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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人,看着我的目光都带着同情,甚至有人愧疚的低下头,不敢面对我。
而沈澈的姑母,也被拘留审问了。
在残忍的真相面前,巨大的悲痛和荒谬感吞噬了我。
我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我躺在充满消毒水的气味的房间里。
陆渊正坐在床边。
“微微,你不要为这些事伤神了,一切有我在。”
我抬起头,对他上他深邃的眼眸,沉静又有力量。
“你父母的案子,我会帮你查到底。”他说,“不管幕后主使是谁,藏得多深,我都会把他揪出来。”
我很感动,但没法心安理得地接受陆渊对我的好,有些疑惑。
“陆渊,你为什么帮我?”
他笑了笑,掀开手臂的衬衫,上面有蜿蜒的疤痕,明显是火烧的痕迹。
“微微可能你不记得了,当年大学礼堂着火,是你,为了打开那扇大门,让更多的人逃出去,才耽误了自己逃生的时间。”
“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当初就死了,你救很多同学,包括我。”
“救人要救心,你可以永远相信我。”
我的眼眶一热,积攒了许久的委屈、愤怒、不甘,终于决堤。
“谢谢你,学长。”
陆渊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陪着我,宽厚的手掌一下下轻抚我的后背。
他给了我一个温暖,很安全的拥抱。
哭了很久,我才慢慢平复。
接下来的日子,陆渊竭尽所能帮我收集证据,他接手了我父母的案子,以“发现新证据”为由,向最高检申请要求重审。
同时,他也动用所有资源,调查那个幕后黑手。
而我,则将自己关在实验室里,将车祸案的所有物证,全部重新检验了一遍。
我发誓,要亲手将真正的凶手送上审判台。
另一边,沈澈在昏迷半个月后,终于醒了。
他得知真相后,整个人都崩溃了。
他想见我,想道歉。
我每次都拒绝,他疯狂地找到法医研究所,要求见我。
而陆渊得知后,每天下班将车子停在研究所后门来接我下班。
沈澈等不到我,终于死心离开。
身边朋友告诉我,沈澈得了抑郁症,一到夜晚就像得了失心疯一样痛哭流涕,还在深夜去我父母的墓地忏悔。
他还拿着大锤把林淼爸爸的墓碑砸的四分五裂。
被强制关起来治疗,他放言见不到我就不吃不喝。
我和他之间,已经无话可说,见面也是徒增烦恼,他的死活也与我无关。
一个月后,案件有了突破性进展。
陆渊查到,当年指使林淼父亲的幕后黑手,是京城另一个豪门,秦家。
当年,我母亲解剖了一个农民工的尸体,发现是谋杀,便向上级举报。
警察顺藤摸瓜查到了秦家偷工减料的证据,那个农民工准备实名举报被秦家先下手为强,买凶杀人。
后来秦家大半产业被整顿,怀恨在心,便找到了林淼对我家进行打击报复。
林淼对一切证据供认不讳。
警方迅速出动,将秦家的主要成员全部控制。
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最严厉的审判。
而林淼也因为参与谋杀、故意伤害等多项罪名,被重新起诉。
这一次,他们再无侥幸的可能。
最后一次与沈澈相见是在终审法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