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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到祁景琛会追到这里来。
有些意外，想了想，还是抬脚走过去。
“你怎么来了？”
我视线淡淡瞥过。
男人也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肩头都被屋檐滴落的雨水打湿了。
眼底红血丝很重，眼下也青黑一片。
看起来似乎很久没有休息好。
“回答我的问题，季雨眠。”
祁景琛紧紧皱着眉毛，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为什么要逃婚，为什么要不告而别？”
我神色淡然，“给你的初恋腾位置，不好吗？”
“我说了，我和江璃不是你想的那样。”
祁景琛深呼吸一口气。
“我和她已经结束，不会再复合。”
“这些天陪着她，是因为当初恋爱的时候，我还不知道怎么照顾女孩子，惹她伤了心，所以有所亏欠，想要弥补。”
“雨眠，我已经计划好了我们的蜜月之行，你不是一直想去冰岛看极光？我们先去那里，然后绕道北欧，再去你喜欢的瑞士”
他甚至伸手，想像以前那样揉揉我的头发。
我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
祁景琛的手僵在半空，语气放的更软，低声哄道：
“别闹脾气了，之前是我不对，忽略了你。”
“乖乖跟我回去，我们举行完婚礼，即刻就出发，好不好？”
我抬眼，静静地看着他。
“说完了？轮到我问你了。”
祁景琛嘴唇动了动，莫名有些紧张。
“你问。”
我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又轻又凉。。
“你能不能实话告诉我，那场婚礼，从头到尾，你到底是给谁准备的？”
“祁景琛，你真正想娶的人，真的是我吗？”
祁景琛急切道：“当然！”
“现场布置改成她喜欢的浪漫童话风，不顾我的意见执意选她当我的伴娘。”
“难道不是为了给她圆一场没能和你进行婚礼的梦？”
“祁景琛，你把我当什么了。”
他张了张嘴，喉结滚动，却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
那双总是沉稳淡漠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慌乱。
“你看，你答不上来。”
我垂眼，不再看他。
“因为你自己心里都清楚。”
“不管是为了弥补亏欠，还是你真的对她余情未了，祁景琛，我们都结束了。”
我转身想走，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或许是太过心急，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不行！”
手腕被他攥得生疼，挣脱无果后，我也有些不耐烦。
“放手，祁景琛。”
男人眼底猩红，翻涌着陌生的情愫。
“季雨眠，我不同意结束。”
“哦？那你打算怎么着？”
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从旁边插了进来。
程佑不知何时来了，单手插兜靠在院门框上。
眼神又冷又痞地扫过祁景琛紧抓不放的手。
“她说了结束，听不懂人话？”
祁景琛目光霎时冷了几分。
“你是谁？”
程佑嗤笑一声，走上前，毫不客气地一把拍开祁景琛的手，将我拉到他身后护着。
他个子甚至比祁景琛还略高一点，气势上丝毫不输。
“我？”程佑挑眉，故意拖长了调子，带着点混不吝的劲儿。
“我当然是季雨眠的初恋啊。”
“怎么，就许你有刻骨铭心的初恋，不许她有青梅竹马了？”
祁景琛脸色瞬间难看至极，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
目光在我和程佑之间来回扫视，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审视。
他最终看向我，声音压抑：
“他说的是真的？”
“我为什么，从来没听你提过？”
我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淡淡移开视线。
“她有什么好和你提的。”
程佑不耐烦了，语气凶巴巴。
“再说一遍，你们已经结束了，赶紧滚蛋！”
我也开口：“听见没，祁景琛，你走吧。”
祁景琛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手上力道终于缓缓松开。
我轻轻抽回自己的手，手腕上已经留下一圈清晰的红痕。
程佑冷哼一声，揽着我的肩，直接把我带回了院子，当着他的面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