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宜点了几样物件,让樱桃搬上马车随她出城。
今日轮到樱桃休息,她腰酸背痛,好不容易有机会放松,若是随小姐出城,一来一回舟车劳顿,累死累活,明天还得早起伺候!
樱桃忽然叫了声捂住肚子,“哎呦,小姐,我肚子疼,没法和您出城了,您要不找珊瑚吧,她手脚麻利,肯定能照顾好您。”
青宜与珊瑚对了一眼。
她给珊瑚与琥珀各安任务,她让珊瑚行事积极,在下人间笼络人心,另让琥珀故作懒散,私下与大家嚼嚼舌根,营造两种截然相反的形象。
樱桃自诩得主子赏识,该是瑶华院的管事,她看不惯珊瑚在下人中威望,专挑苦力活让她做。
陪小姐出城,一点油水没有的活,还得和车夫一起坐在马车外面风吹日晒,樱桃瞧不上。
青宜藏住笑,顺理成章选了珊瑚随行。
珊瑚坐在马车里,把樱桃这几日上一秒耀武扬威,下一秒被青宜喊去做事的表情学的惟妙惟肖。
“小姐是没看到,她在我们面前,俨然是半个主子了,但全院就她活计最多,人最忙。”
“多做点事,省的她起坏心。”青宜放松的笑了。
“滚!谁要你装模作样!”
到了城外阮家庄子,阮玉雪五官扭曲,不出所料的将青宜的东西全扔了。
阮玉雪身边换了批丫鬟,丹桂和丹青皆被发卖,庄子里条件差,下人捧高踩低,她整个人消瘦一圈。
青宜面无波澜,却有点好奇,“我与你并无深仇大恨,你何必置我于死地。”
若毒蛇咬伤的是她,阮玉雪定不会告诉她解药。
阮玉雪败了,满心愤怒。
“原本,看在你是自家妹妹的份上,我不打算搭理你。
但是你一回来就霸占大姐姐的瑶华院,让家里赔掉五十万两银子,大伯母执掌中馈多难,为了你的事,几个晚上睡不着,这口恶气不出,我会憋死!”
阮玉雪话里话外皆为旁人,青宜默了会,“你来到庄里已有一段时日,你口中的大姐姐、大伯母,可有一人探望过你?”
除二夫人派嬷嬷送来些衣物吃食,上下打点外,青宜是第一个来看她的。
阮玉雪冷哼,“大姐姐陪着大哥去京城参加科举,她哪里知晓府上发生什么,大伯母掌家,定是太忙没空!”
大房长子长女皆在外。
青宜眼眸冷淡,“你走时,二伯父未允你带细软,此事全府皆知,我一路来此不过半日路程,大伯母有多忙,忙到说句话,给你送点东西的时间都没有?我是装模作样,可有些人,连装都不装了。”
她字字珠玑道,“阮玉雪,人活着勿要自欺欺人。”
青宜此番出行,是以探望阮玉雪为佯,与珊瑚有要事去做。
她言尽于此,从庄子里离开。
身后,阮玉雪掀桌砸碗的声音不断。
青宜给了车夫一笔银两,与珊瑚坐上马车,往城外更深处走去。
一个时辰后,青宜回城途中误入十里林。
彼时,她与珊瑚的脸上都有血,两人在马车里简单擦拭,马车外,一众土匪拦住她们的去路。
青宜掀开车帘,眉头深深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