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红楼贾环
我睁开眼时,后脑勺正火辣辣地疼。雕花木梁上结着蛛网,身下硬板床硌得骨头生疼。这不是我那间三十平米的出租屋。
三爷可算醒了！小丫鬟端着铜盆进来,赵姨娘找您半天了。
铜盆里的水映出张陌生面孔——蜡黄脸,吊梢眼,活像营养不良的初中生。记忆突然涌进来,我手一抖打翻了铜盆。贾环我穿成了红楼里最遭人嫌的庶子
穿过回廊时,我故意放慢脚步。假山后传来窸窣声,赵姨娘鬼祟的身影一闪而过。她蹲在晒衣架前,正往王夫人的月华裙上撒什么东西。
我屏住呼吸凑近。那团黑乎乎的东西在布料上蠕动,竟是几十只长着人脸的怪虫。它们啃食着丝绸,每吃一口就胀大一圈。
好姐姐,这可是南疆的噬心蛊。赵姨娘对着空气自言自语,等那毒妇穿上这裙子......
我膝盖撞到廊柱的声音惊动了她。毒虫突然调头朝我爬来,密密麻麻的复眼里映出我惨白的脸。
三爷快躲开！
晴雯不知从哪冒出来,腕间银镯铮地弹出七根细针。寒光闪过,那些针竟悬在半空结成北斗阵,把毒虫钉死在青砖上。针尾还在高频震颤,发出蜜蜂般的嗡鸣。
我踉跄着后退,踩断了枯枝。晴雯猛回头,杏眼里闪过银线似的冷光。她周身有淡青色雾气流动,袖口露出的手腕内侧,隐约浮现着剑形纹身。
三爷瞧见了她逼近时,我闻见铁锈味的杀气。
我什么都没......话没说完就被掐住脖子按在墙上。她指尖抵着我喉结,凉得像块冰。
突然有婆子喊晴雯去伺候宝玉。她松开手,那些银针自动飞回镯子里。管好你的嘴。她临走时往我怀里塞了个硬物,拿着防身。
回到偏院的路上,我摸出那东西——半块刻着符文的龟甲。推开掉漆的房门时,贾政派来的小厮已经等在院里。
老爷让三爷去祠堂跪着。
祠堂的青砖比想象中更硬。我数着香案上的灵牌,膝盖渐渐失去知觉。门外传来王熙凤的笑声,她今天收债收到个黄花闺女。
额头磕在砖缝上时,温热的血渗进眼睛里。血珠滴在蒲团上,突然化作金色文字浮到空中：
【太虚幻境录激活】
【才气值：5（可兑换练气期修为）】
我盯着突然浮现的虚拟面板,差点咬到舌头。这玩意居然要抄诗才能升级香案上的《论语》无风自动,翻到《述而》篇时,我福至心灵地默背起来。
默而识之,学而不厌......
丹田突然窜起一股暖流。再看面板时,才气值已经涨到15。我试着兑换修为,立刻有热流顺着脊椎冲上头顶。窗外的蝉鸣突然变得震耳欲聋,连祠堂角落的蚂蚁打架都看得一清二楚。
环哥儿在嘀咕什么呢王熙凤的声音由远及近。我慌忙抹掉额头的血,却见她扶着个面生的道士跨进门来。
这位清虚道长从今日起教你们炼丹。她丹凤眼扫过我染血的前襟,可别像你娘那样......走岔了路。
我盯着道士腰间晃动的铜铃。那铃铛上分明沾着暗红,随着摆动飘出腐臭味。
第2章
噬心蛊现
膝盖已经疼得没知觉了。我偷瞄着道士腰间晃动的铜铃,那暗红色污渍像干涸的血痂。
都起来吧。王熙凤用帕子掩着鼻子,道长要演示炼丹了。
我扶着供桌站起来,发现面板上的才气值在疯狂闪烁。清虚道长从袖中掏出个巴掌大的铜鼎,鼎身上刻着张扭曲的人脸。
今日炼筑基丹。他指甲缝里还粘着香灰,哪位小姐愿试药
薛宝钗突然从门外走进来,裙摆扫过门槛时带起一阵香风。她手腕上的金镯叮当作响,每响一声,铜鼎里的人脸就抽搐一下。
我来。她接过药材时,指尖在黄精上多停留了三秒。
我眯起眼睛。兑换了练气三层的视力后,能看清她袖口掉包的药材——那截黄精分明是染色的骨片。铜鼎下的火苗突然变成幽绿色,鼎里传来婴儿啼哭般的声响。
快成了！清虚道长激动得胡子发抖。薛宝钗嘴角噙着笑,往鼎里滴了滴指尖血。
我抓起案上的《孟子》砸向铜鼎。砰的一声闷响,鼎盖炸开的黑烟里飞出几只带牙的飞蛾。宝钗的裙角被燎出个窟窿,露出里头绣着符咒的衬裙。
贾环！贾政的怒吼从身后传来。我转身时撞翻香炉,香灰迷了老爷子的眼。趁乱摸走鼎里半成品的药丸,入手冰凉滑腻,像捏着块人油。
夜里躲在被窝研究药丸,月光照上来时,丸子里浮现出张缩小的人脸。我吓得把它甩到墙角,药丸咕噜噜滚到床底——正滚进一双绣花鞋前。
三爷好眼力。探春弯腰捡起药丸,烛光下她的影子比本人多出两条胳膊,宝姐姐用童女骨灰炼丹的事,连老太太都被瞒着呢。
我后背紧贴着墙。她影子里的多余手臂正在玩翻绳游戏,绳结组成个囚字。
晴雯给的龟甲呢她突然凑近,呼出的气带着铁腥味,明儿个凤丫头查账,你用得着。
第二天寅时就被踹门声惊醒。王熙凤带着四个婆子闯进来,账本拍在我脸上时飘出股甜腻的腐香。
环哥儿欠的二十两银子,该还了。她指甲刮过账本,纸页上浮现暗红色指印,连本带利......
我摸出龟甲按在账本上。那些指印突然扭动起来,变成密密麻麻的小字——三月十五,收刘嬷嬷孙女抵债,抽血三升。
凤姐脸色骤变。我趁机翻开其他页,每页都记录着丫鬟们的死期和采血量。最后夹着张地图,标着城外乱葬岗的位置。
还给我！她袖中窜出条红绫,缠住我手腕的瞬间就开始吸血。龟甲突然发烫,烫得红绫滋啦一声缩回去。
我撞开窗户往外跑,迎面撞上咳血的黛玉。她手里攥着把枯枝,每咳一声,枯枝就长出片带血的叶子。
林姐姐......我刚要扶她,她突然抬头。瞳孔里闪过剑光,我胸口像被捅了个窟窿,疼得跪倒在地。
黛玉惊慌地想拉我,指尖却迸出剑气,在我手臂划出深可见骨的口子。她的血滴在我伤口上,竟化作金色符文钻进皮肉。
远处传来宝玉的惊呼。他腰间的通灵宝玉正在发光,光柱里浮现出警幻仙子的虚影。十二钗的判词从宝玉屋里飞出,在空中组成巨大阵图。
原来如此。癞头和尚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响,诛仙剑意认你为主了。
我低头看手臂上的符文,它们正顺着血管往心脏爬。黛玉昏倒前塞给我个锦囊,里头装着半片青铜残片——和大观园池塘底的纹路一模一样。
第3章
丹道课现端倪
**丹道课现端倪**
铜铃上的血锈味还在鼻尖萦绕,清虚道长已经摆好了丹炉。学堂里飘着一股怪异的甜香,像是腐烂的桂花混着铁锈。
今日教诸位炼筑基丹。道长捋着胡须,指甲缝里的香灰簌簌往下掉。
我缩在角落,运转《太虚幻境录》的辨药瞳术。视野里,案上的药材浮着一层灰气,唯独薛宝钗袖口漏出的那截黄精泛着莹莹白光。
——千年雪莲。
宝钗接过药材时,指尖在雪莲上轻轻一蹭。炉火轰地窜高,火苗竟泛出幽绿色。铜鼎里的人脸扭曲起来,鼎内传出细碎的呜咽声,像是有人在哭。
快成了！清虚道长激动得声音发颤。
宝钗嘴角微翘,指尖在鼎口一划,一滴血珠坠入炉中。
轰！
我猛地抓起案上的《孟子》砸向铜炉。书页翻飞的瞬间,才气值疯狂消耗,炉火砰地炸开,黑烟里窜出几只带牙的飞蛾,直扑宝钗面门。
她裙角被燎出个窟窿,露出衬裙上绣着的血色符文。
环兄弟初学,难免失手。宝钗声音平静,可指甲已经掐进掌心,血珠顺着指缝滴落。
滋——
血珠落地,青砖竟被腐蚀出一个小坑,冒出缕缕黑烟。
贾政的怒吼在身后炸开：孽障！
我假装慌乱,撞翻香炉。香灰漫天飞舞,迷了老爷子的眼。趁乱摸走鼎里半成品的丹丸,触手冰凉滑腻,像是捏着一块凝固的油脂。
**凤姐的借据**
夜里,我缩在被窝里研究那枚丹丸。月光照上来,丹丸表面浮现出一张缩小的人脸,五官扭曲,嘴唇一张一合,像是在尖叫。
操！我猛地甩手,丹丸滚到床底。
一双绣花鞋停在丹丸前。
三爷好眼力。探春弯腰捡起丹丸,烛光下,她的影子比本体多出两条手臂,正灵巧地翻着绳结,宝姐姐用童女骨灰炼丹的事,连老太太都被瞒着呢。
我后背紧贴墙壁,喉咙发干。
她影子里的手臂突然一顿,绳结扭成个囚字。
晴雯给的龟甲呢探春凑近,呼出的气息带着铁锈味,明儿个凤丫头查账,你用得着。
**血祭名册**
寅时刚过,房门被一脚踹开。
王熙凤带着四个婆子闯进来,账本啪地拍在我脸上,纸页间飘出一股甜腻的腐香。
环哥儿欠的二十两银子,该还了。她指甲刮过账页,暗红色的指印浮现,连本带利……
我摸出龟甲按在账本上。
滋啦——
指印突然扭曲,化作密密麻麻的小字：
【三月十五,收刘嬷嬷孙女抵债,抽血三升】
【四月初二,李嬷嬷侄女,放血至死】
……
最后一页夹着张地图,标注着城外乱葬岗的位置,旁边朱笔批注：血池已成,待祭。
凤姐脸色骤变,袖中红绫猛地窜出,缠住我手腕的瞬间,皮肤像是被无数细针扎入,血液顺着红绫被抽走。
龟甲突然发烫,红绫滋啦一声缩回。我撞开窗户跳出去,迎面撞上咳血的黛玉。
**诛仙剑意**
她手里攥着枯枝,每咳一声,枝头就绽开一片带血的叶子。
林姐姐……我刚要扶她,她突然抬头。
瞳孔里剑光一闪。
噗！
胸口像是被捅穿,我踉跄着跪倒。黛玉惊慌地想拉我,指尖却迸出一道剑气,在我手臂划出深可见骨的口子。
她的血滴在我伤口上,竟化作金色符文,顺着血管往心脏爬。
远处传来宝玉的惊呼。
他腰间的通灵宝玉光芒大盛,光柱中浮现出警幻仙子的虚影。十二钗的判词从宝玉房中飞出,在空中交织成巨大的阵图。
原来如此。癞头和尚的声音在我耳边炸响,诛仙剑意……认你为主了。
黛玉昏倒前,塞给我一个锦囊。
里面是半片青铜残片——和大观园池塘底的纹路,一模一样。
第4章
血祭名册
手臂上的金色符文还在发烫。我攥着黛玉给的青铜残片,听见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三个丫鬟的尸体被抬出角门时,白布下露出青紫色的脚踝——每只脚心都有个铜钱大小的血洞。
都是还不起印子钱的。扫地的婆子啐了一口,凤奶奶的利钱,阎王爷都讨不起。
我摸黑溜进库房时,账本正在自己翻页。墨字下面浮出暗红色的记录,最新一页写着：金钏,癸卯年五月初三收血六合。纸页黏腻得像浸过油,蹭得我指尖发红。
突然有脚步声。我钻进樟木箱缝隙,看见周瑞家的往账本里夹了张黄符。符纸上的朱砂遇血蠕动,变成子时三刻四个字。
子时的梆子刚响,周瑞家的就提着灯笼往后门走。我跟着她七拐八绕,最后停在乱葬岗的孤柳树下。她挖开树根处的土,埋下一包叮当作响的东西。
月光照在那包东西上,穿铜钱的麻绳还在渗血。我想凑近看,突然有只长满疥疮的手捂住我的嘴。
小施主。癞头和尚的口气像腐烂的供果,凤辣子采生折割的勾当,可不止这一处。
他枯枝似的手指往东南方一点。三里外的破庙突然亮起绿火,房梁上吊满风干的尸体,每具心口都钉着枚铜钱。
血钱引魂,尸油点灯。和尚的破袖子里爬出几只白蚁,她们用丫鬟的血养着地底的东西。
我胳膊上的符文突然刺痛。乱葬岗的土里伸出无数苍白手臂,最粗的那条手腕上戴着熟悉的银镯——是失踪半年的晴雯。
和尚突然把我推向尸群。坠落时我摸到怀里的青铜残片,它烫穿了衣料,在泥土里烧出个发光的阵法。地底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有什么东西顺着我的影子爬了上来。
睁开眼时躺在自己床上,枕边多了串染血的铜钱。贾宝玉的尖叫声划破黎明：我的玉！我的玉怎么裂了！
王夫人房里飘出诡异的檀香味。我趴在窗缝看见她正在对镜梳头,铜镜里映出的却是张少女的脸。梳齿刮过头皮时,带下一把带血的青丝。
还不够......镜中人舔着嘴唇,再吃三个处子就够了。
第5章
黛玉的剑伤
**黛玉的剑伤**
王夫人房里的檀香味熏得我头疼。
我攥着那串染血的铜钱,溜出院子时,正撞上诗社散场。黛玉扶着紫鹃,脸色白得像纸,唇边还沾着点血迹。
林姐姐！我上前两步,伸手想扶。
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口血喷在我袖子上。
刺啦——
袖口裂开一道口子,剑气擦过手臂,火辣辣的疼。我低头一看,伤口处浮现出青色符文,像活物一样在皮肤下蠕动。
《太虚幻境录》在怀里发烫,自动翻到一页：
【诛仙剑印·残】
黛玉昏了过去。紫鹃手忙脚乱地扶住她,药包掉在地上,撒出几片枯黑的草药。我弯腰去捡,指尖刚碰到叶片,那些干枯的草叶突然嗤地化为灰烬。
紫鹃猛地抬头,眼神警惕得像护崽的母狼。
三爷别碰！她一把拍开我的手,这药……沾不得生人气息。
我眯起眼。她腕上戴着的银镯,和晴雯那只是一对。
**夜探潇湘馆**
子时。
我翻进潇湘馆的墙头,蹲在窗棂下。月光透过纱窗,映出黛玉的身影——她睡得很不安稳,眉心紧蹙,周身盘旋着淡青色的剑气。
窗台上枯萎的花瓣被剑气扫过,竟然一点点舒展,重新变得鲜嫩。
剑意养花……我喉咙发干。
《太虚幻境录》里提过,诛仙剑意至凶至煞,却能令枯木逢春——因为万物生死,本就一线之隔。
正要凑近看,院门吱呀一声响。
我缩回阴影里。紫鹃端着药碗匆匆进来,碗里黑漆漆的药汁泛着诡异的银光。她掰开黛玉的嘴,硬灌下去。
姑娘忍忍……紫鹃声音发抖,这封印汤剂不能断……
药碗见底,黛玉周身的剑气猛地一滞,像被无形的手按了回去。她痛苦地蜷缩起来,咳出的血沫里带着细碎的银光。
紫鹃擦泪时,袖口滑落,露出手臂上密密麻麻的剑痕——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从内而外割出来的。
我后退一步,踩断了枯枝。
谁！
紫鹃猛地转头。我捏碎怀里的遁形符,但已经晚了——她腕上的银镯铮地弹出一根细针,直刺我咽喉！
**剑印共鸣**
针尖离喉咙还有一寸,突然悬停。
我手臂上的剑印青光大盛,黛玉猛地睁开眼,瞳孔里浮出两把小剑的虚影。
铛！
银针断成两截。紫鹃踉跄着后退,撞翻了药柜。瓶瓶罐罐砸了一地,其中有个黑陶小坛啪地裂开,滚出几颗带血的牙齿。
黛玉又昏了过去。剑气消散前,在我掌心划了道口子。血滴在地上,竟和她的血融合,凝成一颗赤红的珠子。
紫鹃面如死灰。
三爷既然看见了……她突然跪下,求您救救姑娘！这诛仙剑意再封下去,她会先被耗干精血！
我捡起血珠。
触到皮肤的瞬间,脑海里轰地炸开无数画面——
警幻仙子站在血池中央,十二钗的魂魄被锁链缠绕；黛玉心口插着一柄小剑,剑柄上刻着绛珠二字；大观园的池塘底下,青铜阵图正在缓慢旋转……
当啷！
院外传来铜盆落地的声音。
不好！紫鹃脸色大变,王夫人身边的金钏儿来收夜香了！
我翻窗逃走时,回头看了一眼。
黛玉的枕边,静静躺着一片青铜残片——和我怀里那块,严丝合缝。
第6章
通灵宝玉异变
**通灵宝玉异变**
青铜残片在怀里发烫,烫得我心口发疼。贾宝玉的生日宴吵得人头疼,满屋子脂粉香混着酒气。我缩在角落,看着王夫人亲自给宝玉戴上新打的赤金项圈。
我的儿,今日是你大日子。她手指抚过宝玉颈间通灵宝玉,指甲缝里渗出一丝黑气。
宝玉突然皱眉,捂着胸口干呕。那块玉咔地裂开道细缝,金光从裂缝里迸出来,刺得人眼睛生疼。
这是......
没等我说完,整个屋子突然暗下来。通灵宝玉砰地炸成碎片,金光在空中凝成警幻仙子的虚影。她脚下踩着十二朵金莲,每朵莲花里都裹着个模糊的人影。
时辰到了。仙子的声音像指甲刮过琉璃。
满屋子的贺词突然变成尖叫。从宝玉屋里飞出的判词在空中燃烧,灰烬化作金色锁链,哗啦啦缠住每个人的手脚。我假装被锁链击中,眯着眼偷看。
宝玉瘫在地上,手里攥着块玉的碎片——那根本不是玉,是块血色的晶石,里面封印着团黑雾。晶石一明一暗地跳动,像颗畸形的心脏。
更可怕的是,王夫人和薛姨妈她们竟然对着虚影跪下了。撩起额发的瞬间,我清楚地看见她们眉心浮现出暗红印记——和凤姐账本里的血符一模一样。
恭迎仙尊！王夫人声音甜得发腻,嘴角却裂到耳根,露出里面鲨鱼般的细齿。
锁链突然收紧。几个年长的嬷嬷惨叫起来,她们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精血顺着锁链流向警幻仙子。我胳膊上的剑印突然发烫,烫得锁链滋啦一声断开。
仙子猛地转头。她目光扫过来的瞬间,我浑身血液都冻住了。
咦她轻哼一声,虚影突然模糊。
满屋子的锁链同时崩碎。人们像提线木偶突然断线,横七竖八倒了一地。宝玉手里的血色晶石滚到我脚边,里面那团黑雾突然变成张人脸,对我做了个嘘的手势。
我捡起晶石塞进袖袋,后背已经湿透。窗外传来翅膀拍打声,十二只金翅鸟衔着铜钱飞过,每枚铜钱上都刻着个人名——全是十二钗的闺名。
环哥儿......宝玉突然抓住我衣角,眼神清明得可怕,快走,她们要醒了。
我低头看他腰间的香囊——那根本不是绣线,是密密麻麻的符咒在蠕动。
**大观园惊变**
溜出宴席时,大观园的池塘正在冒泡。池水变成粘稠的血浆,底下那半块青铜阵图缓缓上浮。我怀里的残片跳得厉害,像是要自己飞出去合二为一。
小施主。癞头和尚从假山后转出来,僧衣上沾满泥浆,看见天上的月亮没
我抬头。满月不知何时变成了暗红色,月面上浮现出大观园的倒影——每处亭台楼阁都对应着人体穴位,潇湘馆正好是心脏位置。
血月照阵图。和尚掰开我的手掌,在掌心画了道符,警幻要借十二钗的灵根,把大观园炼成肉身鼎炉。
池水突然沸腾。血浆里浮出十二具水晶棺,每具棺材里都躺着个少女——黛玉、宝钗、探春......她们心口插着金针,针尾连着红线,一直延伸到池塘底部。
我胳膊上的剑印突然暴起青光。池塘对岸的潇湘馆里,一道剑气冲天而起,把夜空撕开条口子。警幻仙子的怒喝从云端传来：绛珠！你敢——
快！和尚猛地推我,把青铜残片扔进池心！
我纵身跃向池塘。血浆突然伸出无数苍白手臂,拽着我的脚踝往下拖。怀里的残片发出刺目金光,照亮了池底——那里坐着个和警幻仙子一模一样的人,只是浑身爬满锁链。
就在我要被拖入血池的瞬间,一道雪亮剑光劈开血浪。黛玉站在岸边,指尖滴血,瞳孔里两把小剑交叉成十字。
环哥儿,接着！
她抛来一样东西——是那枚融合了我们血液的赤红珠子。
第7章
庶子的逆袭
**庶子的逆袭**
赤红珠子滚进掌心,烫得我差点脱手。黛玉的剑气在血池上劈开一条路,血浆里那些苍白手臂嗤地缩了回去。
快！癞头和尚在岸上跳脚,血月当头,阵眼将成！
我攥着珠子扑向池心。青铜阵图已经浮出大半,上面刻着的符文正一个接一个亮起。每亮一个,水晶棺里的少女就抽搐一下,宝钗的嘴角已经渗出血丝。
环哥儿！
王熙凤的尖叫从背后刺来。我侧身躲开,她袖中红绫啪地抽在水面上,炸起丈高血浪。她眉心那道血符完全显现,整张脸爬满蛛网般的红纹。
小畜生坏我大事！
红绫再次袭来,这次对准我咽喉。我举起珠子一挡——
轰！
珠子炸开一团血雾,红绫寸寸断裂。凤姐惨叫后退,脸上红纹像被火烧过的蜘蛛网,焦黑蜷曲。
池底的锁链声突然加剧。警幻仙子的分身睁开眼,嘴唇蠕动：绛珠......你竟敢......
没空理会。我扑到阵图中央,把青铜残片狠狠按进缺口。
咔嗒。
严丝合缝。
整个大观园剧烈震动,池塘边的假山轰隆倒塌。十二具水晶棺同时炸裂,金针崩飞,那些连着少女心口的红线寸寸断裂。
啊——
警幻仙子的尖啸震碎所有窗纸。血月表面裂开蛛网状纹路,一道金光自阵图冲天而起,把月亮劈成两半。
**晨省惊变**
次日晨省,我故意迟了半刻。
王夫人佛堂的檀香味浓得呛人,老太太们被熏得昏昏欲睡。我站在门槛外运转瞳术,看清香炉里掺的合欢散——那玩意遇热会化成粉雾,被吸入就让人浑身发软。
环儿来了王夫人笑得慈祥,手里佛珠却转得飞快,快给老祖宗请安。
我径直走到香炉前,一把掀翻炉盖。
母亲每日拜的什么佛抓起一把香灰撒向空中,这合欢散的味道,儿子隔着三条街都闻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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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屋哗然。
王夫人脸色骤变,指甲唰地暴涨三寸：孽障胡说什么！
她朝我抓来时,我朗声念出《好了歌》。第一个字出口就化作金芒,撞碎她周身粉雾。
世人都晓神仙好——
第二句震落她发间金钗。王夫人踉跄后退,假发套脱落,露出青灰色的头皮——那里布满吸盘状的疤痕。
唯有娇妻忘不了！
最后一句喝破,她脸上人皮刺啦裂开,露出底下那张布满细齿的嘴。贾母的龙头拐杖咚地砸地,整间屋子都在颤。
王氏！老太太声音抖得厉害,你每日拜的......到底是菩萨还是欢喜佛
我从袖中甩出本册子,正是昨夜从王夫人枕下摸来的。
《素女采战录》的封皮沾着血,内页画满男女交合的春宫——只是每幅图里,女子都在吸食男子精血。
母亲要不要解释解释,我踩住她想抢册子的手,为何府里小厮接连暴毙
王夫人突然狂笑,嘴角裂到耳根：晚了！仙尊真身已至金陵！
窗外传来闷雷声。我抬头看天——云层中隐约有金莲绽放,每朵莲花里都坐着个模糊人影。
癞头和尚的传音入耳：小施主,该启动后手了。
我摸向怀中。黛玉给的赤红珠子还剩半颗,正发着烫。
第8章
太虚劫启
**太虚劫启**
赤红珠子烫穿了我的衣襟。王夫人裂开的嘴角还在滴血,天上金莲已经绽放到第七朵。每朵莲花绽开,金陵城就震动一次。
接着！癞头和尚从房梁跃下,扔来半块玉珏,用才气激活地脉！
我咬破手指,在玉珏上写下《葬花吟》第一句。血字刚成,大观园的假山就轰地炸开,露出底下青铜浇筑的阵基。
花谢花飞飞满天——
第二句出口,潇湘馆的竹子全部拦腰折断。断口处喷出青色剑气,在空中交织成网。黛玉浮到半空,长发倒竖,周身剑气凝成实质。
警幻仙子的真身终于降临。她脚尖点在最末一朵金莲上,十二钗的魂魄从体内被抽出,像提线木偶悬在她身后。
绛珠！仙子厉喝,你竟敢背叛本座！
黛玉突然睁眼。她心口那柄小剑铮地飞出,剑柄绛珠二字血光大盛。
我本就不是你的棋子。她每说一个字,嘴角就溢出血丝,我是诛仙剑的剑鞘！
小剑刺向警幻眉心。仙子冷笑,抬手捏住剑尖——却没注意我已完成《葬花吟》最后一句。
一朝春尽红颜老！
血字化作锁链,将整个大观园连根拔起。亭台楼阁在空中解体,重组成一柄巨剑的形状。警幻终于变色：诛仙阵眼！
太虚幻境录从我怀中飞出,书页疯狂翻动。那些抄过的诗词全部浮到空中,化作金色符文贴在巨剑上。
动手！癞头和尚扯破僧袍,露出胸口镇压的魔纹,用剑意引动地脉！
我举起玉珏。黛玉的剑气、巨剑的锋芒、地脉的灵力,三者在我掌心汇聚。警幻仙子终于慌了,她一把扯过最近的宝钗挡在身前。
你们敢——
巨剑斩落。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剑锋碰到宝钗的瞬间,她体内飞出一缕金线——是警幻种下的控制咒。金线寸断,宝钗跌落在地,其余十一钗接连解脱。
警幻的仙躯开始崩解。她怨毒地盯着我：你以为这就结束了魔渊的钥匙早就——
话没说完,宝玉突然冲出来。他手里攥着那块血色晶石,狠狠按在警幻心口。
滚回你的太虚幻境！
晶石融化,里面的黑雾吞没了警幻。天空裂开一道缝隙,将她吸入其中。裂缝合拢前,我分明听见两个警幻的声音在互相撕咬。
满园寂静。
黛玉跌在我怀里,气若游丝。她心口的小剑已经消失,只留下个透光的窟窿。
原来...这就是解脱。她咳着血笑,剑鞘碎了...剑才能出...
我握着她逐渐冰凉的手,看向满地狼藉。宝钗在哭,探春在发呆,宝玉跪在地上呕吐——吐出来的全是黑色血块。
癞头和尚瘫坐在废墟里,魔纹已经蔓延到脖子：小施主,魔渊钥匙还在宝玉体内...
话音未落,整座金陵城突然剧烈震动。地面裂开无数缝隙,每个缝隙里都伸出苍白手臂——和血池里的一模一样。
王夫人狂笑着爬向最大那条地缝：仙尊说得对！魔渊终将——
黛玉的剑气突然从我掌心爆发。那道残留的诛仙剑意自动射入地缝,引发连锁爆炸。王夫人尖叫着坠入深渊,无数手臂争先恐后缩了回去。
天空开始下雨。不是水,是血。
癞头和尚最后看了我一眼,跳进正在闭合的地缝：记住...红楼一梦...本是...
他的话被地缝吞没。
我低头看怀里的黛玉。她身体正在消散,化作无数光点。每个光点里,都有把微型小剑的虚影。
环哥儿...这是她最后的话,把剑...葬在...
光点彻底消散。我跪在雨里,手里只剩一节枯枝——是那日她咳血时攥着的。
宝玉爬过来,递给我半块通灵宝玉的碎片：她让你...葬剑...
我看向大观园废墟。池塘位置现在是个深坑,坑底隐约有青铜光芒闪烁。
原来如此。
诛仙剑意需要剑鞘。而大观园,从始至终都是最好的剑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