我的房子，还有利用这件事，让阿婉留在他身边做牛做马。
被捅伤的那个人，根本就不会伤及性命，他们几个赌鬼是商量好了刀子进的地方，既能瞒过警察，又能使人不怀疑。
阿婉后来知道苏耀了是其中一个参与者后。
趁着他对自己的好色心理，这两年一步一步靠近他。
最后成功录音。
录音里有苏耀洋洋得意说起当初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录音里头还说就是那个傻小子太好骗。
阿婉的遗物中还有一张银行卡，密码是我第一次带她离开的日子。
她存了不少钱进去，我以前给她的生活费，学费还在里面纹封不动。
她拿小纸条贴在卡上，洋洋得意的写道：“张子墨你看，开店的钱我一直都在攒着。”
接下来的那段日子，我每天都翻着阿婉给我发的信息。
她说：“张子墨，等我，等等我！”
她说：“张子墨，我知道一个紫荆花盛开特别漂亮的地方，我们去那里吧！我们在那里，开店，结婚，生小孩！”
“张子墨，你怎么丢下我一个人走了～”
“．”
是啊！我怎么可以，丢下阿婉，一个人走了！
恍恍惚惚的那几日。
书包里面的录音和检举信已经呈上更高部门。
最终当年参与设局导致我入狱的几人都受到了法律的制裁，连卖房子的钱，也全部赔还给我。
李富强醒了，但也傻了。
这样也好，他就不会跟着阿婉去另外一个世界打扰阿婉了，就让他徒留在这漫漫岁月中受尽折磨吧！
我沿着阿婉的生活轨迹走了一遍。
从学校，小区，到快餐店。
我在快餐店门口见到了残疾的小男孩，小男孩的眼睛貌似漂亮了许多。
“你怎么在这里呢？”
“我一周都没见姐姐了，所以我想来姐姐这里看看姐姐在不在。”
我浑身的力气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了，蹲下来，把自己的脸埋进交叉的手臂上，低声哽咽着。
是阿婉！
“哥哥，你怎么啦？你认识我姐姐吗？”
“嗯！哥哥没事，对了，上次你说带我去看看你姐姐的东西，我们现在去好不好？”
在跟他回去的路上，他说“有时候他想去找姐姐，但是被那个凶巴巴的老板看到我后，都会把我打得特别惨，他说我晦气，是个扫把星”
“姐姐为了保护我，就假装很用力的扇我一巴掌，其实我一点都不疼，然后姐姐下班后就会给我送吃的。”
“姐姐和我说，你不是扫把星，我们都不是扫把星！”
阿婉帮小男孩在废弃的房子堆里安置了一个角落，一个独立的小房间。
还把自己以前上学的书都送了给这个小男孩，每个书本都有她干净秀丽的字迹。
她的每个名字后面，都加上了张子墨。
她说阿婉和张子墨是不可以分开的。
永远永远不可以分开！
我把那些信件拿走了，这些信件都是我们不见面的日子，她一个人写的。
有封信上写：“张子墨，妈妈曾告诉我，不要相信男人，我一开始也坚定的这样认为，可直到你的出现，才动摇了我内心根深蒂固的想法。我那时候就像是一条被风浪拍上岸，濒临死亡的鱼，是你张子墨，轻轻俯下身子，将我托起，送回海洋之中。”
“我因此起了贪念，张子墨，你就是我想要的幸福和自由！”
后来的后来。
我戴着阿婉的手镯去了很多地方。
我终于找到那个开满紫荆花的地方，一个很美丽的地方。
阿婉，我会一直在这里！
你在很远很远的地方，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