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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我拎着热腾腾的豆汁回到医院,拐弯撞见管家在走廊掉了一叠文件。遗嘱两个大字明晃晃地刺眼,就这样毫无保留地散落了一地。
“小姐”管家慌张地捡,却故意漏了几张。我扫了眼内容,转身就看见角落里站着的哥哥姐姐。
我假装没看见,转身就听见杂物间里五姐在打电话:“对,就撞护栏,别太狠了”
天亮后,五姐果然上了新闻:陆家五小姐深夜遇车祸,仍心系病重父亲。
我赶到病房时,她正躺在icu里插满管子,媒体长枪短炮对着她包扎的右腿。
“姐。”我掀开她被子,直播镜头对准她完好无损的腿,“擦破皮不用浪费医疗资源吧?”
弹幕瞬间爆炸。五姐的演技在特写镜头下无所遁形。
老爷子让人把她赶了出去:“陆家不要戏子。”
当晚,老爷子召集大家在病房:“如果我要你们放弃继承权换我的命,谁愿意?”
没有人说话,我看着满病房冷漠的人,推开椅子站起来:“拿钱换命?”
我把股权书拍在桌上:“我选命。”
老爷子突然大笑:“终于有个像人的了。”
他擦着笑出的眼泪,突然正色:“准备我的葬礼吧。”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我盯着他比年轻人还稳的背影,突然明白了什么。
凌晨两点,老爷子断气的消息炸醒了所有人。
律师面无表情地宣读遗嘱:“剩下的几位继承人需在灵堂守夜三天,缺席者将自动出局。”
我看着水晶棺里的老爷子,余光扫见大哥溜了出去。二姐的哭声也突然停了,她借口补妆后再没回来过。只有七哥跪在我旁边,时不时和我说两句话。
程,我们提议罢免现任掌权人。”
我慢条斯理地翻开文件夹:“张董事,你收的那箱金条还在银行保险柜吧?李董事,还有你儿子在美国的账户”
我挥挥手,投影屏突然亮起,是大哥十年前挪用三亿公款的证据,最后定格在老爷子亲笔信上:“陆启念永不得掌权。”
“野种,我是你大哥!”陆启念抄起手边的杯子向我砸来,“得意忘形,你就是个”
我接住空中的杯子,慢悠悠坐下整理袖口,对律师说:“以诽谤罪起诉。”
我转头看向剩下的董事:“还有人要表决吗?”
会议室鸦雀无声。
凌晨三点,集团所有电脑突然蓝屏,技术总监满头大汗:“是顶级黑客”
我盯着屏幕冷笑:“去查四哥。”
两小时后,我把证据拍在四哥桌上:“解锁,或者我报警。”
四哥手指发抖:“你你怎么知道”
“你花陆家的,我当然知道。”
第二天老爷子召见我。他递来一份名单,上面全是跟了他三十年的老臣。
“处理干净。”他咳嗽着,“国外的集团刚好”
我盯着第一个名字,掏出打火机,名单瞬间化成灰烬。
“陆家需要洗牌。”我踩灭火星,“但不是大屠杀。”
老爷子突然大笑:“没关系,我相信下一次你会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