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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们不知道什么？不知道她霍韶华爬了你的床吗？还是不知道她给了我们假地图？”
“你把她叫来，我们要问一问她，到底为什么要害自己的亲哥哥和青梅竹马的未婚夫。”
北戎王笑得得意至极，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们，
“你们竟然会恨她，真是天大的笑话。”
他们二人不明所以，愤恨又疑惑看着北戎王。
“你是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我北戎王的王妃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吗？你们还是在乖乖地在这里，等我们举行完狂欢篝火宴会，用你们的鲜血祭旗吧。”他大笑着离去，
我才敢再次飘出。
“不是说你们是大召国最骁勇的将领吗？怎么如此莽撞？”
这一刻其实我生出一个念头，他们在我眼中之所以足够厉害，是因为我把他们当亲人，我过于信任他们了。
入夜，就在二人开始互相埋怨时，外面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直到来人，小心翼翼进来，我才发现是碧草。
碧草是我来到北戎，唯一能交心交往的人。
“你们是阿华的亲人？”
两人对视一眼，都换上了防备的表情。
“你是谁？是霍韶华派你们来看我二人笑话的吗？”
“你回去告诉她，让她替皎皎来和亲，我们绝不后悔，唯一后悔的是不该来救她。”
碧草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交换。
“你们终于来救阿华了吗？我愿意放你们出去，随后你们带人来把阿华从军妓营带走吧。”
两人瞬间闭口，震惊不已。
“什么军妓营？她不是北戎王最宠爱的女人吗？”
“你们在说什么？北戎的王怎么会宠爱一个中原女人，更何况是偷盗情报的中原女人？”
“阿华已经被丢入军妓营半年了，你们再不救她，她会死在里面的。”碧草急红了眼睛，我的心从死后第一次变得滚烫。
这世间，总算还有一个人挂念着我的好。
碧草是我伺候新北戎王，正得宠时，救下的一个有一半北戎血统的汉人侍女。
当时她发了高热，没人管。
贵族不会把珍贵的药材，用在奴隶身上。
是我主动讨好取悦北戎王，换来了救命的退热散。
救了碧草一命。
后来在无数个难熬的夜，碧草总是不远不近地守着我，她说她有一半的汉人血统，让我相信她。
或许是我太寂寞了，我便给她讲中原有多美，讲京都的繁华，讲哥哥的宠爱，讲我与宋砚礼的青梅竹马。
碧草会安慰我。
“他们既然答应了来救你，那就一定会来救你的。”
“阿华你再坚持坚持。”
痛苦的日子里，碧草的鼓励让我多活了很久。
“她是和亲公主，北戎王怎么会将她丢入军妓营，他就不怕我们的铁骑踏平北戎吗？”
碧草从袖子中拿出一把小小一把小小的匕首，上面雕刻着精致的花纹。她麻利地割开二人的麻绳，不理会他们自以为是的询问，自顾自地说。
“门口的守卫已经被我用蒙汗药放倒了，你们快趁大家在狂欢庆贺，绕过后面的山包逃走。”
二人大喜过望，就想离开这里。
宋砚礼的脚步终究是顿了一下。
“韶华真的在军妓营吗？她还活着吗？”
碧草嘴唇张动，什么也没说。
看起来她也不知道我的死讯。
也是，一个军妓而已，谁会在乎我的死活呢？
“你放走我们，你又怎么办？”
碧草强装镇定。
“我会有保命的法子，你们快点走，不要忘了回来救阿华。”
他们趁着夜色潜入草原，往碧草指的方向而去。
而我没有第一时间跟上他们。
我的手轻轻抚摸上碧草粗糙的脸颊。
“傻姑娘，何必为了我一个死人搭上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