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许走,给我拦住她!”
阮玉雪撸起袖子,四个丫鬟跑上前围追堵截。
青宜掉头反往大门内钻,阮玉雪肥胖的身子竟伶俐的挡住青宜的去路,她刚要放声大笑,一桶污水迎面扑到阮玉雪和她身前的火盆上。
噗的声,火盆熄灭,阮玉雪头顶落着菜叶,浑身湿透,被淋成了落汤鸡。
反观青宜,虽站在阮玉雪附近,却没有淋到一点水。
青宜诧异谁帮了她,侧眸望去,提桶的竟是四叔叔的养子阮齐风。
阮齐风十四岁,与青宜的小弟同龄,比小弟更瘦更高,脸上有着不同于这个年纪的成熟稳重。
不过此刻,少年惊慌失措的求饶着,“四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看到门前火光冲天、黑烟滚滚,还以为哪里起火,我担心出事,随手抄起旁边的泔水桶跑来灭火,没想到浇了四姐姐一身。”
泔水又脏又臭,阮玉雪气急败坏揪起阮齐风的衣领,“这么大个火盆看不见,阮齐风你故意的吧!”
阮齐风瘦的见骨,阮玉雪提他和提小鸡似的,“春来干燥,城里烧了好几户人家,我实在担心才没看清楚。”
阮齐风是四房收养的孩子,自小不被人看重,四房碌碌无为不管家事,阮齐风在府上的地位,仅仅比下人强一点。
阮玉雪恶狠狠把他甩开,“这事没完,我回头和你算账!”
“再点一盆火来!”
阮玉雪不放过青宜。
青宜有法子治她,只是费些功夫。
阮齐风在旁卑怯的开了口,“五姐姐回来了,祖母大病初醒一直念叨着姐姐,姐姐入府来还未见过祖母,祖母思念的紧正寻姐姐,姐姐还是快去探望吧。”
老夫人病着,常一连昏睡多日,青宜还没得机会探望。
阮齐风偷偷朝青宜使了个眼色。
少年满面惧意,露出的手背上冻疮未愈,他应该是怕阮玉雪的,可仍执意为青宜解围。
阮玉雪正要说点什么,青宜瞳光扫过她,声线清冷,“祖母寻我,你难道还要拦,若祖母因没见着我,病情加重,你担的起吗!”
阮家寻回青宜,名义上就是老夫人思念三房。
祖母的病越发加重,昏睡比醒着的时间多,她要是病死了都没见到青宜,阮玉雪肯定要被冠上不孝的罪名。
阮玉雪不甘心的让路,她暂时放过青宜,先报复阮齐风那小子。
“我才回家不久,劳烦三弟为我引路。”青宜的声音响起,阮齐风愣了下,感激的点头为她指路。
两人毫发无伤走进大门,阮玉雪闹了一场,反让自己变成小丑。
“阮青宜,我和你势不两立!”
阮玉雪尖叫了声往回走,刚扭头,遇见了“准备出门”的大夫人。
大夫人忧心走来,“这是怎么了,好端端怎泼了一身水,天凉染了风寒可不得了,快去伯母的院子里换身衣服。
”
比起自己的兄弟姐妹,阮玉雪与大房的哥姐们更亲近,连带着与大伯母关系亲切。
阮玉雪鼻尖一酸,“大伯母,你要为我做主!”
阮玉雪把连日委屈都说给大夫人听,大夫人一边安慰,一边又作为长房夫人,满心都是对三房的亏欠,宁愿自己委屈,把最好的给了青宜,也不愿让青宜受难。
阮青宜夺了大姐姐的瑶华院,拿走了阮家的钱财,全家因她缩减开支,她死皮赖脸,还玷污景王殿下的名声。
从大房院中走出来,阮玉雪决心要将青宜撵出阮家!