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丫鬟跪了一地。
阮玉雪一脚将丹桂踹倒,“今早,是你为我梳发,翻出来那枚我早就忘记的玉笛吊坠,夸赞我戴上好看!”
她紧接着踹翻旁边的丹青,“还有你,面具和血衣吊绳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烧毁了吗!”
两个丫鬟被地上的碎瓷片划伤手掌,狼狈的跪回到原地。
丹青战战兢兢双腿发软,狠狠砸地磕头。
“小姐饶命,前夜瑶华院走水,于管家盯的紧,特意吩咐人监测火情,除了厨房,但凡哪边冒出点火星子,于管家都要过问,奴婢担心东西被外面的人发现,这才没敢烧,找地方藏起来,谁知谁知就被发现了。”
她哪里料到,于管家搜的那么细,她把包袱埋在老槐树底下,那地界不过是露出点新土,就被管家察觉到。
她点怎么那么背,偏偏小姐安排的就是她!
丹青脑门磕的血肉模糊,阮玉雪又是一脚踢到她脸上,“一丁点小事办不妥,我看你也没有留下去的必要!”
阮玉雪身宽体胖,她的一记重脚,踢的丹青昏死过去。
望着旁边倒下的丹青,丹桂猛地脑袋砸地,整个身体几乎匍匐,“小姐妆容一直是奴婢负责,奴婢看那吊坠好看,适合小姐今日高雅的打扮,奴婢绝无私心,请小姐明鉴啊!”
阮玉雪的配饰大多浮夸富贵,可她今日穿了身竹影典雅的衣衫,配上宝石玛瑙便不合适了。
丹桂挑选的白玉吊坠的确符合穿着。
阮玉雪总不能怪自己学什么不行,偏要学阮青宜的打扮!“那么多吊坠,你偏偏选中它,办事不力你也该滚!”
丹桂磕头求饶,最坏的结果便是被发卖出府,但她刚得了两千两银子,到时候为自己赎身,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丹桂这些年为人办事,攒了不少钱,出去后,盘个小院,买几个丫鬟伺候,她也能做人上人。
这般畅想着,便听到阮玉雪的奶娘刘嬷嬷气咻咻走来,“小姐,这贱蹄子不知道收了多少好处,她床榻下面翻出来这些!”
金银首饰,一大把碎银,和一张足足两千两的银票!
阮玉雪自己都没有这么多钱,她目瞪口呆,原来今晚的全部真相在这!
“怪不得毒蛇没将她咬死,原来是你通风报信,早早就背叛了我,好得很,好得很啊!”
青宜思索着二丫告诉她的另一桩事情。
论手段,阮玉雪在大夫人面前,就是蝼蚁与雪山,阮玉雪轻狂跋扈、外强中干,她做事不过脑子,身边的丫鬟亦是贪婪愚笨的人。
她将银票交给丹桂前,便提醒她将钱财放置别处,莫贪图一时安稳,将把柄留在自己身边。
若丹桂听进去了,回过神来的阮玉雪最多是怀疑她,将她发卖到别家,丹桂有钱财,可为自己赎身。
青宜身边万不能有不忠之人。
她打探过,二丫三丫已经入府,今夜假扮她坐在屋中的便是与她身形相似的二丫。
她“借”二丫一个时辰做戏,安排下人各处忙碌,自己则去小湖边吸引阮玉雪的注意。
把阮玉雪吓跑,她悄悄潜回屋内,将二丫换走。
多亏阮玉雪的“绝顶聪明”,今夜事事进行的格外顺利。
一夜无梦,翌日早,孔嬷嬷轻敲入屋。
“四小姐一大早拦下大老爷告状,与您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