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王陨落!四大兽神重创,海线失守,华夏仅存四省!”
3025年4月29日,晨间新闻的标题如鲜血般染红了大半张报纸。
举国同悲!
从这一刻起,五千年星火,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沦为历史!
三个月后,巴省江市,一辆不起眼的红星轿车停在一栋豪华别墅前。
序战司副帅楚山河,这个跺跺脚巴省都要震三震的大人物,此刻却恭敬地为副驾上的青年拉开车门。
林铭,这位曾经的华夏唯一神话,如今气息内敛如常人,走下车时,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之感。
“时王,序列神庭的首座之位,永远为您保留!“楚山河递出一枚象征至高权力的淡金令牌,语气恳切。
“时王已死,神话再临计划启动,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了,神庭的事你们自行决断吧。”
林铭看都没看那徽章,只摆了摆手,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作为序战司的战帅,要处理的事情还有很多,不该在这里陪着我一个凡品觉醒者浪费时间。”
“时王,我”
“行了,你回吧。”
看林铭主意已定,楚山河只能无奈地说:“遵命。”
“对了,我的旧部张淮安退役后就安置在江市军部后勤处,您若有琐事,请随时差遣。”
林铭应了声,转身往不远处的一栋别墅走去。
楚山河站在车旁,看着那道略显单薄的背影走向别墅,心中百味杂陈。
谁能想到,这个为华夏燃尽神话之躯、从绝海深渊带回希望火种的男人,最后所求竟只是回家?
望着那道挺拔的背影,楚山河深深一拜。
林铭并未察觉到身后之人的动作。
从怀里拿出一块被巨力扭曲的金属铭牌,他的手指在不再平坦的表面摩挲着,脸上浮现出悲伤之色。
“野子,再等等,我带你去见砚薇。”
他低声呢喃,推开了那扇阔别七年的家门。
门开,屋内的喧嚣戛然而止。
满堂宾客愕然地盯着门口风尘仆仆的身影。
“这是林铭?他不是死在缅邦的猪仔窟里了吗?”
“啧啧,命挺硬啊,进了那种地方都能爬出来?”
“不过回来又能怎样,一个凡品序列726的废物,还是个偷渡犯!”
一个宾客尖酸的点评立刻引得众人窃窃私语,看向林铭的眼神满是鄙夷和不屑。
“铭儿!”
一个系着围裙的中年妇女猛地冲过来,一把抱住林铭,声音哽咽,“你还活着?妈以为你”
“妈,我没事,平安回来了。”
林铭心头微暖。
目光扫过大厅里坐得满满当当的宾客时,又不由有些疑惑。
“妈,家里这是?”
杨红梅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不过很快又挤出笑容,说:“今天是你弟弟林锋拿到序府大考保送资格的日子,家里摆酒给他庆祝呢!”
隔壁王婶凑趣道:“你们家小锋真是好福气啊!听说今年序府大考的名额卡得特别严,要从上千人的战场里杀出来才能得到一个名额呢,咱们江市一共就八个名额,那些序列比小锋更靠前的都要老老实实参加选拔,没想到小锋直接得到了保送!”
杨红梅骄傲道:“那是因为小锋天赋比那些人更高!序列靠前也只是一串数字,算不了什么,主要还是大人物们慧眼识珠,知道小锋将来前途无量!”
“大人物?!”宾客们震惊不已。
杨红梅拍着王婶的手,笑得合不拢嘴:“没错!前阵子小锋去序列战争学府大考报名处交材料,军部的张尉长亲自接待,还要留他吃饭呢!”
“听说这位可是从序战司退下来的大人物,以前是楚山河楚副帅的左膀右臂!”
宾客们一听楚山河,顿时更来劲了。
“楚副帅,那可是战功赫赫的国之柱石,时王的副手!”
“看样子这位张尉长是要替楚副帅拉拢人才呀!”
“难怪小锋能拿到这个名额呢!”
也有一些人将目光落在了林铭的身上。
“都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怎么弟弟马上就要去序列战争学府,还被军部的大人物看重,前途无量,这当哥的出去七年、回来还是那副没出息的样子?”
说话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飘进了林铭耳中。
林铭眉头微皱,却并未回答,而是想到了下车时楚山河跟自己说过的话。
“张尉长?”
“不会是张淮安吧?”
这个念头也就浮现一瞬,就被他压下了,“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林铭只当是自己多心了。
聊了会,杨红梅又把话题带回到林铭身上:“现在铭儿也平安归来,真是祖宗保佑,三喜临门了!”
说着,她拉起林铭,兴奋地往里走。
“三喜临门?”林铭有些困惑。
但当走到自己曾经的卧室门口,他马上就明白这正红光满面地给人散烟。
这些都是家里的亲戚!
弟弟林锋被几个年轻人围着,意气风发,而他身边依偎着的,正是婚纱照上的女人,和林铭有婚约的青梅陈汐瑶!
三人也看到了林铭,手上的动作立时一顿。
“铭儿?”林建章笑容僵住,烟差点掉地上。
“哥,你回来了?”林锋挑了挑眉,目光中带着审视。
陈汐瑶则是身体一僵,低下头,手指绞紧了衣角。
林铭的目光如冰冷的刀锋,缓缓扫过三人。
“爸,家里的事向来是你拿主意,现在这情况,你不觉得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冷漠的声音,带着一种莫大的压力,仿佛一座山,压在在座众人心头!
眼看气氛不对,杨红梅赶忙拉住林铭,又对在座的亲戚们说:“不好意思,各位亲朋,铭儿今天回来了,庆功宴还有喜宴的事改天再安排!”
宾客们哪能看不出这家子气氛不对,纷纷识相地离开了。
很快,诺大的别墅里就剩下林家四口和陈汐瑶。
林建章、林锋、陈汐瑶和杨红梅坐在林铭对面的沙发上,林铭和他们隔着一个茶几,一言不发。
陈汐瑶始终低着头,不敢和林铭对视。
过了好一会,林建章才清了清嗓子,说:“铭儿,关于汐瑶和锋儿的事,是我和你陈叔商量过之后一致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