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那个贪心的二姨主动找上他,想把他拖下水。”
“甚至用五百万来收买他,被他当场就给拒了。”
“他要不是顾及你的脸面,顾及我们两家的交情。”
“早就把你二姨的丑事揭穿了,还想着私下里解决。”
“如果不是裴挚那个小畜生把事情闹大,言之都准备自己掏钱,把那三千万的窟窿给悄悄补上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唐氏的股价现在跌得多惨?”
“你又知不知道,言之为了帮我们托市,动用了沈家多少资金和人脉?”
“他对你,对我们唐家仁至义尽,你反倒咬他一口说他是骗子?”
“唐萋萋,你的脑子是被裴挚那个废物给弄坏了吗!”
唐启山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大锤狠狠砸在唐萋萋的胸口,让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沈言之竟然反咬一口,把黑的说成白的。
而她的父亲,居然信了。
“不…不是这样的爸,你听我说,我有录音”
她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拼命伸手去拿床头的手机。
就在此时,病房的门被轻轻推了开。
沈言之捧着一大束鲜花,满脸忧虑和憔悴地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色西装,头发打理得一丝不乱,脸上挂着那副极具欺骗性的温和笑容。
“萋萋,你总算醒了,真是吓死我了。”
他将花束放在床头,语气里全是后怕和自责。
“这都怪我,没能处理好你二姨的事,害你受了这么大的刺激。”
他演得太像了。
那种关切,那种深情,简直天衣无缝。
若不是亲耳听了那段录音,唐萋萋恐怕真的会以为,眼前这个男人,就是那个爱她胜过一切的完美伴侣。
可此时此刻,她只感到一阵深入骨髓的寒意,胃里更是翻江倒海般恶心。
“你你这个骗子!”
唐萋萋用尽了所有力气,抓起旁边的水杯就朝沈言之的脸上砸了过去。
“你给我滚出去!我一眼都不想看到你!”
沈言之的反应极快,轻轻一侧身就躲开了水杯。
杯子“哐当”一声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丝毫变化,只是眼神里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受伤和不解。
他转头看向唐启山,无奈地苦笑了一声。
“伯父,您看,萋萋现在的情绪非常激动,她可能还在生我的气。”
“没关系的,我不怪她。只要她能快点好起来,就算打我骂我,我也心甘情愿。”
这番话说的,要多情深意切有多情深意切,要多委曲求全有多委曲求全。
唐启山本来就对唐萋萋一肚子的火气,此刻再看沈言之这“深明大义”的模样,心里那杆秤更是歪到了天边。
“你这个混账东西!”
唐启山气得全身都在发抖,伸手指着唐萋萋的鼻子骂道。
“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德行!黑白不分,把恩人当仇人,简直跟个疯子一样!”
“言之为我们家付出了多少,你心里没点数吗?”
“我看你就是被裴挚那个白眼狼给彻底洗脑了!他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药?”
又是裴挚,所有的问题,最后都归结到了裴挚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