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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院的传票很快送到了林晚星手里。
开庭那天，她像变了一个人。
没有哭闹，也没有哀求，只是安静地坐在被告席上。
我的律师提交了所有证据。
婚内出轨的视频和录音，亲子鉴定报告，顾城诈骗案的卷宗，以及他那份证明林晚星蓄意欺骗的口供。
每一份证据，都像一把刀，插在林晚星的心上。
法庭上，她一言不发，放弃了所有辩护。
法官当庭宣判准予离婚。
女儿的抚养权归我所有，林晚星需净身出户，并对我进行精神损害赔偿。
一切都结束了。
走出法院，阳光有些刺眼。
林晚星追了出来，叫住了我。
“沈序。”
她站在台阶下，仰头看着我，眼眶通红。
“我能再看一眼孩子吗？”
我抱着女儿，后退了一步。
“她叫沈念。”
我平静地告诉她。
“思念的念。”
“是我对过去那个愚蠢的自己的思念和告别。”
林晚星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眼泪决堤而下。
“对不起。”
“沈序，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
我看着她，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了真正的悔恨和痛苦。
可惜，太晚了。
有些错，一旦犯下，就再也没有弥补的机会。
“林晚星。”
我打断了她的话。
“你失去的，不只是一个丈夫，一个家庭。”
“你失去的，是一个曾经可以为你付出一切的人。”
“而我，很庆幸，终于摆脱了你。”
我没有再看她一眼。
抱着我的女儿，转身，决然地离开。
身后传来她撕心裂肺的哭声。
那哭声，再也无法在我心里激起任何涟漪。
一年后。
我带着沈念搬到了一个宁静的海边小城。
我们租了一栋带院子的房子。
我辞去了原来的工作，成了一个自由撰稿人，有更多的时间陪伴女儿。
沈念已经会蹒跚走路，牙牙学语。
她最喜欢在院子里的草坪上追逐蝴蝶。
阳光洒在她小小的身影上，她的笑声是这个世界上最动听的音乐。
我终于找到了我想要的平静和幸福。
这天下午，我正陪着沈念在沙滩上堆城堡。
姜妍打来了电话。
“告诉你个消息，林晚星出来了。”
我愣了一下。
“她因为在顾城的案子里提供了关键证据，有立功表现，减了刑。”
“出来后，她好像一直在找你。”
我的心沉了一下。
“她找不到的。”
我平静地说。
这里没有人认识我们，没有人知道我们的过去。
挂了电话，我看见沈念正举着一只漂亮的贝壳，歪歪扭扭地向我跑来。
“爸爸！爸爸！看！”
我笑着蹲下身，张开双臂。
她扑进我的怀里，把贝壳塞到我手里，在我脸上印下一个湿漉漉的吻。
我的世界，圆满了。
傍晚，我带着沈念去镇上的超市买东西。
在拥挤的人潮中，我感觉有一道视线一直追随着我。
我下意识地回头。
在街角昏暗的灯光下，我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是林晚星。
她瘦了很多，穿着廉价的衣服，眼神黯淡，脸上写满了沧桑。
她就那样远远地站着，贪婪地看着我和沈念。
眼神里有悔恨，有痛苦，有渴望，还有绝望。
我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我没有躲闪，也没有停留。
我只是平静地移开视线，抱紧了怀里的女儿，转身走进了超市明亮的灯光里。
从她选择背叛的那一刻起。
我们之间，就只剩下陌路。
她的世界早已崩塌。
而我的新世界，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