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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知这事儿对谁而言都强人所难,理亏地点头。
周肆然摔了报告,从牙缝中挤出:“你休想!”
我两臂展开,拦着他:
“你刚在楼下答应我了的,会帮我。”
“我那时压根不知道,会是这种事情!”
“你说力所能及的,就会帮我。难道这是什么你力不足、能力不及的事吗?”
“江半夏,你偷换概念,故意给我下套是不是?”
我梗着脖子,一步不让:
“彼此彼此,你还不是故意说什么买鸭货,制造机会跟我见面吗?”
“你——”
周肆然突然被我戳穿,气结。
我见好就收,态度也软下来:
“周肆然,我要不是没男朋友,也不会坑蒙拐骗求到你身上。”
不知道这句话哪里让周肆然爽到了。
他像个气鼓鼓的气球瞬间破了个大洞泄了气,周身气势再无危险性。
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说得倒也有道理。”
甚至开始给自己洗脑:“这种事,除了我你还能找谁呢?”
最后,洗脑成功,勉为其难应了下来。
“算了,既然我是唯一选择,总不能不管你。”
“不过说好了,我只负责提供数据结果,过程你问都不要问。”
我点头如捣蒜。
生怕答应晚了周肆然翻脸后悔。
周肆然将东西连同报告塞进自己包里。
“过两天给你数据。”
我点头哈腰:“您受累了。”
任务解决,我一身轻松,只等着拿现成的报告。
等了三天后,我坐不住了。
离组长给的期限只剩最后一天了。
我打开对话框,给周肆然发信息:
【不好意思打扰了,报告填完了不用麻烦你送一趟,我去取就行。】
没回。
我继续发:【我一会儿过去取?方便发我个地址吗?】
没回。
我心口一紧,预感不妙:【周肆然,你不会是还没开始填吧?】
对方正在输入后,发过来几个字:【对不起,还没有。】
我直接一个语音电话打过去。
“你别耍我啊周肆然,我这眼看就到日子交报告了。”
“现在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很不容易的,我千辛万苦才在公司站住脚。”
“任务完不成,今年升职铁定没戏了。”
听筒那边良久沉默后,才传出周肆然刻意压低的声音。
“不是我不想快点整完你那破报告,是我不行。”
我下意识反驳:“你怎么可能不行?我明明都看见了。”
周肆然深呼吸一口气,无奈地坦白:
“我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才会那样。”
轮到我哑巴了。
“喂?江半夏,你还在听吗?”
我咬了咬牙根,下了狠心:
“既然如此,那你晚上来我家吧。我们一起。”
周肆然被惊到结巴:“一、一起、什么?”
我幽幽地反问:“你说呢?”
周肆然深呼吸一口气:“你确定吗?”
都到这一步了,毫无退路可言。
“嗯,晚上九点,不见不散。”
挂了语音电话,我后知后觉地整个人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