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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肆的胸口还在剧烈起伏，显然跑回来的。
他快步冲到我面前，双手捧着一摞文件递过来，指节因为用力攥着边缘，泛出青白。
我接过来，好奇地扫了一眼，接着不可置信瞪大双眼。
上面白纸黑字写着，沈肆自愿将名下所有公司股份、房产、存款，全部无偿转让给我。
沈肆声音还带着喘，却字字清晰。
“我没什么能给你的，就这些家底。你要是肯收下，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礼物了。”
他又指了指那张诊断报告，耳尖红得快要滴血。
“还有这个，是结扎报告。”
“只要你愿意，念念就是我此生唯一的孩子。”
捏着文件的手忍不住发抖，我喉咙泛起酸涩。
当年我对他有多差，自己再清楚不过。
故意躲着他，给他甩冷脸，连他递来的热牛奶都直接打翻。
可他现在，却把自己的一切都捧到了我面前。
“沈肆，你到底图什么？”我抬头看他，眼眶发烫，“当年我对你那么不好，你为什么还”
“你没有对我不好。”
沈肆打断我，眼神亮得像落了星光。
“高二那年，有人骂我是没爹没妈的野孩子，是你冲上去把餐盘扣在那人头上。”
“家里老保姆故意把我冬天的被子换成薄的，是你偷偷把你的厚棉被抱到我房间。”
“我高考前熬夜复习晕过去，是你背着我去医院，还把你攒了好久的零花钱全用来给我买营养品”
他一件一件数着那些我早忘在脑后的小事，每说一件，声音就软一分。
“清清，从你第一次护着我的时候，我就认定你了。”
“你愿意做我一辈子的大小姐吗？就像小时候那样，我跟着你，往后也护着你和念念。”
我张了张嘴，刚要回应，走廊尽头突然传来医生急促的呼喊。
“林婉清女士！顾念念醒了！生命体征稳定，你们可以进去探视了！”
心里瞬间被狂喜填满，我什么都顾不上说，抓着沈肆的手腕就往icu跑。
推开门，就看见女儿躺在病床上。
小脸依旧苍白，嘴唇没什么血色，看见我进来，伸着手要我抱。
“妈妈”
快步冲到床边，我小心翼翼握住她冰凉的小手，眼泪唰地就掉了下来。
“宝贝，妈妈在呢，妈妈一直都在！”
沈肆站在旁边没插话，悄悄退了出去。
没过多久，他端着温好的米汤回来，还找护士要了温毛巾。
先轻轻擦了擦女儿的嘴角，才用勺子舀起少量米汤，自己先试了试温度，确认不烫才喂到女儿嘴边。
后面几天，沈肆几乎住在了医院。
女儿醒着时，他就坐在床边给她讲绘本、玩积木。
女儿睡着后，他就帮我打水洗漱、买饭。
还悄悄联系了国内最好的儿童心理医生，等女儿身体好些就过来做疏导。
这天晚上，女儿睡熟后，我看着坐在床边忍不住打哈欠的沈肆，轻声开口。
“沈肆，上次在走廊里你问我的问题，我有答案了。”
沈肆的动作顿住，抬头看我。
眼神又期待，又带着点不安的紧张。
“我的答案是，我愿意。”
沈肆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走上前将我紧紧抱进怀里。
“清清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靠在他怀里，闻着熟悉的雪松气息，我心里终于有了久违的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