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冷笑一声:“愧疚?你这种人根本不配!她出车祸那天,手里还攥着给你准备的生日蛋糕,蛋糕上的奶油都蹭到脸上了,你见过吗?”
“她朋友清理遗物的时候,从她枕头下翻出一沓给你写的信,每一封都没寄出去,你看过吗?”
沈知珩的拳头攥得咯咯响:“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胡说?”
邻居转身回屋,拿出一个褪色的纸盒,“这是她朋友托我保管的,说等你有一天良心发现了再给你。现在看来,给你都是糟蹋东西!”
苏幼声突然哭了起来:“阿姨,您别这样说知珩,他只是太在乎许知眠了”
“在乎?”
邻居把纸盒往地上一摔,里面的信散落一地,“在乎会让她一个人住这种破房子?在乎会让她临死前都没等到一句回应?”
沈知珩看着地上的信,上面的字迹他再熟悉不过。
邻居继续说道:“她出事前一天,还跟我说要去见你,说想最后争取一次。结果呢?人没见到,命没了!”
“你现在倒来装深情了?我告诉你,许知眠就算活着,也不会再稀罕你这种人!”
沈知珩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却还是嘴硬:“她就是在耍花样,我不会信的。”
“三天,我只等三天。”
说完,他拽着苏幼声就往外走,苏幼声路过纸盒时,悄悄用脚把几封信踢到了桌底。
邻居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啐了一口:“什么玩意儿,人家姑娘都死了五年了,还不放过她。”
我死了五年了,从沈知珩把我推开,让我替苏幼声挡那辆失控的卡车时,我就已经死了。
可我没想到,我会变成一缕孤魂,被困在他身边五年。
我看着他把苏幼声小心翼翼地扶上车,看着他低声安慰她,看着他眼底的担忧和心疼。
那些情绪,他从未给过我。
五年前,我也是这样坐在他的副驾驶,手里捧着给他准备的生日蛋糕。
他却接到了苏幼声的电话,语气不耐烦地让我下车:“幼声不舒服,我得去照顾她。”
我拉着他的衣角,小心翼翼地问:“知珩,今天是我生日,也是我们在一起三周年的纪念日”
他甩开我的手:“许知眠,你能不能懂点事?幼声她只有我了。”
然后,他就开车走了,留下我一个人站在雨里,手里的蛋糕摔在地上,像我碎掉的心。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苏幼声只是心情不好,想让他陪她逛街。
而我,因为淋了雨发了高烧,躺了三天三夜,他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过来。
我以为,他只是不够爱我。
直到那天,我们三个在路上遇到失控的卡车,他想都没想就把我推了出去。
那一刻,我才明白,他不是不够爱我,他是根本不爱我。
我的身体被卡车碾过,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我看到他抱着苏幼声,焦急地喊着她的名字,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原来,我连让他分一点目光的资格都没有。
沈知珩找不到我,只能把气撒在我的那些“遗物”上。
他让人把我公寓里的东西全都搬到了他的别墅,说是要等我出现的时候,当着我的面烧掉。
苏幼声坐在沙发上,看着那些廉价的衣服和书籍,嘴角勾起一抹笑。
“知珩,要不还是别这样了许知眠她要是知道了,会难过的。”
沈知珩坐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她要是真难过,就不会躲起来了。”
“幼声,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合适的心脏,不会让你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