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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津丞醒来,看到空落落的房间心里发慌。
他找遍医院也没找到祝雪的下落,让助理立刻去查。
十分钟后,助理支支吾吾地回复,
“傅总,太太她出了车祸,已经死了。”
助理发来许语心车祸的视频。
视频里未能制止的刹车声,瞬间燃烧起的熊熊烈火,让傅津丞看得不安。
他一遍遍反问助理,
“昨天晚上她还好好的睡在我身边,答应我明天要去做试管,怎么会突然就出车祸了?!”
“她大半夜的是要去哪里?她那么爱我,怎么可能舍得离开我!”
傅津丞咆哮的吼声回荡在病房。
视频看了整整九十九遍,他却仍然接受不了许语心车祸,被烧得连灰都不剩下这个事实。
明明昨天她才点头答应,要给他再生一个孩子,怎么会突然要走?
他急匆匆赶到车祸现场。
警方也找到他,证实车上死的人正是许语心。
递出死亡证明的时候,傅津丞甚至觉得自己没有力气去接住那薄薄的一张纸。
如果接受了这张死亡证明,那他就必须承认许语心已经死了这个事实!
“不!不可能,警察同志,我麻烦那么再好好查一查,这车内的人绝对不可能是我老婆!”
“她那么爱我,是绝对不可能离开我独自出远门的!”
他声嘶力竭,用尽了浑身的力气。
想要冲进火海,哪怕里面只剩下被火燃烧成灰的骨灰,他也要带走。
他不能接受,许语心离开他的世界。
并且以这种连告别都没有留下的方式!
警察和助理着急地把他拦住,扑灭了火才让他靠近被烧毁的车子。
可里面只有一把黑色的灰。
什么也不剩下了。
傅津丞徒手抓起那些高温的灰,捧在掌心放在胸口,失声痛哭。
“为什么语心,为什么要偷偷离开?!我们不是好好的吗?!”
车祸的这场大火被扑灭了,可傅津丞心里那场大火却在持续燃烧。
他消沉了一周,似乎觉得痛到至极就能逃避许语心死了这个事实。
祝雪前去看他,心疼的红了眼眶,
“津丞,你别这样,她本来也就是一个生育工具而已,何必为了她这么难过?”
“我想过了,既然她死了,那我们的孩子就提前送葬,我们再生一个孩子好不好?”
傅津丞明白自己该同意她的请求。
毕竟他心里最爱的还是祝雪不是么?
可脑中划过的,却是许语心每一次生产完隐忍着痛苦的笑容。
不,许语心她不是个生育机器。
他,对她是有心的。
祝雪抱住了他,这些想法又被他强力压了下去。
“也对,留许语心在身边就是为了给我们的孩子送葬而已,死了就算了”
他也只能用这样一个借口来自行安慰。
他很快办完了和许语心离婚的手续,要把祝雪娶进门。
去民政局办结婚时,祝雪却支支吾吾不肯进门,找了各种借口要走。
傅津丞察觉不对,让人查了一下祝雪的信息。
这才知道,原来祝雪早就结了婚!
而且和自己纠缠这十年里,都已经结了十次婚了!
他拿着那些证据前去找祝雪质问,却听到更加让他震惊的对话。
“我高中就跟了港圈的大佬,早就被玩得没有生育能力了,也就傅津丞傻呵呵相信我怀上了他的孩子。”
“不过啊,我看着他折磨许语心可真痛快,谁让许语心出生就过着千金小姐的日子,我就是看不惯这种锦衣玉食的大小姐,看到她被逼着生了八个字我心里平衡了不少!”
祝雪张狂的笑声,他从来没有听过。
他满身寒气推开门,带着杀气的质问,
“所以,你一直都在玩我,就是想看到语心过得痛苦?”
祝雪的手机慌乱掉在地上,
“津丞,你在乱说些什么,刚才我什么也没说啊”
傅津丞一把扼住她的脖子,笑容让人寒战,
“是么?那我就让你说说实话怎么样?”
他拨了通电话,每个字都透露着寒冷,
“祝雪不是喜欢孩子么,那就找几个男的来,看看她的身体到底还能不能生,能生多少个!”
5
落地洛杉矶三个月,段嘉砚为我办理了新的身份。
我也兑现承诺,和他结了婚。
他公司向来很忙,三个月却从没让我单独待过。
那八个孩子的阴影一直在我心中,久久不能挥散去。
以至于他对我再好,我也没有办法解开心结坦诚相待。
段嘉砚请了顶尖的心理医生回来,医生说,我的心结只有自我开解。
“语心,要不然咱们去领养一个孩子吧,洛杉矶有很多华裔的孤儿没人领养,我不想看你活在过去的阴影中。”
“我们要朝前看对不对?”
他拉着我的手,语气恳切。
段嘉砚是我发小,追求了我整整十五年。
我知道他对我的真心,为了我安心,甚至能违反家族遗愿做了结扎。
我看着他真诚又疼惜的眼神,不忍拒绝,
“我答应你去孤儿院看看那些孩子,但是领养的事情不是随便决定的,我想多考虑考虑。”
听到我终于鼓足勇气迈开第一步,他激动地吻住了我,
“好,咱们就去看看,等你想好了再决定领养。”
段嘉砚开了一上午的车带我来了孤儿院。
许多孩子看到我们时两眼放光,有主动接近求我们领养的,也有怯生生躲在角落不肯说话的。
我把带来的物资给了院长,在孤儿院做了慈善活动。
一下午,我注意在角落里那个小女孩。
她的眼神一直放在我们身上,看得出来她很想要分发的新衣服。
可人却一直缩在角落,不争不抢。
段嘉砚随着我的视线也注意到了小女孩,他笑道,
“像不像你小时候,那时候看到我和别的人在一起玩,你也是站在角落这样盯着我,明明心里委屈得不行却不肯说。”
我嗔怪道,“什么嘛,我可没有因为你和别人玩生气。”
“我只是觉得这孩子看上去和其他小孩不太一样,她这个年纪不该这么懂事。”
我靠近,把新衣服分发给她。
她怯生生地接过,道谢之后转头就跑了。
这古怪的行为不禁让我心生疑惑。
我和院长询问起了她的情况,院长叹气解释,
“这孩子的妈妈是国内一个金主的情人,生下孩子之后她妈觉得她没用就送来孤儿院了,因为是华裔的身份一直受到其他小朋友的排挤”
“我们为她找过好几次领养,但无一都说,这孩子性格孤僻古怪,全部给她送回来了,所以导致她现在性格也越来越内向。”
回去的路上,我满脑子都是小女孩的事情,沉默了一路。
段嘉砚看出我的不对劲,停住了车。
他牵过我的手问,“心疼那孩子了?华裔的小孩子在国外确实会受到排挤孤立,如果你想,我们就把她接回去。”
“我支持你所有的决定。”
我摇摇头,“我再想想吧,我担忧我还没有能力做好一个母亲。”
借着慈善的由头,我又去观察过那个小女孩好几次。
她也能感受到我对她的关注,鼓起勇气塞给我一颗糖。
“漂亮阿姨,谢谢你给我们送新衣服。”
那颗糖不知道被她握了多久,还残存着她的温暖。
看着那颗糖,我最终心软了。
和院长沟通后,准备领养下小女孩。
带她回家那天,我问她叫什么,
“我有很多名字,每去一个新家都会有一名字,但是我都不喜欢。”
我和段嘉砚对视一眼,心疼地摸摸她的头,
“那你喜欢小满这个名字吗?”
她重重点了一下头,“喜欢。”
“好,以后你就叫小满,许满好不好?”
段嘉砚兑现了他的承诺,所有家产给我和他的孩子继承。
小满办完领养手续之后,他立即举办了家产继承公布大会。
这场会议国内外所有商业巨头都会来见证。
我抱着小满上台,段嘉砚举着话筒笑着介绍,
“各位,这位是我段嘉砚的太太和女儿,今天是我为我们女儿举办的家产继承公布会,请各位前来见证。”
台下却响起了震惊的议论声,
“段太太有些眼熟啊,我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不就是国内傅氏傅津丞那个去世的太太么!他跟疯了似的到处找他太太,这人死了还能复活!”
“段太太看起来和傅津丞的太太长得还真是相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个人呢!”
我笑了笑,对那些议论声无心辩解。
傅津丞对我来说,早已过去许久。
我不想辩解,却没想到傅津丞主动追了过来。
当晚,他就出现在了洛杉矶,冲进了聚会里。
6
我和段嘉砚发言完,牵着小满要从聚会退场。
一道沙哑、艰涩的声音喊住了我,
“语心,是你。”
我背影一顿,缓缓回头。
看到的是沧桑颓然的傅津丞。
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半年前,那时的他满身是金钱堆出来的从容气度,谁看都是个富家少爷。
仅仅半年,向来重视外形的他变得不修边幅,双眼充满红血丝。
整个人也消瘦了不少。
惊讶的情绪只是闪过片刻,我很快恢复了自然的微笑,
“你好,请问你是?”
傅津丞怔住了,因为这句话浑身在发抖。
他睁大双眼,不断摇头反问,
“你不认识我了?!语心,我是津丞,你别告诉我,你忘记我了!”
“走!我现在去找医生过来,哪怕是你忘了,我也会把咱们的记忆找回来!”
他伸手来拽我,我皱着眉往后躲了躲。
看他的眼神犹如在看一个陌生人,冷漠道,
“这位先生,我想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口中什么语心。”
“我有老公,麻烦你对我放尊重点。”
小满从没见过我对人这么不客气,对傅津丞自然也不客气。
挡在我的身前,为我说话,
“我妈妈说不想看见你!”
傅津丞眼神直愣愣放在小满身上,惊愕得连话都快要说不出,
“这是你的女儿?”
我没回答,段嘉砚从我走来,抱起女儿牵着我的手笑说,
“这是傅氏集团的总裁?我不记得这场聚会邀请了你,不好意思,你的公司还不够参加我举办的这次聚会。”
“傅先生是想让我请,还是自己主动出去?”
按照从前,傅津丞断然是不允许任何人对自己这种态度的。
可现在他满眼都放在许语心的身上。
他想不通,面前的人长相、声音,甚至连看到他紧张得摸了摸头发的小动作都是和许语心一样的。
可她已经结婚了,而且还有女儿。
这些又在告诉他,面前的人只是和许语心长相相似,并非是同一个。
他紧紧盯着许语心,颓然笑着垂头,
“也对,她从来不会用这么冷漠的语气跟我说话,是我认错了。”
“抱歉,段太太,是我认错人了,打扰你们了,我现在就走。”
傅津丞一别三回头,失魂落魄出了会厅。
聚会又继续进行,可我心里却不安起来。
我了解傅津丞的性格,如果他认定我没有死,一定会找到证据非得得到一个确定的回答才甘心。
段嘉砚陪着我去了休息间,轻声安慰,
“别怕,他不敢对你做什么,有我在你身边呢。”
“除了我,还有小满会护着你,你没看到刚才在会厅上小满对你维护的样子,果然是有几番我的气度在。”
我被他逗笑了,
“领养小满快一个月了,她还是第一次叫我妈妈,我刚才都愣住了。”
段嘉砚捏了捏我的脸,
“是啊,以后会越来越好的,你现在是全新的身份,别活过去是不是?所有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吧。”
我点点头,安心地靠在他怀中。
聚会散场,段嘉砚还有事情和助理交代,让我带着小满先行回去。
出会场,傅津丞竟然还等在外面。
寒风凛冽,他急匆匆从国内赶来就穿了一件薄薄的黑色风衣。
现在被冻了唇色有些乌青,面色近乎病态。
我当做没看见要走,他追了上去。
“段太太,抱歉打扰你,你和我太太长得太像了,我可以和你说几句话吗?”
我被他拦着,只能僵硬对话,
“你想说什么?”
他靠近了我一些,想伸手来碰我耳垂,我连忙躲开。
“我太太耳垂下有颗红痣,那是只有我知道的,我想知道——”
“段太太会不会有同样的一颗红痣。”
他眼神带着强烈的侵略,我不由得心颤了一下。
猛地推开他,抱着小满上了车。
“傅先生,我最后说一句,麻烦你对我放尊重点!如果冒犯我,下次和我见面就是我的律师来找你谈话了!”
在车上,我摸着耳垂心有余悸。
幸好,傅津丞没有碰到我耳朵,也没有发现。
段嘉砚对傅津丞在聚会上的出现心存警惕,给我派来好几个保镖保护我的出行。
担忧我心里再度出问题,还推掉公司的事情陪了我好几天。
他坐在书桌边,看着我教小满练字,笑得满足,
“我觉得小满来了之后,你的心情比以前提高了不少,看来小满陪着你比我陪着你有效。”
我将手搭在他手上,笑着说,
“哪有,有你在,我会觉得很安心。”
他眼中闪过动容,将我拥抱住,
“有你这句话,哪怕是让我付出一切也是值得的。”
我隐隐感觉到他这句话背后的不对。
段嘉砚做什么都是在背后默默付出,从来不会当面主动和我邀功。
傅津丞出现之后,他的确是每天抽时间陪着我。
但看手机、回复消息却比以前更加频繁了。
就好像有着忙不完,还需要躲着我才能完成的事情。
我不禁不安,拉着他拥紧的手问,
“阿砚,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傅津丞又做了什么吗?”
他将头埋入我的颈窝中,轻声说,
“没有,他掀不起任何风浪,我会保护好你的。”
“语心,等律师那边把财产公证弄完之后,咱们把爸妈也接过来吧。”
“好。”
7
段嘉砚虽然给了我承诺,但我心里的不安却愈发严重。
他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即便每通电话里都叫我安心,可我怎样都安心不下来。
直到傅津丞的助理出现。
“太太,先生出事了!段嘉砚觉得您心里还有先生要杀了先生灭口!你快和我回去救救先生吧!”
我本能地警惕,给段嘉砚打去电话。
从来秒接电话的他,却打了十几通都没有接听。
我慌乱了,询问助理,
“他们在哪里?!”
助理拽着我就上车,“太太,您跟我走就好了。”
车子往城区越开越远,直到停到一个豪华的庄园外。
我意识到不对劲时,傅津丞带着上百个保镖已经过来迎我了。
他笑着朝我伸出手,要接我下车。
“语心,我就知道肯定是你,这是我们的新家,欢迎回来。”
我恐惧地往后缩了几步,瞳孔紧缩,
“傅津丞!我现在有老公,你想干什么?!你让你的助理骗我过来就是为了这个?我和你早就没有关系了!”
他双臂一展,将我从车上抱了下来。
他的笑声就好像获得了失而复得的宝物,激动又欢喜。
“语心,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我们的人生早就绑定了。”
“我变卖了傅氏所有的钱买下了这个庄园,你不是喜欢洛杉矶吗?那以后我们就留在这里好不好?”
“我再为你领养个孩子,咱们不生了,段嘉砚能为你做到的,我也能做到,咱们再也不要分开好不好?”
我看着他近乎执念的眼神,一口咬在他肩上,
“疯子!我和你早就没有关系了!我不是许语心,你看清楚了!我不是她!”
傅津丞却极为冷淡的笑了声,他抚摸着我的发丝,露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笑容。
“别想骗我了,你就是我的语心,上次我试探想摸你的耳垂,其实是想取你的发丝。”
“语心,你这个笨蛋还是那么容易相信人,你需要我的保护。”
我被傅津丞囚禁在了这座巨大的庄园里。
他每天都哄着我吃饭睡觉,买了不知道多少养身体的药来给我。
无论他怎样示好,我只会以冷眼嘲讽相待。
“你的祝雪呢?你放弃她和那么死去那个孩子不要了?傅津丞,你真的很恶心。”
他眸光一暗,手也微微发颤。
他想握我的手,却被我满脸厌恶的躲开,
“语心,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我和她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那个孩子我以为就是个意外,没想到祝雪那个贱人骗了我。”
“我和她根本没有孩子,是她一直在利用我!”
“我现在已经看清楚她的真面目了,我知道最爱我的那个人是你,语心,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我恶狠狠地说,
“你哪怕付出所有也改变不了我对你的厌恶!傅津丞,我警告你放我离开,不然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出来!”
这话威胁的话之后,傅津丞拧着眉,满脸痛苦的离开。
好几天没再出现过。
段嘉砚现在应该在到处找我,我必须马上跟他联系,告诉他我的位置。
傅津丞这个人警惕心很中,接我来的时候肯定在一路上做了手脚,段嘉砚现在都还没找来。
我能碰到手机的唯一机会,是傅津丞趁着夜色,以为我睡着跑来守着我的时候。
他静静守在床边,会拉着我的手说很多话。
他说这半年来找我都快找疯了,无时无刻不再想我。
还说,祝雪已经被他狠狠惩罚过了,绝对不会再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之中兴风作乱了。
他说要给我全世界,要弥补我,要弥补我们过去那九个孩子。
可惜,那有什么用呢。
再怎么弥补都修复不好,他曾经我带来的伤害。
这天晚上,我轻轻地说,
“上来一起睡吧,你这样会着凉的。”
他受宠若惊,轻手轻脚的上床。
小心翼翼给我盖好被子,每一个动作都又轻又柔,就好像在对待一个珍视的易碎品。
他轻轻地按住我的手,眼里全是惊喜。
他和从前每一次一样,轻柔地将我的头搂在肩上,他说,
“语心,谢谢你还能给我机会,我会好好珍惜”
他的话还没完,我握着枕头下早就放好的刀抵入他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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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津丞,现在把手机给我,我要给段嘉砚联系!”
他愣了一下,看着胸口那把刀苦笑,
“原来你是想杀我,语心,我还以为你终于肯给我靠近的机会了。”
黑暗之下,也能让人感受到他落寞又伤心的情绪。
“好啊,那我把我这条命给你,反正你不在我身边我早就不想活了!”
“但你想回去找段嘉砚,休想!语心,你是我的!”
“是不是只要把这刀捅下来,你就解气了?”
他握着我的手,带着笑意将刀一寸寸捅入他心口。
鲜血不断从他胸口涔出,我双手在颤抖。
他的笑容也愈发深,他握着我的手在他身上摸索,
“这里,可以一刀毙命,你舍得下手吗?”
“语心,你还是这么心软,哪怕都被我囚禁在这里,还是不舍得杀掉我。”
“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吗?”
他身上被捅出十几个口,鲜血遍布在我和他身上。
我意识到自己在被他带着走,连忙扔下刀,恶狠狠瞪着他,
“傅薄丞!你能囚禁得了我多久,段嘉砚迟早会找过来的!”
他笑了笑,只是那笑容十分苦涩,
“多能留你一会,是一会,只要你在我身边一刻,那你就是我的。”
他话刚说完,庄园外响起来直升飞机的降落的声音。
段嘉砚带着上百保镖前来,冷冷地对里面放话,
“傅津丞!把语心交出来!你这是在囚禁,你征求过她的意见吗?!”
我着急坏了,不管不顾往外面冲。
傅津丞下床来追我,可浑身都在流血,哪里有体力支撑。
我哭着扑津段嘉砚怀中,
“怎么现在才来!”
段嘉砚摸着我的手,同样哭了,
“是我来晚了,这段时间忙着打压傅氏,我竟然没想到他傅津丞的心思根本不在公司上!”
“我们回家,现在就走。”
我被他扶着上了直升飞机,傅津丞追了出来,脸色惨白倒在地上,
“别走,你别走语心”
“我很爱你,我真的离不开你,语心,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冷漠看向他,一字一句,
“傅津丞,我的心里早就没有你了,没有对你动手只是因为你这种人不配死在我手上。”
“愧疚一生是对你最好的折磨。”
我头也不回上了直升飞机。
傅津丞,我和你,这辈子都不要在相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